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觉坚掉到地上,此刻地面几乎已经被黑色铺满,整个仓库都与地缝融为了一体,与上一回绑着邱家姐妹的情况大不相同,他也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宽长的地缝,仿佛无处遁逃一般。
觉坚心里一颤,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一颗巨大的灰岩般的蛇头从觉坚面前的地面探出,地面颤动得像是随时要崩裂开来,猩红色的竖瞳分别在扁平的脑袋左右两侧转动,闪烁着阴谲的打量目光。
光是那颗蛇头,就比瘫坐在地上的觉坚要大一圈,他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看着眼前只出现在古书记载里的传奇生物,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蛇头扁平而竖长,那双红色的蛇瞳倒映出觉坚的模样,它探出蛇信子,像是还保留着最古老的生物本能,发出探测的信号来。
一股扑鼻而来的强烈腥气,熏得哪怕是待在顶上的方拾一都有些难忍,更别说就被阴烛盯着瞧的觉坚,只见他面如土色,屏息不动的样子,没几秒,“哗啦”一声,便是张嘴吐出一堆秽物。
阴烛猛然一动,忽地撑开蛇嘴,往觉坚那儿张口咬去。
舌腔里是一道道嶙峋的骨刺,还能看见上颚部分有一排排森白的倒钩,看得人头皮发麻。
阴烛这一张嘴太大了,直接卡住了觉坚背后的钢筋架子,它动作一缓,觉坚抓住机会,连滚带爬地蹿了出去。
眼看着那个渺小的猎物逃走,阴烛周身发出“嘶嘶”的长颤鸣声。
它的大半身已经露出地缝,身上的鳞片保持着一致频率的颤动,发出让人不由心速加快的响声。
应辞趁机猛地从高处跃下,接着跳下的冲力,狠狠一脚踹在扁平的蛇头一侧,这一脚重如千斤,愣生生将那头大蛇重重踢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那头大蛇很快摇晃着又起来,周身鳞片颤动得越发频繁,那“嘶嘶”的颤鸣声更是拔高了一个分贝。
方拾一待在上面,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只觉得胸口心脏跳动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甚至隐隐作痛起来,他猛地精神一凛,意识到这声音有问题。
“应队!小心声音!”他连忙出声提醒,刚提气一喊,就觉得整个心房都在发痛。
这东西也太诡异了一点吧?!
方拾一随手带着一包餐巾纸,这会儿想起来,连忙掐了两段塞进耳朵里,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些。
他又看向应辞,只见应辞似乎毫不受影响,一脚踹倒阴烛后,就飞快换了个位置,打一枪放一炮挪一挪,灵活得把大蛇绕得晕头转向。
他的身形在几个架子之间快速移动,竟是不知不觉间,将阴烛绕了起来。
阴烛被玩耍得气急败坏,嘴里卡着的那架钢架终于被它咬断,一瞬间,钢管横飞。
方拾一反应极快地矮身一躲,躲开那根险些能削掉他脑袋的飞来钢管。
应辞眼睛微眯,借力一跳,再猛一扬手,便是抓住一根飞出来的钢管。
钢管两头尖锐无比,就像是天然的矛。
那头大蛇眼见应辞就在自己面前,猛地高高扬起蛇身,往前一蹿,张口就要将他吞下。
它的身体由它这么往前一蹿、一绷紧,登时卡在了距离应辞不远不近的地方,身后的十几排钢架被钉在半米深的地下,柔软的蛇身多段绕在其中,加上还有大半没有从地缝里出来,更是难以使上力气,这些钢架居然只是倾斜歪侧了一下,将阴烛固定在了原地。
灰岩般的巨蟒发出“嘶嘶”的吐信声,用力扭动着蛇身。
这十几排的钢架也只能困住它片刻,不是持久之计。
应辞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一段助跑后便是猛地腾空一跃,空中一个扭身,借力将手上那根约有两米长的钢管狠狠插入蛇头!
“噗嗤”一声,红得发黑的血猛地溅出,那根钢管横穿蛇头的上下颚,像是烤串一般将蛇头架在了上面。
阴烛吃痛地猛地高扬起脑袋,应辞躲闪不及,只能松开手,顺着被甩出的力道,落地一个翻滚,卸去了撞击的巨大冲击。
饶是这样,方拾一听着那一声撞在水泥地上的“砰”,都下意识跟着一抖,要不是记着应辞的嘱咐,免得自己乱动反而添乱,他早就冲过去了。
这一棍让阴烛吃了大苦头,却远远不至于致命。
只见它挥动着巨大的脑袋,那双刻在脑袋两侧的猩红眼瞳,带着极大的恶意狠狠扫过仓库里的每一个人,像是要把他们全都刻进脑海里。
它一扬头,蛇身用力左右挪动起来,困住它的十几排钢架下方开始出现了吃不住力的变形,不消几秒功夫就能被彻底挣开。
应辞退到方拾一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它的动作,一只手穿过小法医的腰间,打算随时随地根据它的进攻方向,捞起小法医就跑。
以他现在的恢复情况,对付一条半龙都算不上的阴烛都有些吃力,与其耗下去,不如先把方拾一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出乎意料的,那条阴烛挣开钢架的束缚后,却没有再进攻了,似乎被应辞那狠狠一击吓退,反而沉入底下,逃开了。
应辞松了一口气,若是硬杠,就算他赢了,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
方拾一见阴烛离开,连忙检查起应辞身上的伤势,上下其手,着重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胸腹,刚才那一甩,那声音沉闷极了,光是听着,他都觉得得断几根骨头。
“哪里伤了?”方拾一一边问,一边检查应辞的伤势,左三肋骨似乎断了,除此之外他摸不出别的来。
方拾一手都有点抖,又摸了好几遍,凭他专业来判断,伤势不算严重,但是刚才那场面简直像是拍电影,他看着应队被甩出那么远的距离……
他问了好几遍,偏偏应辞没声音,直到方拾一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开口回应道,“左三肋骨断了,别的没事。你说的都对,不用紧张。”
方拾一给应辞做了一下应急处理,然后是急救电话、楚歌那儿也通知了声。
“老大受伤了?”电话那头楚歌的声音拔高,“老大也会受伤?!你们遇到什么东西了啊!?”
“应队受伤了?!”紧接着就是竹真真和和尚的声音,满是不敢相信。
竹真真怒气冲冲地抢过楚歌的电话,劈头问道,“怎么回事?应队怎么可能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是不是因为你?!”
方拾一被问得一噎,没有说话。他是没能帮上什么忙。
应辞听见电话那头的动静,眉头皱了起来,他拿过方拾一的电话,冷声道,“老师教过你们受了伤往别人身上找理由?下次犯浑就给我离队。”
竹真真闻言一顿,没敢再吭声。
应辞把手机还给方拾一,因为受了伤,所以借口十足地靠在方拾一的身上,看着也真像是一个重度伤残。
方拾一更不知所措了,他也没看电话是不是还通着,直接往口袋里一塞,两手稳稳托住应辞,紧张问道,“怎么了?”
“……疼。”应辞迟疑了几秒,蹦出一个字来。
方拾一从没想过会从应辞嘴里听见这个字,顿时眼眶都红了。
没挂的电话那头,三个学生也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傻在高速公路上,面面相觑着干愣了几秒。
“应队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赶紧过去!”竹真真急吼吼地就要冲,被反应过来的和尚、楚歌一把拦住。
和尚轻咳一声,摸着鼻尖道,“大姐头,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尤其像应队这样的,如果真疼,那肯定得咬牙咽进肚子里,会喊出来的,通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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