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医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又想到哪儿去了,耳朵尖都飘起了点红色。
要是让旁人看到,估计得以为是在想什么限制级的东西呢。
他把礼物盒子抱回房间里,发觉这盒子居然还有些分量,一点也不像是只放了服装的重量。
他好奇地解开上面的彩缎,不得不说,应队的礼物连包装都细心到位,彩缎都衬了节日的氛围,上面沾了零星几点暗红,像是血迹。
礼盒打开了一条缝,里头飘出一股奇怪的熏香,味道很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熏得小法医当场就不雅地打了个喷嚏。
方拾一揉揉鼻尖,没过两秒,又是一个喷嚏。
这下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小法医也没心思去开礼物了,抽了几张纸巾边揉鼻子,边打喷嚏,眼泪都激出来了。
方拾一的动静把隔壁的钱小森引来,钱小森讶异地看着他,“方哥感冒啦?诶?你换了空气清新剂吗?好香啊……”
“没……阿嚏!”方拾一摆摆手,匆匆走向洗手间。
钱小森狐疑地看着小法医的背影,摇摇头,她又看向桌上的礼物盒,似乎办公室里的奇怪香气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她好奇地凑过去,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立马吸引住了钱小森,她扬声问道,“方哥!你这个盒子要不要我帮你打开来?”
“随你。”方拾一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扑脸,他随口说道。
钱小森闻言,立马兴冲冲地把开了一条缝的礼物盒彻底打开。
礼物盒里的各色彩缎层层叠叠,像是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绯红暗红色涂料。
钱小森脸上的笑容稍稍收了收,这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别扭压抑,就好像这些彩缎真的曾经被人喷溅上了血渍一样。
她清了一下嗓子,在心里嘟哝,万圣节礼物么,总得有点气氛,就该是这样……
她边想着,边拨开那些彩缎。
彩缎很多,柔软又冰凉,钱小森的手又有些干燥,带着静电,这些冰凉滑顺的彩带就贴在她手上,甩也甩不开。
钱小森的耐心有些被消磨光了,更要命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在拼命地拉响警报,一股说不出的紧张和恐惧感在心底滋生。
她不断深吸着气,告诉自己拆个礼物而已,能有什么事?被彩缎吓唬到那才真的丢脸。
偌大的礼物盒,差不多到小腿高度,里面却堆满了彩缎,这样的视觉差异,总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想象恐怖的东西。
比如这些彩缎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会动的生物?
一条无毒的宠物蛇?一只老鼠?又或者是……
总之这看起来不像是礼物了,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忽然间,钱小森发觉自己摸到了什么,她刚松口气,想要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摸到了什么,而是什么东西抓住了她……
“啊——!!”
女人的尖叫声顿时冲破整层楼面。
方拾一在洗手间里听见,立马跑了出来,他看见钱小森瘫坐在地上,一只胳膊高高举起,她惨白着脸,眼睛无神地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上面挂着一只断手。
他脸色变了变,很快保安就从楼下赶了上来,办公室外也聚起了其他办公室的同行。
方拾一戴上手套,把挂在钱小森手腕上的那只断手取下。
钱小森被医护人员搀扶着从地上起来,她两条腿都在打颤,不过好歹也是医学生,见过不少尸体,加上现在办公室里都是人,除去一开始毫无防备受到的惊吓外,现在好多了。
她声音里还留着一点哭腔,不过开口说话却流畅了不少,她更担心地看向方拾一,“方哥……这、这是不是恐吓啊?是不是你办的案子,凶手找上来了?”
“麻烦保安大叔查一下监控录像,看看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同层楼面的另一个法医同事说道,他抬了抬眼镜,“很可能就是威胁,要当心点。”
方拾一闻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低头检查起那只礼盒,他把里头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在礼盒的底部,他看到了一段红字留言:
“尖叫、哭泣和大笑,亲爱的,你喜欢哪一种?今晚的派对上会有更多……”
这一行字,像是手指沾着血,一笔一划写上去的一样。
方拾一皱起眉头,小心将这一底面的纸板剪下,和那只断手一起,交给同事去化验。
他看向坐在小沙发上,已经好转不少的钱小森,微微有些抱歉,“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钱小森喝下一口热水,虚虚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啊……方哥你自己当心点,肯定是有人要搞你呢。”
方拾一应了一声,送钱小森出去。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打开了,应辞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方拾一和钱小森两人,微微点头,看向方拾一,“我听说礼盒的事情了。你还好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她。”方拾一转向钱小森说道。
钱小森摆摆手,干笑了一声,“应队,方哥,你们聊正经事吧,我先自己回家了,不用送啦。”
她说完,走进电梯里,自觉朝两人挥挥手,不打扰法医科的两个大神破案子。
“礼盒底部有一句话,送礼盒来的人,似乎把目标放在了今晚中央公园的狂欢派对上的。”方拾一说道,两人走到化验科,等着那边的同事出结果。
他皱着眉,“那只断手看起来像是被冰冻过了很久,不知道送礼盒来的人目的是什么,只是一个犯罪预告吗?”
“他把礼盒送到了你的办公室门前,针对性很强。”应辞淡淡说道,“不管是谁,今晚我们都会在那里,会抓住他的。”
方拾一点点头,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方拾一顺便又问了一些关于九间食肆的问题。时间好像过得很快,一会儿就等到了化验科的结果。
“纸盒底部的字痕纹路,与断手的指纹纹路完全匹配。”方拾一拿到手上的报告,微抿着唇,“指纹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对应的,断手主人叫李光华,是一名工程师,曾经因为轻微酒驾被拘留过,在数据库里有案底。”
“李光华?”应辞闻言皱起眉,接过方拾一手上的报告,“真的是他……”
“谁?您认识?”
“滇省有一座关押罪犯的监狱,号称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越狱的地方,总工程师就是他。”
方拾一微微张大了嘴。
“报告给你们了,我们这边就提前下班了,明天见啦。”化验科的几个同事收拾起东西说道。
“这么早?”
“中央公园的派对嘛,从这边过去,加上堵车时间,到那儿估计都是晚上了,得赶紧出发。”同事笑嘻嘻地说道。
方拾一才想起来还有堵车这回事,他看向应辞,“那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吧?”
应辞点点头,“换装的衣服放在你的卧室里了,没想到你这儿出了状况。”
“那我先回去换个装。”方拾一说道,他看了眼应辞,有些好奇,“您还没换?”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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