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桑温听着图巴巴的话,间或插上一两句。

“《远方》的总编还是很有进取心的。”

桑温摊开这张报纸,深思道:“他能在现在所有人都默认了《远方》不过就是面子工程,也在同期工作人员安心的当一个面子工程的时候,冒着极大的风险找到我约稿……他是想再现辉煌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翘起一个星球的。”

图巴巴坐在桑温面前,把毛不辣墩在自己的大腿上:“我爷爷都说,这些等着军方养老的、混吃等死的,是救不起来的。”

“你刚得奖,你结束了比赛之后的首稿注定会为《远方》卷起一场风波。”

“但是之后《远方》也就平息下来了。”

桑温看着《远方》上面登出的这篇《最美的就是你》,不置可否的轻轻摇了摇头。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此时光脑提示音却突然响起。

桑温查看了一下,发现是联邦调查处允许自己抵达海云星,进入桑家老宅的消息。

但是需要一位工作人员全程陪同。

说是陪同也好,说是监视也好,桑温绝对不会错过这次可以进入桑家老宅,去挖出桑家的秘密的机会。

于是桑温应下了这个条件,和元沧在次日便火速赶到了海云星。

海云星对于桑温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星球。

并不是因为这是桑家的老宅所在,更重要的是海云星的一场撤离灾难。

在桑温才来到星际的时候,他就刻意去了解了很多“光脑潜^规则”,也就是说什么,会被联邦光脑总控处直接屏蔽掉。

再加上过去的桑温就是从海云星出来的,所以他对这件事情更是了解。

“海云星灾难撤离事件”。

就是当初桑温在周文礼开贴黑他的时候,桑温可以用一句话的功夫,就迫使光脑总控处直接删贴的“不可以说的话”。

归根结底,是因为联邦总长的一次决策失误。

但是具体情况,谁也不得而知。

联邦政府拒绝公开道歉,全星网封锁消息,即使衍生出来了各种代号讨论,光脑总控处也能做到一删一个准。

桑温当初提的不过是“总长决策失误”,半点儿没提到海云星。

但是光脑总控处还是直接删除了论坛上的贴子。

从而使周文礼直接失去了战场,使桑温的从被拖进一潭污水满身脏泞的局面中解脱。

思绪还没有完全收回,飞船已经抵达海云星了。

从宇宙飞船上下来的那一刹那,桑温就看见了等候在地面上的工作人员。

那是一个干练的女人,周身气质锋芒毕露,见到桑温两人过来的时候,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官方微笑点头:“您二位的本次陪同人,海西西。”

桑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位名叫海西西的女士,眼中被压抑下的醉翁之意。

那就有意思了。

说是来整理老宅杂物的人,目的并不是整理。

说是来陪同的工作人员,目的也并不是陪同。

桑温牵着元沧的手腕,警惕而饶有兴致的,跟上了海西西女士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文明的读者:呵!我家大大勤奋又才华横溢!五分钟一更!你们的大大都是模仿他!

营养剂的读者:可是我家大大是官方比赛出来的冠军!才大一!逼格在这里放着呢!你大大写的是网文啊!

米糕糕的读者:写网文碍着你了!我女神也写网文!我女神又成功又可爱!

庄周的读者:啧,辣鸡。我家大大,写的那是学术论文!一己之力推进的那可是汉字破译界的变革!

啃着果果的桑温咔嚓咔嚓:啊最近事情少,要不开个马甲爽一爽…

第53章053桑温失态

在海西西用身份卡刷开了桑家四合院门外的锁之后,桑温第二次踏进桑家老宅。

物是人非。

上次来的时候,是除夕大年夜,满目喧嚣嘈杂。孩子跑跳尖叫的声音,成年人互相吹嘘卖弄的声音,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叫人耳朵只觉得发疼。

现在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快下监狱了。

也是讽刺。

在当初所有人的叫嚣声中,他和元沧带着毛不辣,冒着鹅毛大雪从海云星回到中央星。

当时临近的飞船的票都已经卖光了。

桑温匆匆联系了私人征用宇宙飞船的预定,才确定可以返程。

在大雪纷飞的路边等着宇宙飞船的时候,毛不辣就睡在桑温的衣服帽兜里。

他脱下外套,遮在自己和元沧的头上,拦住铺天盖地的大雪。

衣服是恒温保暖的,他并不冷。

只是雪下个纷纷扬扬一直不停,落在头上,总是冻人的。

狭小的空间里,桑温偏头就能看见元沧脸颊上的小小细细的绒毛。

呼吸间尽是他的呼吸,目光所及处也尽是他。

尽管心中不怕不慌,尽管心中确定未来方向和征程,知道等候下去会有飞船来接他们。

但是周身依旧有些狼狈。

桑温望进元沧的眼睛,似乎看见星河浩瀚,一往无前。

他看见元沧始终含着软糯的笑意,乖巧温和的站在自己身边。

是新年了,他们两个十八岁的少年,终究都长高了不少。

桑温看清元沧面容中褪去了几丝稚气,变得更加漂亮惑人。

若不是毛不辣及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元沧不会笑着把它从桑温的帽兜里取出来。

桑温也不会停下盯着元沧的目光。

而现在才过去三个月,整个四合院都空空荡荡。

没有雪,没有人。

元沧站在桑温身侧,抬眸看见落在四合院屋顶上的一只鸟儿。

“这种建筑我倒是没见过。”

海西西边走便道:“是外公年轻时候协助桑家修建复原的,从此便作为桑家老宅了,对吗?但是很遗憾老人家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桑温点头回应她:“我外公很喜欢华国曾经的东西。我学古汉语言与文学系,很大程度上是外公的影响。”

“因为外公的影响,所以和家里其他亲人决裂也没关系?”海西西停下脚步。

桑温迎着海西西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过去,冷静淡然的再一次点头。

海西西心中惊讶这孩子的心里素质半点儿不像大一的学生,他似乎无论什么状况下都能保持理智冷静。

她倒是真情实感的叹气道:“你刚取得联邦短篇小说大赛的冠军,家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倒是替你遗憾。”

“不用。”桑温摆摆手,面色沉着,“不必遗憾。”

“如果背叛联邦的罪行是真的,那么罪有应得,便听候总审判;如果背叛联邦的罪行是假的,那么沉冤得雪换来一朝清白,未必不是件好事。”

“您说呢?”

桑温将话头又抛回给了海西西。

海西西看向桑温的眼睛。

那不是一个仅仅不到十九岁的、大一在读的学生的眼睛。

那是一双你看不透彻,但却只觉得温和亲近的眼睛。

他只站在那里,态度从容而让人觉得亲近,让人觉得他那么值得信任和托付。

可说话和举动,没有一点儿有用信息,尽数是在警惕防备的敷衍。

“小先生,我看过你的作品。”

海西西转移了话题,似乎是想从另一个角度和桑温套话,又似乎这才是她本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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