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来华国开拓市场,不小心睡了一个女人,哪能想到这个女人怀孕了呢?
这件事根本没在他心里留下任何印记,直到发现傅柏洲,他才隐约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
八年前,傅琮本来还打算给柏美娟一笔钱,但在看到调查资料后,他果断改变主意。
这是他的儿子,柏美娟助纣为虐,经过他同意了吗?
傅琮不是心疼傅柏洲,他只是因为自己的“所有物”被冒犯了。
“陈昌建?陈煜?”邵显问道。
这两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提过了,现在陡然提起来,依旧让人很恼火。
傅柏洲倒是没邵显这般生气,在他眼里,陈家父子连人都不是,他何必计较?
但这次若真是他们怂恿柏美娟来认亲,他也不会手软。
“她现在还在傅氏门前?”傅柏洲问赵思钦。
“对,好像非要等你去见她。”
血缘关系最难割舍,华国从古至今都以孝为先。
网友并不知道柏美娟做过什么,他们只通过只言片语了解到,柏美娟是傅柏洲生母,如今傅柏洲找回亲生父亲,享受荣华富贵,却对生母避而不见。
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就是不孝。
邵显忽然站起来,跑到后面书架上,翻出一个文件袋,交给傅柏洲。
文件袋里面是薄薄的几页纸,傅柏洲没打开就看到上面的字。
手指陡然轻颤一下,他抬首看向邵显。
“医院当年的验伤报告,我一直留着呢。”
邵显看一眼视频里做戏的女人,有些不悦道:“这个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能证明,她不是个好母亲。”
“谢谢。”
傅柏洲捏着文件袋的手越发用力。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否则下一秒就会将邵显抱进怀里狠狠亲吻,但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邵显拍了下他的肩膀,“再说一次‘谢谢’试试?”
他们有必要这么生疏客气吗?
傅柏洲情不自禁笑起来。
可是不说谢谢,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钱文杰的声音。
“显显,柏洲,你们在忙吗?看到网上的视频了吗?”
傅柏洲走过去开门,钱文杰蹿进来又问一遍:“你妈到傅氏找你你知道吗?”
“看到了。”邵显回了一句。
钱文杰显然很担忧,他是亲眼见到傅柏洲小时候的遭遇的,对柏美娟没有一丝好感。
“她是不是要坏事?现在怎么办?”
“网上的舆论明显是有人故意带节奏,”邵显冷笑一声,“至于目的,大约是想找傅氏或柏洲做交易。”
钱文杰眉头一皱,“要钱?”
“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傅柏洲点点头。
“那给她钱吗?”钱文杰相当豪迈道,“我这几年打比赛赚了不少,要是需要钱,尽管跟我说。”
邵显笑着打趣他:“你的钱还留着建俱乐部和娶媳妇,柏洲的事情,自然有我。”
猝不及防又吃了一碗狗粮,钱文杰有点撑,并觉得自己似乎相当多余。
“不过,确实有个忙需要你帮。”
“什么忙?”钱文杰立刻抖擞精神。
邵显看一眼傅柏洲,见他一副全都依你的神情,只觉得心里一甜,眸子也染上几分笑意。
“你现在粉丝不少吧?柏洲被污蔑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钱文杰右手捶左手掌心,“你们等着,我这就去!”
虽说他粉丝完全比不上那些明星,但好歹也不算少。
他在微博为自己的小伙伴站队,也实属正常。
钱文杰离开书房之后,邵显看着傅柏洲笑。
“真不怪我越俎代庖?”
傅柏洲摇摇头,被精心维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邵显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等这边事情都了了,咱们出去玩吧,只有我们两个。”
“好。”
傅柏洲顺势搂腰低首,吻上他的唇瓣。
行动干净利落,吻技驾轻就熟。
两人亲了一会儿,邵显有些呼吸困难,用手轻轻推了推他。
傅柏洲放开他。
“我还得找人去查查陈昌建父子的底细。”邵显突然想到这一茬。
有些人就像阴暗洞穴里的老鼠,虽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仅仅是吱吱叫声就让人心烦。
“我之前已经让人去查过了。”
傅柏洲伸手轻抚他鬓发,微笑道:“显显,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陈柏洲,你为我操心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这么累。”
“我不累。”
在邵显心里,他们是恋人,而且他比傅柏洲大,应该承担更多责任。
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傅柏洲牵着他坐到沙发上,道:“我回国后就让人查了他们,所以他们有什么弱点,我一清二楚,你不必担心。”
陈家父子再蹦跶,也无法伤他分毫。
这一次,他们主动招惹,傅柏洲不会再放任不管。
第五十一章
廉价的出租屋内,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正面对一台陈旧的电脑,嘴里骂骂咧咧,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击,并时不时露出疯狂而又诡异的笑容。
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股酒气熏进来,青年双眉皱得死紧,头也没回道:“你怎么又去喝酒?喝酒是他妈的不要钱吗?”
“我是你老子,花你几个钱怎么了!”中年男人赤目圆瞪,“你赡养我是义务!”
青年猛地站起来,转身破口大骂:“我赚钱容易吗?养你们两个蛀虫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陈煜!”陈昌建酒气上涌,狠狠一拍桌子,凶狠之意顿时表露出来,“你以前花老子的钱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居然敢嫌弃我!”
陈煜人高马大,现在根本不怕日渐苍老的陈昌建。
“你把我生出来就应该养我,我花你的钱天经地义!”
陈昌建看他这副样子,又愤怒又心寒。
“你个不孝子!”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陈煜一脚踹过去,将他踹翻在地,同时撞倒了桌椅。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什么孝不孝的?我至少还养着你们,可那个野种连他亲妈都不见,比我不孝多了。”
陈昌建捂着肚子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他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没有将陈煜教育好,后悔让他习惯使用暴力。
以前他对陈煜欺负继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私心里希望陈煜能压住继子。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拳脚和恶语会加诸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以前能把陈煜教育好,陈煜也不会高中辍学混社会,也不会到现在都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