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回神色不变:“为何?”
辛烛沉默了一下,说:“他们该死。”
“……”
梅有乾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在这次之前,杀人只是淘汰人。
但开局之时电子音就曾经透露过,这一次杀人就是真杀人。即便知道这样,辛烛依然下了狠手,这得是心多狠,才能做出如此举动。
想到这里,梅有乾一阵心寒,他偷偷掏出枪,瞄准辛烛。正欲开枪,枪背却被一人按住。
梅有乾抬眼望去,愣在原地:“你……”
张清屿放下手,微微摇头。
两人之间的小插曲并未干扰到夏一回,他心知辛烛脾性,虽顽劣,但心思纯净。若没有特殊的理由,他不会无缘无故杀素不相识之人。
夏一回谆谆善诱说:“为何该死呢?”
不问还好,一问这句话,辛烛整个人濒临崩溃,他避开了这个问题,双眼紧闭冲夏一回说:“快走,你们赶紧走啊!别来管我!”
梅有乾二话不说,脚尖一转立即朝外跑。
“等等。”夏一回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梅有乾一脸懵逼说:“没看见么,准备跑路呀。你弟都让我们赶紧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夏一回:“……”
夏一回叹了一口气,从空间中拿出消炎药等各类药品,强行将纠结成一团的辛烛扒开,仔细的替对方上药。
辛烛虽然还是颤抖个不停,但之前推夏一回的那一下他已经极其后悔,现在更是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夏一回。
掀开已经快变成块状的衣物,辛烛伤的十分严重。说实在的,夏一回进入副本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
不仅仅是贯穿式伤口,最重要的是辛烛并未处理过这些伤,许多伤处已经开始溃烂,粘着衣物,掀都掀不开。
他小心翼翼的扯开伤口处的衣物,将消炎药碾成粉末,撒于其上。期间辛烛一声不吭,仿若完全感觉不到头痛,只是额间细汗却毫不留情的暴露了他。
夏一回心疼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辛烛犹豫了一瞬,说:“爬行种抓的。”
夏一回说:“眼睛呢?”
辛烛说:“被外面的光刺到。”
听了这话,在场人均沉默。
得是缩在这个旮沓角落里多久,才能到会被光灼伤眼睛的程度。
夏一回说:“还能睁眼吗?”
辛烛惨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极其抗拒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拖累,你们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夏一回:“……”
说实在的,这有些不像辛烛的性格,寻常情况他都是极其粘着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把自己往外推。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梅有乾那边先出了状况。
在给辛烛上药的这一段时间里,梅有乾闲着没事做,便去处理那两具尸体。看他那个模样,似乎是想找个坑埋了,顺便再立个碑。
哪知道刚拖起尸体,梅有乾就惊叫出声。
现在这个时间几乎人人自危,他那边一有异动,夏一回瞬间就掏枪对准尸体。
梅有乾连忙阻拦:“别紧张,别紧张,不是活过来了。”
夏一回愣住:“那你瞎叫唤什么?”
梅有乾转过头,满脸惨白:“这两个人……好像……”
嘟囔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越是这样夏一回就越心急。与其指望梅有乾,倒不如直接走上前看。
重新查看了一下两具尸体,方才灯光暗夏一回看的不是很仔细,这一次他认真多了。在烛火的照耀下,可以很明显的看见这两人尸体上遍布抓痕,指甲隐隐的发黑,掌心还泛着一些像是过敏一样的红点点。
夏一回一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即转身走向辛烛,这一次他的语气严厉了许多:“到底为什么杀他们?”
辛烛指尖微颤,脸色惨白,几秒钟后方才缓过来,说:“夏哥哥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再问许多又有什么意思。”
夏一回说:“我是猜出来了,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辛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梅有乾还是一脸懵逼:“等等,能不能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没有人理会他,寂静了许久,辛烛终于睁开眼,望着夏一回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立刻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夏一回一阵气闷,“你说。”
辛烛得了夏一回的保证,顿时心安许多,开始娓娓道来。
“我睁眼的时候就在这所房子里,还没安顿半日,门外就窜逃进两个人,带入很多爬行种。我们三人合力杀完爬行种,一齐进入大厅避难。深夜,他们俩忽然开始发疯一般互相攻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被爬行种感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迫的被牵扯入战局。”
“等清醒过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辛烛抬眼,透彻的眸子隐隐发红:“故事已经说完,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
夏一回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眉头紧皱,强硬的掰开辛烛的手。
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已经不复当初,肉眼所及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指甲盖也已经一片浓黑,与方才两具死尸的手如出一辙。
很显然,辛烛同样被感染了。
身后传来兵器掉落的声音,梅有乾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手正垂在身侧,从这个角度看的很清晰,其上密布红点,指甲盖黑到发紫,情况竟然比辛烛还要严重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一屋子总共就四人,两个人都被感染了。真是男默女泪hhhhh
第188章真实副本(五)
冷静下来以后,四人围坐成圈。
中间摆放着几支红蜡,已经烧到快末尾的地方。蜡油顺着蜡烛一点点滑落在地,地面上有一滩滩块状油渍。
夏一回左手边坐着辛烛。后者后仰靠墙,发绳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此时他那一头齐肩白发正杂乱的半搭在脸上,衬着他的神情愈发疲惫。
张清屿坐在夏一回的右手边,正徒手暴力破除空投箱。摇曳的烛光在他的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色彩,叫旁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四人之间情绪波动最大的显然是梅有乾,他一会不敢相信的抬掌看手,一会又自己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惶恐的朝夏一回说:“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夏一回认真的试了下,说:“没发烧。”
过了一会,梅有乾又惊恐说:“我感觉有点想吐,是不是马上要变成丧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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