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去年发生在建康城内的那一场战斗一样,樊瑞率领的三千特种部队提前带上了明目符,把那些躲过了自相践踏的西夏“瞎子”一通乱砍,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肃清了城中所有的敌对分子。
这个结果一如白胜所料,只需拿下擅长破法的松巴师徒,再多的西夏兵也不过是等待收割的庄稼。
城内已靖,城外和城头却还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在这场势在必得的攻城战中,打得最为激烈的当属西城墙。西夏大军的主力全部驻扎在城西,攻城的主攻点当然也会选在西城。
在城内战斗平息的同时,西城墙外督战的西夏兵马大元帅李良辅就在纳闷,计划里说好的里应外合呢为何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征兆显现
战斗都打了两个时辰了,攻城的勇士已经死去了近万人,然而莫说西城门没有按照预期那样从里面打开,护城河吊桥也没有被人丛城头放下,甚至城头也没有发生任何骚乱,大宋将士仍在众志成城,拼死防守,西城墙上的每一寸墙砖都已被鲜血所染红。
难道说公主殿下和松巴国师在城内遭遇不测了不可能啊临行前公主殿下自信满满,定好了昨夜午夜发动总攻,说最多只需一个时辰即可拿下延州城。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公主的计划至今未能实现李良辅想不出来,就只有号令三军继续攻城。
不论李若兰没出差池也好,出了差池也罢,这座城都是必须要攻下来的,攻占延州是这场大决战的既定目标,而若是李若兰和国师遭遇了意外,也必须攻破城门前往营救,否则城外的将士官兵就犯下了弥天大罪。
所以他现在非常纠结,纠结着要不要改变计划,分兵去攻击城南和城北。
但是单攻西城门是计划中的步骤,在没与李若兰取得沟通之前擅自改变计划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一旦那样做了,攻破了延州屠尽了大宋军民则罢,反之若是没有攻破城池并且损兵折将,将来就无法向李若兰交差了。
西城门的防御实在是太强了,比这数月之中的任何一次防御都要坚固,他怀疑是不是延州城内的西军全部集中到西城来了,不然为何如此坚不可摧
李良辅的猜测没有任何错误,城西的确是集中了大宋西军的三支劲旅,此刻杨可世、上官剑南和韩世忠都在西城墙头,只不过他们三个却比李良辅更加忐忑。
在激烈的防御战中,杨韩以及上官三人无暇兼顾城内的战况,始终面对城外的他们也没有留意到城内的天象有什么变化,他们只能寄希望与种师道和王进能够将故意放入延州城内的敌人肃清一空,然后增补城头的防御力量。
敌人的攻击实在是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往城上堆,此刻城头城下都已经堆满了西夏步跋子的尸体,而护城河的河面上也漂满着数不清的死尸,果真应了那句成语尸山血海
而最令人头疼的则是敌人拥有三名射雕手,这三名射雕手虽然射不出成千上万的箭矢,但是他们的每一箭都能做到例不虚发,而且专门射击城头上最彪悍最英勇的西军将士和神臂弓箭手,以致于大宋一方不敢拒敌于女墙之外。
在尝过了苦头,死去了二百多名神臂弓箭手和精锐将士之后,大宋一方就只能把敌人放上城头来对面厮杀,彻底丧失了高墙壁垒的守御优势。
最令人头疼的原因更在于,这三名射雕手的射距超长,他们躲在护城河西岸敌阵的深处,是大宋任何一名将士采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实施反击的存在。他们能射到城头,而城头上的人却射不到他们,怎能不令人绝望
因此杨可世、上官剑南和韩世忠三人就只能亲自守在女墙箭垛后面,身先士卒与登上城头的敌军对杀,因为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在与敌人对杀的同时躲避或拨打射雕手发出的冷箭。
此时他们的身上都已经浸透了敌人的鲜血,心中却已经焦躁之极,按照这样的状况继续打下去,城西失守已经是定局的事情。于是他们就更加期待种师道和王进能够早些结束城内的战斗。
虽然他们也知道,即便是种师道和王进平定了城内,率众来到城头也不会想出办法来对抗西夏的三名射雕手,但这样至少会让城防的力量增强一些,就算最终城破不可避免,也可以延缓敌人进城的时间,这样就可以提前安排一些后事,掩护数万军民弃城逃亡。
就在他们三个焦灼的进行着无休无止的拼杀之时,忽听身后有人惊喜地喊道:“杨将军,上官将军,韩将军,老种相公来了”
种师道在数百将士的簇拥下登上城头,手中却已经没有了他引以为豪的金刀,在教军场的时候,虽然他意识到了白胜即将控制全城的现状,但是守住延州城终究是他的职责,所以他在战斗结束之后的第一时间来到了西城。
第六四九章射雕手的嚣张
种师道知道西夏有射雕手这件事情,因为早在松巴往延州城头投送箭书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了射雕手的厉害,但是他并不知道射雕手在目前进行中的这场城池攻防里有着怎样的犀利。
所以他甫一登上城头就挨了一箭。
原本城头上的大宋官兵都躲了起来,西夏的射雕手正愁着找不到目标,种师道这将帅打扮的人往城头上一站,银光闪闪的头盔和头盔上那一缕红缨立即成为了众矢之的。
三支狼牙雕翎同时射向了钢盔下面的那张脸以及胡须遮掩的哽嗓咽喉。
种师道当然不是很弱,很弱就做不了韩世忠的师父,更不可能在宋夏比武之中出战第二场,与冒充白钦的白胜对垒。听到三声混在一起的弓弦声响已是一惊,再听到利箭破空之声时就把身躯往下一缩。
“嗖嗖”,两只利箭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射落了红缨飞扬空中,而第三支箭则正中他的头盔,发出噹的一响,把他的头盔连同发髻钉在了一处,性命却是无碍。
丰富的战场经验救了老头儿一命,他只是没有料到西夏射雕手时刻都在瞄着城头,更没料到敌人竟然有三个射雕手而不是他所知道的一个。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上来就被敌人一箭射中头盔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且接下来他已经不敢再在城头上露头了,作为整个西军的统帅,大宋边陲的宿将名将,老种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很是没有地方放。
老种自己觉得丢人,城上正与西夏武士对杀的将士们也觉得无法理解,因为老种的徒弟韩世忠都能一边战斗一边躲开射雕手的冷射,为何他这个当师父的却没躲过这不合常理不是
领导下不来台,领导身边自然有人出来粉饰,当下就有站在种师道身后的将佐给大家解释:“老种相公刚才在比武中消耗内力过巨,尚在恢复之中”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说怪不得怪不得,而种师道本人则已老羞成怒,愤然道:“可叹我大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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