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蒋敬绝对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题目来赌战,因为那桌面上的十字划线肯定另有说法。
果不其然,只见蒋敬搬开了酒坛,将那块掉落进去的圆形坛底取出,又指着那粒算盘珠说道:“赌赛规则是这样的,我会在倒扣的酒坛的孔洞中放入总计十六粒算盘珠,大家都知道,珠子掉进去是会滚动的,但最终会停在哪里却未可知。这两条线将坛中桌面分割成四个角落,分别为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比如眼下这粒珠子就落在了西南角”
说话间他把桌上那粒算盘珠取回在手,又从算盘上卸下十五粒珠子给众人展示了,将酒坛重新扣好,才道:“现在我依次将十六粒珠子放进去,就请芒砀山的各位老大猜一猜四个角落里各有几粒。贵方每人可以猜一次,最多可以猜五次,猜完即可开坛比照,只要有一次猜对了,就算贵方获胜。”
这一来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个怎么猜或者干脆一些,就说这个怎么蒙好了。这组合未免有些太多了,蒙都没处蒙去。
“你这法子不行吧”樊瑞第一个表示出质疑,“赌博都是公平的,但是你这个法子却有失公允你这么搞,不是明摆着你赢么反过来说,让我老樊往坛子里放珠子,然后让你们黄门山的人来猜,你们不也是猜不中么”
“大哥”项充与樊瑞的想法不同,见老大有些炸毛,急忙劝阻,“我觉得他这是在考我们的听力”
其实何止是项充,就是李兖和萧凤也都想明白了蒋敬的用意,只不过他们觉得蒋敬提出来的法子实在是太难了,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大家都是练武之人,都练过所谓的听风辨器、夜战八方,如果说只是两三粒珠子掉入坛中就不算难,但是十六粒珠子依次掉进去,就会出现前面的珠子还在滚动,就与后面下来的珠子碰撞的可能,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这十六粒珠子在目不可视的坛子里面滚来滚去,互相碰撞,同时还有可能碰到坛子的内壁,最终会落在哪个角落要想丝毫不差地听出来,这真的是太难了,甚或应该说不是太难,而是没有可能
于是人们明知道蒋敬是在考较己方众人的听力,也都不可避免的把目光看向了蒋敬,想听一听蒋敬如何回答樊瑞的质疑。
众人瞩目之中,蒋敬却是淡然一笑,从容道:“那就请樊寨主先试一试,看看我蒋敬能不能猜得准,如果我猜错了,这场赌赛即刻取消,我会再换一种大家都认可的公平赌法。”
此言一出,众皆心凉,毫无疑问,这是人家蒋敬专门练过的手段,而且肯定练得极为到家。不然怎会拿出来打赌
这一瞬,白胜忽然想起了卖油翁的典故,“唯手熟尔”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却是冰冻三尺非止一日之寒,术业专攻不是说着玩的,你没练过就是不如人家练了多年的顶事。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只看三个兄弟和萧凤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这一赌就只能是看自己的了。
于是说道:“好啊,那就请蒋寨主为我们示范一次呗,只要蒋寨主能够猜中,我白胜就应了这一场赌战又有何妨”
第一一七章顺风耳和千里眼
白胜这一接招,樊瑞三兄弟和萧凤都惊了,心中均想:你这样未免太冒失了吧一旦蒋敬真的猜中了,你除了认输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么
输了这一场,就连扳平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滚蛋就算人家还邀请你上山喝酒,你还有脸去么
事实上,就在蒋敬提出任由芒砀山一方五人猜结果的时候,这场赌战的性质已经变了。它已经不单单是为了索回那些被抢的女人,而是关乎到芒砀山几位当家的一世英名了。
但是没办法,白胜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这就叫覆水难收而且若是此时别人强行站出来否掉白胜的决定,那就是直接打白胜的脸了,打白胜的脸,无异于是打芒砀山五人的脸。
所以不论是谁,都已经无法挽回这一场赌局的失败。
但是白胜却不认为他一定会输他之所以想让樊瑞先测试蒋敬一次,是因为他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试一试自己的听力
今天的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听力迥异于常人,他觉得,若是连他都听不出来的东西,普通人就是练上一百年也是白搭。
现在他唯一拿不准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种珠子在木桌面上滚动时所发出的声音是怎样的他刚才只听见了一次,还无法总结出什么规律,他需要再多听一听。
对于白胜的满口应承,蒋敬也颇意外,他本来觉得这一赌已经赢了,却没想到白胜非要丢这个脸,于是就把十六颗珠子往桌上一放,说道:“那好吧,就请樊寨主来坐庄”
樊瑞却不肯动手,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冲着白胜摇头道:“我老樊可不背这个锅,四弟你还是亲自操练吧。”
白胜心说我往里面放珠子也不是不行,但是终究不如别人放,我来听更为妥当,因为稍后正式的赌局开始,必然是蒋敬往里面放珠子的,索性侧身拍了拍萧凤的肩膀:“你去。”
萧凤没有拒绝白胜的指使,她觉得既然已经输定了,那就赶紧结束赶紧离开,总比大家都在这里傻站着丢脸好受一些。所以她拿起来十六粒珠子连续塞进了酒坛。
只听那酒坛中“叮叮咚咚噹噹”一阵响声连绵不绝,“咚”是珠子落在桌面,“叮”是珠子与珠子碰撞,“噹”则是珠子碰到了坛子的内壁,一串响声过后,坛内再无声息。
众人把目光看向蒋敬,却见蒋敬神态自若,笑道:“东北七粒,东南两粒,西南四粒,西北四粒”说罢看向萧凤:“这位朋友,你可以抬起酒坛看一看我猜得可准。”
萧凤依言将酒坛向上抬起,注意不让它左右移动,以免碰到了桌面上的算珠,众人把目光投向桌面,果见是东北七粒,东南两粒,西南西北各四粒。
如此一来黄门山之人不禁喜上眉梢,而芒砀山几人却都脸现愁云。均把忧虑的目光看向白胜,却见白胜向蒋敬拱手笑道:“蒋寨主果然神乎其技在下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
双方之们见状不禁又想气又想笑,心说你没完没了的佩服什么是条汉子就赶紧认输了事啊
不曾想白胜佩服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忽然说道:“好了,现在就请蒋寨主重新坐庄吧,也让我白胜献丑一回。”
这话一出众人都晕了,还真想丢这个脸啊樊瑞三兄弟各个叹息,都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白胜的脸了。萧凤实在是受不了了,搡了白胜一把,嗔道:“认个输能死啊非得再丢一回人”
“咦”白胜故作惊奇,凑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万一我赢了呢”说到此处忽然倾身贴近萧凤的耳畔:“如果我赢了,你嫁不嫁给我”
萧凤急忙躲开两步,啐道;“想啥呢门儿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说白胜赌赢没门,还是白胜娶她没门。
这边蒋敬隐晦地冷笑一声,缓缓将桌面上的珠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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