真是……把丧偶式育儿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穆尊直接带着沈千鹤去了问询室,老刘他们已经在问询了。他们在隔壁房间监听了一会儿。
老刘问他,“常冲车祸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常静德还算是配合,“不太清楚,出事后我问了问常冲没事,就一切交给他妈妈处理了。我工作很忙,并没有时间管这些。”
老刘又问,“柳如眉最近跟谁接触过?”
常静德的回答是,“这个你问问家里的保姆也会比我清楚,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过年,一起参加年会,后来就没见过了。”
老刘大概也没见过这样的夫妻关系,忍不住说他,“你们这日子过得有意思?”
常静德推推眼镜就笑了,“没意思可也没办法,身家都连在一起,离婚就是巨大损失,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何苦便宜了别人?只能这样了。”
他那表情一瞧就是没半点伤心的模样,甚至连儿子常冲都没放在心上。
工作人员小声汇报了一下,“他有七个私生子,不差儿子。”
沈千鹤:……
常静德这里显然问不出什么,而且根据调查和检查,他和柳如眉母子的确是常年没见,甚至连怨气都没波及到他身上。不过,常静德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大概是这种调查太影响他了,他想尽快结束这件事,所以,在问询结束后,他说,“我知道柳如眉的一个秘密聚会地点,很是隐秘,也有那里的监控视频,你们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说不定有新发现。”
老刘都愣了一下,连忙答应了。
常静德很快就提供了监控视频存储的网盘和密码,等着他走了,天师协会的一群人聚在一起还感叹了一下,这还是夫妻俩吗?不住一起孩子不管,还监控对方?
这地方是从2015年就开始被监控了,所以网盘里的视频特别多,压根不是几个人能看完的,这需要专门人士来处理,所以沈千鹤和穆尊暂时就没事了。
出了门,沈千鹤就问穆尊,“咱们下面要干什么呀?”
穆尊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饭,沈千鹤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十点,有点早就拒绝了。穆尊于是说,“那你在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忙完了我来找你。”
沈千鹤不由看他一眼,“不能带我啊。”
穆尊是去给公鸡精姬勇去如意楼问询入画的事情,那可是黄章的地盘,那家伙每次见沈千鹤都殷勤的不得了,原先还试图追过沈千鹤,穆尊怎么可能带人过去?
他咳嗽一声,“忙完了我就回来。”
沈千鹤以为是公事,也就没强求,说了声好,穆尊就把他送到办公室,然后走了。沈千鹤在办公室里转了转,这地方是公家地盘,所以屋子并不大,摆设也特别简单。
一副桌椅,一面书架,还有一个三人皮沙发,是会客用的。
沈千鹤没翻人东西的毛病,即便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大体布局,就坐到沙发上看手机了。他最近发现了个新世界——**,沉浸其中简直不可自拔。这几天正看了一本叫《大佬与学霸》的,这两天有事没来得及看,这会儿闲着立刻追上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走廊上有说话声。
“发补助了,快去领!”
沈千鹤竖竖耳朵,继续看。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口又来了个人,“老张,你跑会长门口干什么?”
就听见老张说,“天师认证考试的补助发了,本来我是监考的,可我老婆那两天生病了,我就请假照顾她了,是会长帮我监考的,我不能不出力还拿钱啊,给会长送过来。”
对方就说,“那你等会儿吧,会长出去了。”
老张哦了一声,就没声音了。
屋子里沈千鹤的手机已经放下了,他如果没记错,上次跟小白聊天的时候,因为小白的名字的问题,专门打听了一下白三这个人。小白告诉他的是,那天监考的是老张。现在……
穆尊回来,就瞧见沈千鹤抱着手机歪在沙发上看,不由说他两句,“小心眼睛。”然后就瞧见了桌子上放的信封,他出去前桌子上并没有这东西。
他问了一声,“谁送来的?”
沈千鹤就说,“老张,说是天师认证考试的补助,你的,两天的。”
穆尊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沈千鹤已经站起来了,一副特别好奇的样子,“为什么补助要给你啊,我怎么记得那两天监考的老师一个叫白三,一个叫贺萧啊。”
穆尊没有动。
沈千鹤已经走到了他跟前,“对哦。你不知道这两个人特别恶劣,明明自己是监考老师,还监守自盗,看我长得好看就调戏我,还说要追我,他们在哪里啊,你把他们叫来,我要投诉!”
穆尊还是没动。
沈千鹤歪歪身体,把脑袋从穆尊背后露了出来,他今天穿的明黄色,这个颜色特别的挑人,皮肤稍微暗淡一点,就显得气色难看极了,可若是本身底子好,则有加倍的功效。
因此,今天的沈千鹤格外的唇红齿白,让人垂涎。
只是……穆尊哪里有心思想这个啊。
他一脑门子汗,要是可以,他真不想让认,可有办法吗?
他只能运了运气,跟沈千鹤说了实话,“其实……都是我。”
北京,某大学。
倪虹在食堂刷完盘子回到了宿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发现原本热闹的寝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早就习惯了的,她家里穷跟宿舍的女孩都不是一个阶层,她们看不上她讨厌她,甚至……可她不能退缩,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若是退了,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可当她走进宿舍,却呆住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全部都是她的东西。
她的衣服和被褥都躺在地上,上面有明显的脚印,最重要的是,她的书本被撕破了,扔在了水盆里。
那是她逃离这个生活唯一的指望。
倪虹立刻就跑了过去,伸手将书本拎了出来,可已经完全湿透了,还有很多水笔做的笔记,也在水中淹开了,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字迹——这是她一天天认真学习留下的。
倪虹顿时就怒了,她抬头看着躺在上铺上跟没事人一样的几个人,大声的质问她们,“谁干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谁干的?”
左边的焦丽丽面无表情的往下看了一眼就说,“为什么?你不知道你东西有多臭吗?这几天屋子里一直有小虫子,都是你带来的吧。真是的,脏死了,赶快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就是啊!”另一个室友张媛跟着附和,“不翻不知道,你那被子还有补丁呢,不是那个垃圾桶里捡来的吧!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赶快扔了。快点!”
另一个室友王珺更横一些,“识趣的话,自己滚出去,让我们动手,全给你扔垃圾桶,滚!
倪虹看着她们,就好像看着一群魔鬼,“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告诉老师?”
“呦!这么厉害啊,”王珺直接笑了,指了指焦丽丽,“你不知道她爸爸是谁呀,告老师?你看老师向着谁?干脆把你开除好不好?就说你……你是神经病,天天晚上梦游打人,把你关精神病院里去。”
倪虹顿时想起来了,焦丽丽他爸赞助了这所学校。她还想起来了,上个学期被她们看不上而反抗的那个女生,如今休学回家了。
她哪里敢惹这些人,她不再吭声了,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听着焦丽丽邀请她们,“周末我过生日,来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