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死者就愤而离开,只是还没走出去,突然就捂着脖子开始跟疯了一样四处挣扎,吓得客人都四处躲着,死者就这么自己挣扎间砸了不少东西,其间年轻公子来阻拦也被推开,最后……死者就七窍流血死了。
听完掌柜和小二的话,衙役又询问了几句,就直接上去把年轻公子一押,就要带走。
年轻公子吓得不轻,嘴里只剩下一直喃喃说着不是他不是他,可还是被带走了。
不多时,有衙役把死者的尸体也带走了,还有当时两人吃饭用的都带走。
大堂重新恢复了正常,可死了人,谁也不想吃东西了,赶紧走人了,掌柜的陪着不是,暗叫自己倒霉,可只能等结果了。
谢彦斐不了解府衙办事的流程,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来亲自看看?万一现场还有什么线索呢?
谢彦斐四个人瞧着一身贵气,掌柜的看他们下来,赶紧陪着笑脸,谢彦斐倒是随意在最近刚扶起来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裴泓也随即落座,影青两人则是站在他们身后。
掌柜的心一抖,不会……不会要闹事吧?
“几位爷,这……这是?”掌柜的声音都哆嗦了,因为走得人都差不多了,除了外面围观的不少人之外,大堂里几乎没什么人,除了小二几人在收拾桌椅。
谢彦斐咧嘴一笑,他本来就长得好,这么一笑,让掌柜的表情也放松下来,“掌柜的放心,我们就是赶路经过永姜府,这不是巧了么,刚好遇到这种事,我吧,一直都对这些事挺好奇的,可惜戏只看了一半,也没门路去府衙,只能打听打听过过耳瘾,那两个人掌柜的可认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还有那年轻公子瞧着也不像是会下毒杀人的啊?”
掌柜的一听只是好事挺热闹的,更放心了,左右这会儿也不会有客人了,他在谢彦斐的示意下,坐在另外一边,压低声音,“我瞧着也不怎么像,这两人我还真认识。死的那个,是邓家书坊的公子,年轻公子叫冯骋则是个穷书生,不过这年轻公子以前家里也不穷,是后来突然落魄的,没落魄之前,家里是做生意的。只是后来赔了,冯老爷一怒之下投了井,留下孤儿寡母,两人做生意没本钱,这冯夫人只能给人缝缝补补,干脆让冯公子去读书,可冯公子不是这块料,一事无成。
但是当年两家住得近,所以死者和冯公子自小就认识,冯公子也一直跟着死者,偶尔在邓家书坊誊写一些书籍贴补家用,关系倒是一直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何,几个月前,这两人突然就不来往了,因为邓家的书坊就开在不远处,所以邓公子也就是死者时常回来这里请客,一来二去也都认识。只是这几个月都没来了,好不容易这突然来了,还以为要和好,可这……”
谁知道突然就死了一个。
谢彦斐再打听也问不出什么,这掌柜的其他的也不太清楚了,可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就是这冯公子杀了人,毕竟他们关系这几个月不好,突然中途还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谢彦斐看问不出什么就和裴泓等人出去,随后找了一家客栈歇了。
因为时辰不早了,外头渐渐静了下来,不过因为就是临近住的,所以偶尔还能听到妇人的哭声。
谢彦斐趴在裴泓身边,脑袋搭在手臂上,歪头在想事情,裴泓本来在一旁练功,之后调平气息回头就看到他在发呆,也没吵到他,去沐浴擦拭了一番,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在谢彦斐身边躺了下来。
只是等了半天丝毫没引起对方的注意,裴泓侧过身,撑着头,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里衣微微敞开,露出一些结实的胸膛,要露不露,瞧着……
谢彦斐本来正想冯公子的事想的出身,不经意余光一瞥,视线渐渐就过去了。
于是被压着欺负了一番,等重新沐浴回来躺下,谢彦斐闭着眼,懒得动弹,只是还是没睡着。
裴泓难得看到他这么专注,想到那冯公子的确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不过倒是也不觉得谢彦斐会看上这冯公子,自然是因为别的缘由,可他……还是觉得有点酸。
欺负一通之后倒是神清气爽,捏着他的后颈,随即往下,最后停在他腰上帮他按着腰,“那冯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谢彦斐睁开眼,慢慢偏过头,终于知道今晚上这厮突然禽兽还特意勾引他的原因了,忍不住咧嘴一笑,“咦,哪里来的醋味啊,怎么这么酸啊?”
裴泓吃饱餍足不跟他一般见识。
谢彦斐嘿嘿一笑,凑过去一些,想了想,“其实吧,说特别也挺特别的。”
裴泓的动作一顿,连目光都看了过来。
谢彦斐心想这下不淡定了吧?他慢悠悠接着道:“当然,说不特别也不特别,毕竟,我压根不认识他。”
裴泓挑眉看他一眼,“怎么?”
谢彦斐道:“他应该是冤枉的。”
裴泓知道谢彦斐有预知的能力,倒是也不诧异,“你这次预知到什么了?”
谢彦斐狐疑,“预知?”随后想到以前的事,莫非世子一直以为他会预知,所以才这么淡定?他忍不住乐了,“对对,你说得对,我的确有预知能力。”世子太逗了,他都还没坦白,他先把他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自己给脑补了。
谢彦斐本来是打算等到了大谢皇城,到那里遇到能得到生命值的人再告诉裴泓,可既然提前遇到了,谢彦斐想了想,还是说了,“我知道一个办法能让父皇的手臂恢复,但是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一人需要拯救三人,所以我得救三个原本要死的人积德,到时候集满三个人,父皇的手臂就能好了,神不神奇?厉不厉害?”
裴泓瞧着他微扬的下巴,这么一抬头,脖颈上一处的痕迹也就露了出来,裴泓的瞳仁有些深,带了些意味不明,声音慢悠悠的,“是,厉害。”
谢彦斐本来正得意,只是怎么觉得世子这说就说了,怎么声音这么不对,还有这眼神……不应该瞧着他说厉害吗?虽然也是瞧了,但是瞧的地方是不是不对了?
谢彦斐抬起手,一巴掌糊在他眼睛上,“乱看什么呢?”
裴泓捏着他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下,“以前没机会看,现在能看了,自然是要多看几眼的。”
谢彦斐听着这可怜兮兮的声音,神色一动,“那、那你多看几眼吧。”
裴泓认真看了几眼,随后更感慨,“听到王爷这么厉害,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谢彦斐疑惑看过去:“什么问题?”
裴泓凑到谢彦斐耳边低语一声,谢彦斐的神色渐渐变了,最后恼羞成怒直接掀起锦被从头到脚盖住:“以前怎么没发现世子你这么流氓呢,睡觉!”还会不会能厉害到踹崽,他怎么不说他能揣个宇宙呢。
裴泓也只是开个玩笑逗逗他,看着本来恼羞成怒惩罚他的谢彦斐被这么一闹忘记冯公子的事,歪头趴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把人揽着,重新盖好,嘴角弯了弯,也很快睡着了。
谢彦斐第二天醒来,一觉睡得极好,想起来昨夜的事反应过来,世子是故意逗他,随意开个玩笑让他能早点睡着而已。不过他倒是想起来很久之前他为了忽悠施姑娘说的批命,本来只是为了忽悠施姑娘随便说的,当时他跟施姑娘说自己小时候有高人给他批命,说他命里有三劫。
第一劫就是生离死别;第二劫就是无妻之命;第三劫是……无嗣之相。
gu903();谢彦斐忍不住抬起手撑住脸,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乌鸦嘴了,竟然三条都中了,最后还真的生离死别,还没妻,注定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