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借着女主与原身的这件事反将一军将杜香骊拿下,再借着这件事闹大,让明贤帝知道自己要死了,派明贤帝派人保护他,断了想杀他的那个人的后路,他再胡搅蛮缠一番,跟这郑尚书的死扯上关系,在宣平侯府登堂入室,之后的事再慢慢来。
谢彦斐被人下药,再闹上这么一番,明贤帝肯定也会担心这五皇子前皇后唯一的骨血没了,自然会尽心。
谢彦斐没武功,又这身板,还中了毒无解,需要没有后顾之忧。
明贤帝自然不会明面上保护,却会暗地来,在这大谢国,有三个宗派让人闻风丧胆,就算是江湖人士也畏惧三分。
这三个宗派之一最为神秘莫测的就是无影宗,宗主鬼影武功出神入化,排行前十,却神秘莫测,无人得见。
传闻这鬼影常年一张鬼脸覆面,无人见过其真容,座下七十二人,都是无影宗培养出的死士高手。
不过这无影宗再厉害却有个秘密,别人不知,可看过原书的谢彦斐却是知晓,那就是这无影宗是归明贤帝所有。
他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无影宗上上任宗主有牵扯,后来上上任宗主欠了明贤帝一个人情,死后将无影宗卖给明贤帝五十年。
这五十年,无影宗归明贤帝驱使。
明贤帝登基之后,无影宗换了两任宗主,如今这位宗主五年前一上任,江湖上就留下了无数传说。
谢彦斐挺好奇,所以有些期待,明贤帝会不会派无影宗的人来保护他,不要多,一个影卫就足够他安然度过这段危机。
明贤帝眼圈泛红,望着自己这丑儿子,可再丑,那也是阿芸留下的唯一血脉,竟然有人敢对他的皇子下毒手?
明贤帝猛地一拍御案:“到底怎么回事?宣平侯,你说!”
这次宣平侯府寿宴,既然他和一众朝臣都跟来,怕是事发在宣平侯府。
宣平侯被明贤帝的震怒吓到了:“皇、皇上……”他来的时候觉得肯定没问题,这五皇子又不受宠,他哭个惨也就是了。
可没想到五皇子比他动作快啊,更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的态度……
他一哆嗦,脑子清醒了些,只能压下那些控诉五皇子的话,规规矩矩道:“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宣平侯没敢掺杂私人感情把来龙去脉叙述一遍。
不是他不想,而是如今皇上态度有变,他不敢赌,更何况发生的事当时这么多大人在,随便问一个就能清楚。
明贤帝听完脸色更黑了,反了天了,天子脚下,先是皇嗣被下毒,堂堂二品大员竟然被杀,这歹徒是压根没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啊?“来人!宣刑部尚书葛文沣、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大理寺卿进宫!”
随着明贤帝这一声,钱全弓着身匆匆去传旨,御书房里的众人却是傻了眼,事情大了,皇上这是打算三司会审啊?
果然,等这三处的头头都过来,明贤帝先是发了一通火,再给刑部十天时间,把真凶找出来,都察院、大理寺监督,将两桩案子都查清楚,否则,葛文沣这个刑部尚书也别当了!
葛尚书跪在那里心里那个苦啊,他这辛辛苦苦去城外查案累成死狗才回来,结果兜头又是两桩大案压下来,他……他还不能拒绝。
葛尚书幽怨瞅了宣平侯一眼,他没事请五皇子干什么?要不是,他还能少一桩案子。
宣平侯也后悔,他压根没请五皇子,这五皇子跟于成珂来的。
于成珂则是跟着相府的二公子于容琅来的,这于容琅是他未来的女婿,人他们带来的,更何况五皇子的身份摆在那,他能赶人?
可无论他们怎么后悔,葛尚书磕头应诺:“臣遵旨!”
明贤帝这才满意了,刚挥手想让人都退下赶紧去查,就看到自家丑儿子举起手:“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明贤帝如今慈父心泛滥,一扫之前对诸位大人的横眉冷目,笑着温声道:“老五啊,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父皇已经让人去唤御医了,等下喝了药在宫里陪父皇用晚膳再出宫。”
谢彦斐还等着回去安排,摇头:“儿臣身上的毒不重,也是发现的早,等回去让府里的大夫给开个药喝了也就是了,可是……儿臣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谢彦斐故作愤怒咬牙,看得明贤帝更心疼了,都说老五性子懦弱胆小,如今这么愤怒,这是气急了啊,可怜见的。
明贤帝表情更加宽厚:“老五你说,父皇都给你做主!”
一旁被完全忽视的众人,瞧着皇上如沐春风的笑,心里那个幽怨啊,咋就能这么区别对待呢?谁说皇上不待见五皇子的?站出来,打不死他,害得他们赶紧想想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五皇子。
谢彦斐掰着粗粗的两根手指头,“父皇,儿臣要告宣平侯府治女不严,还没看清楚就冤枉儿臣,说儿臣是天杀的,登徒子,可怜儿臣都是受害者,她怎么能这么说?必须关起来!指不定儿臣的毒就是她下的,不查清楚不能放!”
明贤帝听到“天杀的”三个字,黑了脸,“宣平侯,老五说的可是真的?”
宣平侯没想到五皇子敢真的告状,头皮发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小女年幼无知,是护姐心切,是口误,不是真心的,还望皇上给她一个机会。”
明贤帝沉着脸,到底没证据,要是治得严了,传出去会觉得老五仗势欺人反而让老五名声不好,可治得轻了,欺负了他儿子这么算了,他龙威何在?
明贤帝想了想,就按照谢彦斐说的:“那就按照老五说的,先让葛文沣去查,等查出来的确跟她无关那就放了,在此期间,暂时关在大理寺。”
宣平侯心里一咯噔,可张张嘴,没敢在这个节骨眼说别的。
众人松了口气,刚想赶紧退出去,各回各家,就看到这五皇子又出声了,“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众人头疼,这还有完没完了!
偏偏明贤帝都没说别的,他们敢吗?
“老五,怎么了?”
“儿臣心里不服气,想亲手看着害儿臣的贼子被抓到,所以儿臣这些时日也想跟着葛大人一起去宣平侯府,儿臣要亲眼瞧瞧到底是谁给儿臣下药害儿臣!”谢彦斐握着肉肉的拳头愤怒道。
葛文沣没想到一个没看住又天降横祸:“不行!”开玩笑,去查个案让一个皇子跟着,他还查什么?只是抬头对上明贤帝不郁的目光,嗓子一低,委婉解释,“这不合理,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我是苦主,怎么就不能去了?还是说,葛大人你想偏袒宣平侯?我去监督你不行么?”谢彦斐道。
葛文沣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那还要都察院和大理寺干什么?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去偷瞄明贤帝。
皇上你可是明君啊,你可不能这么胡来。
谢彦斐也跟着去瞅明贤帝,湿漉漉濡慕地瞅着他,捂着心口,一副不答应他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明贤帝嘴角抽了抽,别人做着些那是赏心悦目,但是老五啊,您这……让父皇眼睛疼。
就算明贤帝再怎么着也不得不承认,这儿子……长的是真丑。
这要是真哭了,他会不会晚上做噩梦?
明贤帝一抖:“去吧去吧,跟着去瞧瞧也行,别捣乱。”
葛文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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