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
叶安歌不解地望着,只听楚博衍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显然良妃也没想到楚博衍的表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衍儿,你这是怎么了”
楚博衍冷冷看着她,眸子中的冷意让人如坠冰窟,道:“还要演戏母妃和我对螃蟹这种寒凉食物过敏,食之呼吸不畅,面部涨红,可你对螃蟹并没有过敏症状”
良妃一惊,看向犀利碗里的螃蟹壳,和地上被楚博衍打翻的一整只螃蟹,脸部从温柔慢慢变得扭曲狰狞,仰天大笑道:“不错,我的确不是你的母妃”
“你到底是谁”这句话楚博衍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
剧情反转得太快,叶安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说良妃不是慧妃,那么她到底是谁
良妃冷冷看着楚博衍,眼中盛着的不再是温暖,而是彻骨的恨意,看来,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了,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要大白于天下,反正南胄的江山即将掌控在她的手上,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倒不如把这件事说出来彻底了结,“本宫的确是大楚的慧妃,可惜并不是你的母亲。”
楚博衍皱眉看着良妃,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良妃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就连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二十五年前,大楚人人皆知国公府有朵双生并蒂莲,姐姐和我,沉鱼落雁,才华横溢,十五岁的大好年华,前来提亲的贵族公子们踏破了门槛,姐姐和我都没有理会,只有这时间最优秀的男子才能配上我们,而我们也很幸运的遇到了那个心目中的完美之人”
那一年的三月,樱花缤纷,她与其他小姐相约踏青,在那粉红的樱花林中,看到那一袭墨蓝色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就站在樱花林里,一阵轻风吹来,花瓣簌簌飘落,愈发衬得那人龙章凤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那一眼,她喜欢上了那名男子,只那一刻,她就听见了爱情来临的声音。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皇的胞弟忠王。”
听到此处,楚博衍和叶安歌相互对望一眼,若说不吃惊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想到,那人居然会是忠王,而且忠王和良妃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感情纠葛。
楚博衍微微眯起了锐利的眸子,问道:“那为何最后嫁给忠王的会是你姐姐谢婉仪”
“哈哈哈”良妃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里都是眼泪,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谢婉仪这个名字了呢,“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忠王,可偏偏忠王喜欢的人是她,嫁给忠王的人也是她从小到大,她已经抢走了父亲母亲的疼爱,为何连我最心爱的男人也不放过”
楚博衍的脸在良妃的眼前一时变成谢婉仪,一时又变成了忠王,她看着这一张脸,多年来积聚在心口的委屈、受过的苦难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如果没有谢婉仪,我和他会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如果没有谢婉仪,我和他已经儿女绕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果没有谢婉仪,我又怎会悲痛欲绝地嫁给皇上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就连皇上喜欢的人也是谢婉仪,娶我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良妃歇斯底里地怒吼,“既生瑜何生亮,她的出现,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害我失去了这一生的幸福,我当然要报复她”
这一段爱恨纠葛听得叶安歌紧紧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捕捉到了良妃话语里的关键之处,问道:“报复你怎么报复的”
良妃闻言,美眸之中寒光闪闪,没有理会叶安歌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谢婉仪嫁给了忠王,郎情妾意,幸福美满,可我呢嫁给了自己不爱的男子,还要应付后宫里的明枪暗箭,凭什么谢婉仪就能如此甜蜜,而我却连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连梦里都害怕叫出的是他的名字,而皇上不过是为了在我身上找寻谢婉仪的影子,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多么可笑”
那些诗,那首歌,甚至那套首饰,原来都是先皇给谢婉仪的,只是人们理所当然地把它们当成了是给慧妃的。
“你如果不想嫁给皇上,大可以选择嫁给其他人,入宫为妃是你自己的选择,又怎么怪得了他人”楚博衍沉声说着,按照良妃的说法,当时去国公府提亲的人应该很多,就算谢婉仪嫁给了忠王,她谢婉瑶大可以嫁给其他人,是她一意孤行入宫为妃,就算这条路再艰难,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良妃瞪着楚博衍,恨声道:“你以为是我想被困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吗你以为我想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吗我嫁入皇宫,成了慧妃,不过是因为皇帝与忠王有几分相像罢了”
“那后来呢”叶安歌美眸微凝,始终很在意良妃方才所说的报复。
“后来后来,谢婉仪怀了忠王的孩子,呵,她居然怀了忠王的孩子”良妃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满是对谢婉仪的怨恨,“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怎么能允许她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我买通了稳婆,想要趁机杀死谢婉仪和她的孩子,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谢婉仪死了,那个孩子却活了下来。”
一尸两命,连孩子也不放过,谢婉瑶用心之狠毒令人发指。
“谢婉仪死后,忠王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有一天却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确认是我害死了谢婉仪,他整个人发了狂一般冲进皇宫,一把火点燃了碧霄宫,他也死在了碧霄宫说来也是我命不该绝,杜丞相出使大楚,偶然从大火中将我救出,那时候的我奄奄一息,他就用最好的药将我救活,我不想再待在大楚,就随他来了南胄,丞相府真正的嫡女杜素金体弱多病,丞相府的人只称她在乡下养病,外人根本不知道其实真正的杜素金已经死了,来到南胄以后,我便成了杜素金,在丞相府住了下来”
良妃说着,眸中迸出强烈的恨意,直直地射向楚博衍,恨之入骨地道:“我该死了谢婉仪,他就一把火烧了碧霄宫,只是我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十个月的孩子竟然被生生地从我身上落下,你可知这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痛”
什么当时良妃也怀了孩子,而且在快要生产时遭遇大火落了胎,那么那么楚博衍他
看着楚博衍和叶安歌眼底涌出的浓浓的震惊,良妃心中突然一阵畅快,冷笑道:“不错,正如你们想的那样,他”
良妃指着楚博衍,继续道:“他根本不是本宫和先皇的儿子,而是谢婉仪和忠王之子当年,所有知情人都不在人世,先皇就将他抱回了皇宫,说是慧妃在大火中拼死所生,恰巧本宫那时即将临盆,这番说辞竟也没有人怀疑,至于忠王的儿子只对外声称是病死了”
原来,他根本不是皇子,而是忠王之子
楚博衍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整个人轻轻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住一般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叶安歌眼疾手快地握住楚博衍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比冰块还要寒凉
看着楚博衍痛苦纠结的神色,良妃得意地笑着,道:“怎么样知道了你的身世是不是接受不了本来本宫还想着利用你,没想到你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讨厌,对螃蟹过敏,呵本宫一时大意才会露出了破绽。”
谢婉瑶不仅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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