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应辞没留意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小包子有十米远了,再折回去就能看见小包子鼓着嘴、睁着那双黑透透的大眼睛,攒着眼泪憋在眼眶里,要哭不哭地看着自己。
应辞立即就缴枪了,心软成一滩,贴着小法医奶香奶香的面颊低声说对不起。
小法医再朝他伸出两截白藕似的胳膊,要求被抱抱。
拒绝?不可能的。
应辞恨不得把心都交给这个小祖宗。
有案子的时候,应辞就带着小法医出现在案发现场,变小了的小法医什么也不懂,就坐在边上乖巧地等应辞逛完现场回来。
那会儿还是大夏天,应辞没想过缩小版的小法医会中暑,他想以前一样,把小法医放在边上,给他准备了一杯常温的水。
等他这边差不多快结束了,就听见边上有人惊呼:“有个孩子中暑晕过去了!”
他立马跑过去,就看见小法医白着嘴唇,闭着眼睛,淡淡的两条小眉毛微微拧起来。
他心脏被一只手捏紧,警署同事连忙用现场的救护车把小法医和应辞送去医院。
白白嫩嫩的小团子紧紧倚在应辞怀里,难受得小声哼哼,哼哼得救护车里的随行护士都心疼,一边给小法医输液,一边责备一直垂眼看着小法医的应辞:“你这个大人怎么回事?把一个小孩子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那么久?缺心眼呢还是存心虐待?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儿你怎么舍得的?”
应辞没吭声,他当然舍不得。
倒是原本贴着应辞撒娇哼哼装死的小法医豁地睁开眼,奶声奶气又异常严厉地对那小护士嚷嚷:“不准你这样说他!”
小护士没想到刚还焉巴的小团子这会儿出声还挺中气十足,她噎了噎,也不吭声了。
得,出力不讨好。
应辞贴着小法医软软嫩嫩的脸颊,小心又轻柔地落下几个轻吻。
后来到了医院里,输了液拔了吊针后,小法医就朝着嚷着要回家,不想住医院。
然而医生给开了住院单,医院里的护士一个个都严厉得不得了,进出都得被查岗。
最后应辞抱着小法医,趁着夜里护士站里的人打瞌睡,把小法医偷渡出来。
小团子窝在应辞怀里,眨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特别乖,跑出医院后,朝应辞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之后几天,中暑病患只好喝喝粥什么的,应辞亲自进厨房,熬废了两碗粥后,端出一锅香喷喷的香菇鸡丝粥,把小法医喂得心满意足,揉着肚子躺在沙发上。
他躺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看厨房里的应辞忙着洗碗、理清厨房战场,半晌又费力地爬下沙发,哒哒哒地跑进厨房里,抱着应辞的小腿不肯撒手。
应辞低头看看,一点没犹豫地就把小法医单手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别掉下去。”
小法医扶住应辞的肩膀,坐得稳稳当当,咧开嘴笑得可开心。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法医爬上应辞的床,不肯睡边上那个加了护栏的儿童床。
应辞被小法医一个泰山压顶坐在腰上,折腾醒来,就看见小法医在夜里精神奕奕地看着他,说要和他一起睡。
他只好勉强应下,接着就遭受小法医惨无人道的折磨。
温温软软的小团子不爱睡床上,就爱趴在应辞的胸口上睡。
他侧着头,睡熟了后微张着嘴,温热湿润的呼吸喷在应辞的胸口上。
应辞睁着眼一晚没睡着。
方拾一想起这些事,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他半眯起眼,慵懒地像只猫,看着崔警官笑眯眯地道:“这么想知道啊,那你下回见到应队,亲口去问他。”
崔炎还以为方法医愿意松口了呢,没想到等半天还是等来这么一句话,他一撇嘴:“应队那样冷淡的人,会和我聊这些?”
方拾一笑了一声:“你要是虚心一点,向他取经,他说不定还挺乐意分享经验的。”
崔炎脑子里想了想自己和应队带小孩,还互相交流心得的场景,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方拾一只消一句话,就成功打消了崔炎的所有八卦念头。
目送着崔警官开车离开地下车库后,方拾一走进地下车库的更深处。
那儿还有人等着他回家呢。
夜里,方拾一和应辞平躺在床上,特别纯洁地只是盖被子睡觉而已。
方拾一忽然发问:“问你个事儿,我变小的那段时间里,是不是特别喜欢趴在你身上睡觉?”
应辞:“……”
“那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方拾一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唯恐天下不乱地问。
应辞:“……”
“我只对你有感觉。”应辞没有正面回答,他翻了个身,侧身撑起头看着方拾一,“你是在暗示我今晚该做些什么吗?”
方拾一:“……”
第193章秀恩爱的第三天
秀恩爱的第三天·一碗日常狗粮请查收
被崔警官前一天打岔,方拾一依旧没能回忆起当初和应辞的第一次见面。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管他有没有想起来,应辞总有办法找到借口把他按在床上。
方法医重重叹了口气,又是一天睁眼醒来日上三竿。
他走下楼,后背拉扯一下还有点疼,估计是昨晚撞得有点猛,他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后背和后腰那儿一定有淤青。
方拾一皱起鼻子,不着声色地给自己揉了揉。
两个小萝卜头在客厅里席地而坐,围着矮茶几吃饭看电视。
他挑了挑眉,看看桌上被吃了半盒的甜甜圈,没生出半点与小朋友抢甜品的羞耻,不假思索地拿走了。
“中午就吃这些垃圾食品?你们还是孩子,得营养均衡点。”方拾一拿起其中一个甜甜圈,边吃边说。
两个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方拾一手里那个粉色草莓味的奶油甜甜圈。
“我给你们点外卖。”方拾一说道,“对了,应辞他们人呢?”
“应哥说要去给你买点药。”陆小北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甜甜圈,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关心地看着方拾一,“你生病了吗?”
方拾一顿了顿,猛地想起早晨的时候他哼了两声说里头难受。
然后应辞就起来了,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买个药买那么久?”方拾一干咳一声,“我给你应哥打个电话问问。”
“哦,那你生病了?”舒安琪关心地追问。
“……嗓子不舒服。”
舒安琪闻言蹬蹬蹬跑进厨房间,给方拾一倒了杯温开水:“我听也是有些哑了,多喝水!这两天少说点话,别总用嗓子了。”
方拾一揉揉舒安琪的脑袋,生出某种闺女初长成的感慨,他笑眯眯地弯起眼睛:“好,谢谢。”
他说完,又停顿了一下,用嗓子?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舒安琪,小姑娘表情没什么异样,他心想着,一定是他的思想太成人肮脏了。
方拾一清了清嗓子,拿着温开水和半盒甜甜圈走进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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