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谢彦斐幽怨地瞅着前方,低下头撩开衣袖,果然看到手腕上白腻腻的肌肤上多了一道黑线,比之前看到的任何时候都黑。

谢彦斐颓然往后一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有先见之明跟着世子回镇国公府了,凭借他跟世子的关系,世子这聚好感值盆的实力,好感值还不是刷刷的?

这么一想谢彦斐松了口气,坐直身体往裴泓那边挪了挪,等裴泓看过来时,他咧嘴笑了笑:“有点冷,我靠世子近一些。”多刷刷存在感,也许世子指不定想起他这个好兄弟好感值就往上飙几下。

也不用太多,三下就好。

谢彦斐觉得三天三个好感值压根不是事,倒是还有闲心去想这个三级惩罚焚身是什么?直接用火烧他啊?还是说……谷欠火焚身?

谢彦斐自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难道突然这么人性化觉得他单身狗这么多年这是催促着他去找媳妇儿不成?

只是等对上裴世子深邃清凌凌的一双眼,谢彦斐觉得自己在世子这般谪仙般的人物面前突然想这么龌蹉的事,是不是有点玷污了裴世子周身的氛围?他低咳一声,觉得他多想了,一级惩罚是自宫;二级惩罚是不良于行,三级惩罚怎么看也都是跟损坏身体有关的。

裴泓从宫里出来心神并不宁,他甚至在刚刚出现了恍惚,五皇子的受伤让他刚刚失了分寸,这会儿冷静下来,他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怕自己之前在宫里的表现会不会有任何异样不妥之处让皇上看出来。

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对五皇子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皇上会怎么对付他?会不会彻底将五皇子从他的身边带离,让他永远也见不到五皇子。

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裴泓发现自己只要想一想,就觉得体内压制着的血脉都在翻滚,让他脑子不太清楚。

谢彦斐发现裴世子突然就那么定定盯着他也不说话,他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世子?”

挥动间带起的掌风让裴泓清醒过来:“怎么了?”

“世子你刚刚发什么呆呢?”谢彦斐难得看到世子竟然会出神,好奇的不行。

结果他刚这么一说,就发现挥动的那只手腕被握住了:“王爷不要乱动,你这只手刚受了伤不知道吗?等下伤口裂开,疼的还是王爷。”

谢彦斐这才发现自己动的是左手臂,无所谓道:“就是一道小伤口,早就愈合了,世子别担心了,御医也说了,养个两天就好了。”

“是吗?”裴泓听出谢彦斐话里的满不在乎,“那不如我们先说说,为什么王爷会受伤?以影青派过来帮王爷的那些人的身手,应该不会伤到王爷才对,可为什么会受伤?”之前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太过着急担忧,也没细想,如今听着谢彦斐的话,他想到五皇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他的那些影卫不可能会出错,那就是……五皇子故意隐瞒下来,提前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

尤其是想到五皇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竟然私下做这么危险的事,今天只是一道小伤口,可日后呢?

他看不到,可一想到有朝一日五皇子满身都是血或者别的模样,他攥着谢彦斐的手忍不住收紧。

谢彦斐感觉到裴世子掌心的凉意,本来张嘴想嬉皮笑脸蒙混过去说自己就是随意划了一道小口子的话被他吞了回去,提前感知到世子真的担心生气的谢彦斐,特别老实的脑袋一耷拉:“我错了……世子你别气我自作主张,我这不是……知道你肯定不会愿意才……下次绝对不胡闹了。肯定提前告诉你。”至于下次,应该也没需要他以身犯险的时候了吧?再说了他多惜命的人啊,才不会做这种明显赔本的买卖。

谢彦斐这么一想,抬手保证起来丝毫没有压力。

裴泓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垂着眼认真瞧着谢彦斐:“王爷,你若是有难处就告诉裴某,只要裴某能做到的,都会帮王爷。王爷不必这般冒险,对裴某而言,王爷的安危很重要,不希望王爷下次再这般儿戏。”

谢彦斐知道什么时候示弱,赶紧应了声,随即不等裴泓继续说什么,一脸虚弱:“世子,我手疼,你帮我揉揉,我之前演戏的时候手碰到桌角了,重重砸了一下,可疼了,都淤青了。”

谢彦斐卖惨,仗着裴泓看不到,赶紧把自己的手往他手里塞,反正他手上肉多,世子也看不到。

裴泓眼睛看不到耳力却极好,谢彦斐喊疼的时候气息丝毫没有任何改变,却反而呼吸放缓不自觉得频频看他,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可他还是没拆穿,反而垂着眼,认真捏着手里软乎乎的手,指腹间接触到的滑腻,让他需要很大的克制力才没有露出半分异色。

他的手劲不轻不重帮谢彦斐揉着,谢彦斐本来手上啥事都没有,没想到世子揉爪子手艺这么好,他都不舍得把手收回来,在心虚与舒坦之间纠结,好在很快到了镇国公府,帮谢彦斐做了决定。

谢彦斐遗憾地把手收回去,整理了一番衣襟,掐了一把脸,随即绷着脸,一脸虚弱地扶着裴世子下了马车,果然看到前方镇国公等人浑身僵硬脸色不怎么好地等在那里,显然早就得了消息,他要借住几日。

来传信儿的是明贤帝身边的人,也就说这是皇上亲自下的令,镇国公就算是再不想将这个烫手山芋给揽回来还是要揽,尤其是听说今日旭王遇刺的时候,还顺便遇到了奚侍郎与员外郎不太好的交易,他这心里就没底。

就像是之前于二公子出事的时候,头皮发麻浑身不舒坦,可……最后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王爷。”

谢彦斐皮笑肉不笑挨着裴世子瞥他:“镇国公啊,本王要借住几日,没打扰到你吧?”

镇国公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自然不会,王爷能来,是府里的荣幸。”

“这就好,本王啊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要刺杀本王,本王在自己的府里待着不安全,所以啊,镇国公可得守好你这府里,不能出半点岔子,万一本王要是有个万一,这怕是……”谢彦斐没说完,可那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本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这段时日得费心保护好了。

镇国公气得脑仁疼:“这是自然……王爷不如住在客房,毕竟青竹苑太大,怕……”

“不会吧?青竹苑离府门口这么远都不安全?镇国公你这不行啊,连府门都守不住,这传出去……你当初那将军怎么当的?”谢彦斐这话让镇国公虎目瞪圆了,这也太扎心了,还往他心窝上扎。

镇国公深吸一口气:“王爷放心,老夫定当率领众府之人护好府中安危,不会让贼子有踏进青竹苑的危险。”

谢彦斐目的达到了,心情极好:“既然如此,那青竹苑也别随意让人进去,万一有人趁机谋害本王怎么办?”

镇国公咬着牙:“……是。”

谢彦斐笑眯眯地继续往前走,经过一直低着头没敢开口的施知府时停了下来:“咦,这位有些面生,不知是?”

施知府也看出来这位王爷与镇国公不合,他这次来祭拜顺便也是为小女寻一门婚事,自然也不想得罪一位亲王,想了想,道:“下官见过旭王爷,下官是世子的小舅舅,如今暂住国公府。”

“原来是世子的舅舅啊,那就是自己人,能来青竹苑,本王瞧着你挺合眼缘的,本王也是暂住,闲来无事过来青竹苑下棋啊。”谢彦斐的“自己人”三个字,让镇国公已经气得没力气了,刚才还不让人去青竹苑,现在又让施知府去,意思世子那边的是自己人,他这边的就是可能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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