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找人?找谁?

高景行记得自己跟陈笛才来这榕城没多长时间,现在来这里找谁?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还有几分郁闷,高景行跟在陈笛身后,走到了舞台后面。

当看见陈笛的身影停下来的时候,高景行也随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出现的人。

怎么说呢,高景行在这之前就只见过那个叫做盛来的女孩子一次,但是就只是那么一次,还很短暂甚至没有一句话的交流的那次见面,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那个穿着浅粉色的羽绒服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女孩子。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对方真的很好看。上一次看见在病中看见即便是看起来病态都好看的盛来,这一次在阳光下,看着面色红润跟身边朋友微笑的盛来,只觉得更好看。

五官深邃又不失精致,并不是特别圆润的脸庞,脸很小,双眸狭长,轻描过眉毛,是很温柔的浅棕色,即便是黑发,可因为她本身的皮肤很白,这样的眉色也不会显得有任何突兀。不算特别高的个子,但也绝对不矮。就扎着长长的马尾,头发微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看上去很精神。

是个好看的姑娘,纤薄,像朵花。

盛来下台后,就被杭爱抱住。身边的朋友显得比她自己还激动:“啊啊啊!来来,太好听了啊!我这是第一次听你在现场唱歌啊!炒鸡温柔的声音呢!喜欢!我是你粉丝!”

盛来:“这算是商业吹捧吗?”

杭爱立马就对着天上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真情实感,我发誓!”

盛来就笑了,她转身对开始在舞台上轻轻的捏了捏自己手心的阚瑟瑟微微一笑,别人对她的好、那些无言的关心,她一直会记得很牢,不会忘。

“阚瑟瑟,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吧?有时间吗?”

“来来,拜托啊,能不能不要这样带着人家的姓氏一起叫啊!多生疏啊!瑟瑟,你是说是不!”杭爱先不满意。

阚瑟瑟抱着琴,“嗯。”她点头。

盛来又一笑:“好吧,我的错,所以中午的时候我请客啊,你们谁都别抢啊!”

“那是必须的!”杭爱跟着高兴:“这次海选你这名额肯定是稳稳的!走吧,我们提前庆祝!”

阚瑟瑟只是看着盛来轻笑,没讲话。

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舞台上的时候,阚瑟瑟捏着自己手心的时候,她除了安心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想法,可现在被阚瑟瑟这样看了眼后,开始比她捏过的手心,开始有点发烫。

一阵风吹来,盛来不由打了个喷嚏,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揉了揉鼻子,结果这一揉,身边的杭爱就尖叫出声——

“啊!来来,你流鼻血啦!”杭爱手忙脚乱从自己兜里找卫生纸。

盛来猛然意识到这时候鼻子里忽然一下热乎乎的,从上台前就觉得很不舒服的鼻子,这时候终于造反,然后在现在爆发……

对一辈子都不怎么流鼻血的人来说,看见别人流鼻血都是一件恐怖的事儿。但对于经常流鼻血的人来说,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盛来自己还没慌,结果身边两人先慌。

阚瑟瑟几乎没怎么见过身边的人这样流鼻血,没经验,“你先望起来仰头,我这里有纸……”

阚瑟瑟想去拉住盛来的手,结果在这时候,一道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走来的人影,一手推开她:“让开。”然后,一手按住盛来的脑袋上,“低头,仰着做什么?”

那是一道瘦高的身影,穿着质地极好的深灰色的大衣,现在一手拿着卫生纸按在盛来的鼻子的下方,“去卫生间先洗洗。”

可盛来站着没动,陈笛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伸手招来还站在原地没动的高景行:“你过来,给她背琴。”

被点名的高助理:“……”谢谢,她也是个柔弱不堪的小女子!

盛来仍旧没动,阚瑟瑟在一旁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对劲儿,她反手按在陈笛的胳膊上:“不管你是谁,麻烦让让。”

这是跟盛来和杭爱讲话时那种随性完全不同的口吻,带着警告和认真。

陈笛本来还想喊盛来,但是这时候,看着按在自己手臂上的这只手,在手指关节上纹着狮子的手的主人,心里一阵莫名反感:“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陈笛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身边的盛来轻轻地挣脱了一下,从她的另一只手里,盛来自己手里拿着卫生纸,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你怎么来了?”盛来对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陈笛表示疑惑和不解。

第21章

陈笛:“路过。”

盛来再一次躲开了陈笛那只朝着自己伸来的手,她有些戒备地看着面前妆容无一不精致的女人:“既然是路过,那停下来做什么呢?偶遇也遇见了,你现在应该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吧?我这点小事还是能自己处理的,不用麻烦您了,陈老师。”

她还是像是从前一样叫她陈老师,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还停留在最初的那几年,只不过是家庭教师和学生的关系而已。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那些喜啊爱啊,恨啊怨啊,都是没有的。

唯一跟从前不同的是从前还躲在门背后看着站在楼梯上气势十足的陈笛的她眼里的崇拜、欢喜和爱慕没有了,她把自己的过去的那些小心思不知道是藏起来还是丢掉,眼里只剩下淡淡的疏离,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的话,大约就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重。

“盛来!”陈笛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刺猬将身上的刺全部竖起来,当着外人的面儿,对向自己,“你还闹?我已经说了不让你回去,你这又算是在做什么?看看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有前途吗?这是什么?海选赛?大冷天的,就站在舞台上给人又唱又跳?从前我是这么给你做的职业规划吗?”

陈笛是个做事既有目的性和前瞻性的人。当年在对盛来和遥松音做补习的时候,顺便还根据这两人的性格做了初步的职业规划。像是盛来这样的性格,挺胆小懦弱,可在重点的在很细心,虽然脑子不是特别灵光,不过成绩总是还能稳定在班上的中上,再努点里,其实可以选择做内科医生。

而且学医的时间比较长,可以趁着在学校的时间好好磨一磨她那性子。

没现在现在盛来这性子似乎是跟从前有了不小的差别,可却不是陈笛喜欢的。

在陈笛看来,现在的盛来就像是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在自己提出什么意见的时候,盛来第一次反应就是反对,并且还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个方向发展。

盛来伸手捏着自己琴包的带子,在听见陈笛现在这话后,眼里似乎有一颗星滑落,里面的光芒好似也跟着变得暗淡了许多。

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梦想拿给别人看,她就站在原地,不讲话。

像是对峙一样,跟陈笛面对面站着。

就在盛来等着陈笛接下来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时,忽然这时候她的手腕被人拉住。

惊诧之余,她手里那张差不多快要被血浸透的卫生纸被人拿了去,同时又被塞进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

是阚瑟瑟站在了她身边。

“你傻啊你,还愣着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先去洗手间,流了这么多血,回头可要好好补一补。”阚瑟瑟就像是没感觉到此刻落在自己身上那尖锐的目光一样,拉着盛来就要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