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这是孙子兵法的内容,但即使那谢有读过兵法的人在与人较技之前,也会不自觉地受到这条格言的影响。
知道对方水平不如自己,自信就会多些,也更利于在较技中发挥自己的长处。反之,若是知道对方比自己强大,就会产生怯阵心理,更容易导致失败。
马三魁知道自己是半天云匪帮的武功第一人,也知道曾厉是流沙风匪帮的第一高手,却依然谈不上知己知彼,因为他不知道曾厉的武功有多高。
所以他有些犹豫。
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曾厉当然更能看出来,当即一扬下巴,“怎么马当家的害怕了若是不敢与我斗这一场,那就按照我说的办法来分配如何”
至此,马三魁已经无路可退,若是屈服在曾厉的威胁之下,今后半天云老大的位置就没法坐了,于是两眼一瞪道:“比就比不分胜负,只决生死”
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在空中虚劈两下,带起两声锐厉的破空之声,似是某套刀法的一招起手式。
嵬名慧等人见状都是心中一沉,她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会武,一小部分算是二流武者,这一小部分都是识货的行家,只看这两刀虚劈,就知道在场的麻魁里没有人能在马三魁的手下走满十招。
其实早在白胜不肯入水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酝酿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让白凤或者其他某个女人故技重施,再来一次擒贼擒王,只看马三魁和曾厉谁赢了,就擒了谁做人质。
当然,要实现这个计划很有可能要牺牲一下肉体,但是只要能逃出生天,牺牲一下肉体又有什么呢反正大家都不是处女了。
但是当她们看见马三魁这虚劈两刀之后,就知道此计行不通了,因为马三魁武功太高,就算咬掉他的老二又能怎样结果必是被当场打死,依然无法将其擒为人质。
而若是曾厉战胜了马三魁,那就更不要想了,因为那就说明曾厉比马三魁武功更高。在马三魁身上都使不出的擒贼擒王,在曾厉身上如何使得出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时,马三魁忽然起脚向前,每一步都踢起了蓬蓬沙土,这些沙土将他的人和刀裹挟在一处,一股脑地往曾厉笼罩了上去。
面对沙土蒙蔽视线,曾厉毫不惊慌,双掌一挫一拍,沙土顿时四下里溃散,露出了其中的马三魁和刀锋。
刀光霍霍之中,只见他不退反进,左手去托马三魁的持刀右腕,右手当胸一拳,砸向敌人的胸口,真是极高明的空手入白刃之技。
同时口中揶揄:“五虎断门刀么不过如此”
按照正常的拆解,马三魁此时应该立即回撤右臂,同时退步,在避开敌人的缠腕擒拿和当胸重捶后再次突进。
但是马三魁的应变却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他根本就没有退步,而是突然一抖右腕,将单刀抛向了半空,然后左臂曲肘护在胸前,任由曾厉擒拿轰击。
曾厉也觉得很是奇怪,但是敌人的右臂既然不躲,那就先拿住了再说,至于右拳打在敌人的手肘上无法构成重创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打人而不是被打。
电光石火之间不及多想,这一抓一砸同时中的,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妙,因为马三魁的右腕的确是被拿住了,但同时也使出了反缠的一招“金丝缠腕”
两人的两只手腕互相被缠,谁都跑不了
而马三魁的左肘在挨了对方一拳之后立即舒展开来,顺着曾厉回撤的右臂插向了对方的右腋
“摔跤术”
曾厉立时认出来这是大漠之北蒙古部落擅长的格斗技巧,却闹不明白这种摔跤术能在两人的决斗中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随着头顶上的风声渐近,他立时明白了马三魁的用意,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已经无力挽回。
原来,马三魁自忖武功不如曾厉,就索性玩一招赌命出来,他用金丝缠腕将两人的两只手互相缠绕在一起,令对方的左半身不能从容躲闪,同时左臂从对方腋下穿过去搂后腰,令敌人的右半身也不能向后移动。
这样的结果,就是只能任由头顶上落下的刀锋割在两人的头上,当然,他更希望刀锋落在曾厉的头顶或是身上。
这就是赌
锋利的弯刀从五六丈的高处落下来,不论砍在哪里都不会是轻伤。
马三魁赌命,曾厉却不敢赌,明明可以凭借武功战而胜之,为何要赌但是此时他发现他不赌也不行了。
绝望之中,刀已落下,随即血光迸现,岸边两侧众匪俱是惊呼出声,因为除了白胜之外没有人能看清这血光是从谁的身上迸出来的。
距离战场最近的白胜看得清楚,倒霉的正是求赌的马三魁,那柄刀的刀锋割在了他的右肩那迸射出来的血液甚至险些溅在他的腿上。
这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根据后世打麻将的经验,通常来说,在不出老千的前提下,谁求赌谁输。
然而就在血光迸现的这一霎那,他提在手里的戒刀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就仿佛压抑了千百年的恶魔突然苏醒。
第四二四章杀
不论是湖中的女人还是岸上的马匪,都被这瘆人的叫声吓得心惊胆战,就纷纷把目光看向白胜,没有人认为一柄戒刀会发出这样的叫声,所以人们认为这声音是白胜发出的。
白胜则与他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在手中的戒刀鸣叫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柄戒刀融合了,怎样形容呢或者说这柄戒刀进入了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心神进入了戒刀之中。
就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梦境,梦里出现的人和事有他过往经历过的,也有些完全陌生的。
在这个梦境之中,他看见了他在小学课堂上,在课桌下面偷偷地握住了那个秀气的女同桌的手,女同桌当时任由他握了一节课,但是下课就悄悄告诉了老师。
他看见了他上初中时,那个高年级的男生因为他漂亮的女同桌撕了情书而迁怒于他,在放学的路上纠集了一群男生截住他殴打。
他看见了以往任何一个欺负过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仇人。
他还看见了一对陌生的男女,他管这对男女叫爹娘,然后他看见了白时中,二十七八岁的白时中,从他的家里带走了与他长相穿着都一样的一个男孩,他知道那个男孩就是白钦。
然后他看见他的爹娘被乡间的富人欺负,被苛捐杂税压弯了脊梁,谨小慎微地辛勤耕作,劳累一生,终于病倒死去。
于是他才知道他穿过来的时候家里为什么那么穷,王安石和司马光轮流把大宋的百姓折腾得生不如死,等到蔡京执政,老百姓除了揭竿而起就只好默默去死了。
王安石和司马光至少是出于好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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