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江鸽子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周松淳啼笑皆非的走过去,拉住江鸽子往外走。

一边走,江鸽子还提醒他呢:“不能放那车走,他车上最大的那个黄杨木树根是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你先别闹,我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闹,我就是冷静的在处理,是他们不冷静。”

“对对,他们不冷静,回头我给你出气,你别生气哈,鸽子。”

“我没生气,你干嘛要给我出气,不关人家的事儿!是我不好,可是我不闹,他们就拉走了……”

“你看,还是你闹了。”

“我没闹!那是处理紧急事务的方式方法,你们盖尔人的脑袋怎么都是直的?你们就不能转转弯么……”

“转弯,转弯,您说的都对,一会儿殿下就来了,你要什么,直接跟殿下说。”

司机先生刚把衣裳收拾好,一听殿下二字,身子顿时一软。

等那边战战惶惶过来一位管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周松淳说了一遍后。

周松淳也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江鸽子,他心想,我的杆子爷儿,为个大树根儿,您至于么?

这料场一天要处理多少树根儿呢!您要这个做什么呀?

在东岸您也没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为什么就不至于呢?

江鸽子他亲爷说的好,好料难寻,一错眼的功夫,那就是一辈子咬牙切齿的悔恨。

江鸽子是不想有这样的悔恨的。

因此,他死活是跟那一车树根就算是过不去了。

一直到俞东池来了,江鸽子打认识他,都是一件事儿换一件的跟他做交易,并从不欠他任何人情。

然而,今天当江鸽子语气软绵绵的哀求到:“俞东池,这些树根不能烧,都给我可好?”

俞东池当下心里一麻,他想,好!你要常辉郡我都能给你……

等他情绪稳定,站在院子里看看那一车树根,再看看江鸽子,也有些整不明白的问他:“就这?你要这东西做什么,你要是喜欢木头,我名下有几个原料厂,可以送给你。”

随便玩儿都可以的。

江鸽子都气笑了:“我说你怎么这样啰嗦!我能做什么?我要搞艺术呗,我要你的料厂干嘛,我就要这树根儿!”

俞东池心里一激动,大手一挥,人就给料厂加了新规定。

从此,常辉艺术材料厂的废料处理中心,所有的废料,都得江鸽子过了眼,才能处理。

是的,人家不好意思只给一个树根,索性人家把所有废料都送了。

而这一次,江鸽子也认真的道了谢,然后,他毫不客气的过河拆桥,丢下俞东池,很没良心的就奔着废料厂就去了。

他觉着废料厂那边,一定有大宝藏在等着他。

第59章

“距离第一届常辉艺术大会,还有十四天!!”

血淋淋鲜红的大字儿,又被黄伯伯挂到了老戏台的墙上。

这些日子,他对一日一提醒这件事,那是做的越来越过瘾了。

并且,他这大字儿为了确定震慑力,也是一日比一日艳红,宽大起来。

随着距离艺术大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紧了,然后老街坊们可以拿出来的手艺作品,那也是越来越多了。

像是黄伯伯写的大字儿,画的山水画儿,也已经早早就装裱好了,每天以晾干的名义,假模假样的挂出来,请全街坊来品评。

可是,这要咋品?品个烂桃儿还差不多!

老街坊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品大肉锅倒是很有功力,若说这个毛笔字儿,又大又黑这样的话儿,说的人倒也不少的。

当然,总而言之街坊都是说好的,黄伯伯自然是心里得意,嘴上谦虚,只是写提醒横幅的气魄就越来越旺盛,常常也能达到力透纸背的程度,那狂妄,放荡不羁的功力那是越来越上涨了。

除了黄伯伯,江鸽子也给老街的老太太们提了很多建议。

像是以往新年尾,家家户户祭祀祖先。要按照老规矩,过去都要宰牛,宰羊,宰猪,还要整个的烤熟了祭祀。

那不是民间没钱么,后来大家就拿面捏了替代。

如今江鸽子给整个面捏,起了个名字叫面塑,他请老太太们凑个热闹,也做几个又大又漂亮的面塑作品去撑撑场子,那万一就获了奖呢?

别的不说,就是拿个鼓励奖,据说也给三百贯的奖钱儿呢。

后来,老太太就问江鸽子,那到底用面捏个啥啊。

江鸽子就一脸深沉看着常青山没说话。

然后老太太们说,哦!知道了!就捏个山神庙吧。

直至今天,江鸽子也没看到那座面捏的庙。

不过帮忙的老街坊都说了,那真是气派又漂亮的。

你们高兴就好。

还有段四嫂子,她已经做了二十几种家居拼花作品了。

有各色门帘子,窗帘子,床上铺的盖的不说,她还用角料,填充了好多靠垫儿。

都用了半辈子旧布了,头回拿新布去做拼花,最起先段四嫂子被新布折磨的灵感全无,拿剪子的手都是抖的。

不但她手抖,甚至段四哥都是手抖的。

后来手抖多了,也就麻木了,紧赶慢赶的,这两人的作品也是存了一大堆儿,每天就借着晾干的名义,也摆在黄伯伯的作品旁边,请街坊来瞅瞅可还过得去。

这个拼花跟烫葫芦么,老街坊们还是明白的,因此七嘴八舌的把段四两口子打击的气焰全无,就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做了。

对了,还有那些绣花的,也都去养老院请了五姑奶奶回来做绣花教练。

还有用竹片编竹篓的,花篮的,街里的老银匠也拿出家里的银块儿化了,准备敲几套好首饰出来。

甚至来老街卖软麻花的大婶,她都叨咕着,要不要做了最漂亮的软麻花,也参个赛啥的?

然后就有老三巷的街坊扇着鼻翅儿,很是看不上的说了句,你又不是我们老三巷的,凭个人去参赛的,那可是一种作业……哦,作品要交二十贯场地费的,还有管理费用也要五贯钱儿的,你有么?

自然……是没有的。

这也架不住人大婶每天来看热闹,捎带卖软麻花儿。

这个大概许就是烂虾米拱臭泥,因为这些所谓的艺术作品,老三巷竟也有了自己的鄙视链子了。

按照他们的排位,这第一位属于动态艺术类,还就是以得到薛班主传承的三个孩子为主。

那人家是打小的童子功,如今眼瞅着一个个的都见出息了。

不论是他们的铁琵琶,还是他们唱的常辉大调子,那都是祖传的宝贝,这必须是稳赢,拿金奖都不含糊的好东西。

这可是在咱常辉地头上,不给赢,老少爷们也不放过裁判去。

到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艺术大赛没有裁判,人家那个叫评委。

这第二类,自然是黄伯伯手里的那些,看上去就很上等的,看不明白的玩意儿。

一团儿一团的云山雾罩,雾蒙蒙的往年间家里如果有的,往当铺里一放,也总能换上三五贯钱儿给家里应急。

能换钱儿的,那必然就是好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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