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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王菊再见到姜晔,依旧开着无聊的玩笑,套着暧昧的近乎,姜晔却不接他的茬儿了。姜晔心想:干嘛要让张眉大姐心里不好受啊?女人就得偏向女人嘛。
瞧瞧人家张眉,可比白长慧明智多了。也不知张眉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反正她本能地就知道,姜晔这人不好惹,所以从姜晔进所那天开始,张眉就对姜晔采取了怀柔政策,万万不敢像起初对待薛霏那样,还能吵一吵架。
时光荏苒,姜晔父亲去世五周年快到了。
对姜晔母女来讲,又是一场大恸。按照母女俩的本意,她们拒绝去想,内心里也坚决不愿承认那个最亲的人已经不在人世。母女俩心照不宣地假装从未发生过那件惨痛的事,她们只当是那位亲人去远游了。但是长久不见,自然会想念得受不了,母女便分别偷偷躲到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哭完了,继续过日子。
日复一日的,再也不会有那位亲人含笑出场了。
姜晔妈妈更是极端,甚至都不让子女去扫墓,她朝着儿子们发火,说:“你爸又没走,你们烧的是什么纸?!要烧就烧给我吧!”一边嚷嚷,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说道:“你爸他哪儿都没去,他就在这儿呢!”
所以,每年的清明节或者是忌日,儿子们只好瞒着老妈去扫墓。
姜晔父亲去世三周年时,姜晔妈妈又跟儿子、侄子们大闹了一场,因为他们坚持要大办,特别是姜晔的大堂兄,家族的长房长子,更是有话说:“我老叔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那为人处事,凡是认识我老叔的人,没一个不说好的,再怎么大办都不为过,我老叔那人,值!何况我们做晚辈的,也想表表孝心,我们纪念一下,不过分啊。老婶,我把话给您撂在这儿,我老叔不是您一个人的,他也是我们的......”
大哥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哭起来了。
这大哥只比姜晔的父亲小三岁,也是50多岁的人了,居然痛哭流涕的。
姜晔妈妈这下就更受不了了,也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的亲人哪,我比是人都更知道你的好儿呀!我见天儿地劝我自己个儿呀,你哪儿也没去呀,你说你能去哪儿呀?你就在这儿呢呀!我不让他们烧纸、不让他们祭奠,我是怕他们坐实了呀!”
姜晔妈妈捶胸顿足,哭个不了。最后还是姜晔的二嫂,好说歹说给劝得不哭了,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办了,人又没走,办什么周年祭呀?
其实,哥哥们却是阳奉阴违,三周年,是多么重要的忌日,怎么可能不办呢?只是没让姜晔母女俩参加罢了。
姜晔事后也知道了,却也无话可说。大哥那句话说的对,老爸不仅仅是自己的爸爸,他同时也是别人的亲人,他是哥哥和弟弟的爸爸、是堂哥们的叔叔,也是大爷们的兄弟。
算算今年是五周年,姜晔便开始担心起来。
提前一周,姜晔便给二嫂打电话,嘱咐二嫂,让哥哥们千万别过来了,你们想办的话,悄悄办了便是,不用惊动老妈了。
二嫂说:“是,我们也是那么想的。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已经预定了纸人纸马,还有一辆奔驰车呢......”
姜晔听了,心里难过,阻止二嫂继续说下去:“不用说的那么详细,我听了受不了!”
二嫂不说了,听小姑子在电话那头压抑着的呜咽声,便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得给你打。有个张德兴老板你还记得吧?从前跟我老叔有生意来往的那位。”
姜晔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记得,大德性叔叔,以前我是这么叫他的。他怎么了?”
二嫂笑道:“大德性这次真散德性了,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