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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 小晨潞 2327 字 2023-09-16

张居思去了桂花苑给王氏请安。

“母亲,您怎么了”张居思问道:“您的气色看着很不好,脸都是黄的。”

“唉”王氏叹气,不想和女孩儿说的,却又忍不住地唠叨:“我在操心你大哥的事情,他都一夜未回了。”

许嚒嚒站在王氏的身后给她捏肩,笑道:“大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张居思点头,“许嚒嚒说的对。大哥常年的在外边做生意,东奔西跑的,不回家的时候也多的很,您不用担心他。”说着话,她还给王氏满了盏茶。

王氏招手让女孩儿近前来,拍拍她的双手,说道:“你说的母亲都明白但是,母亲就是忍不住地担心你们。”

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操碎了心。冬天怕儿冷夏天怕儿热一辈子都是操心的命。

“母亲”

张居思刚要再劝说两句,府里的柳管家匆匆忙忙地就跑了进来,连礼节都忘了,见了王氏“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夫人,大少爷他”

他额头上都是汗水,脸色蜡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氏从圈椅上站起身,柳管家是她带来的陪房,一向最是稳重的,府里的大事小情吩咐他去做,从未出过差错他人又有眼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绝对不会麻烦自己的。

“大少爷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王氏嘴唇都在哆嗦,心里的不安无限地放大。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听柳管家说了什么。

柳管家用袖子摸了把脸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开口:“大少爷大少爷他死了尸体已经在前院的花厅里了。”

“你说什么”

王氏一句话才落地,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许嚒嚒和喜儿她们吓得慌忙去接,又掐人中又灌热水的。

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悠悠转醒。

张居思也吓坏了,一边扶着王氏坐下,一边说道:“母亲,您先别着急,也许是奴才们弄错了”她全身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大哥怎么会突然死了昨日见到他,还和她说笑呢。

“奴才不会弄错的是京兆衙门的差爷亲自过来府里的,现在还留在前院的花厅没有走。大少爷的尸首也摆在那里说是有人鸣鼓报案,但出来后又看不到人影,只留了张纸条。他们顺着纸条上写的,在乱葬岗找到的大少爷身体已经浮肿了。奴才确认无疑,就是大少爷。”柳管家说道:“奴才想着老爷不在家,也让小厮去昭文斋通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夫人虽然主管着府里中匮,但这种事情,妇人还是不好做主的。

“你在骗我是不是”王氏心口疼的直犯呕,声音尖利:“宁哥儿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突然死了”怪不得这两日她右眼皮跳的厉害,心烦意乱的。做什么事情都做不进去。

原来是宁哥儿出事了啊母子连心,她心里是有预兆的。

“夫人,咱们去花厅一趟吧,差爷说还等着您去认尸呢。”柳管家抬眼和王氏说话,“您得去看一看。”

“你不会是在胡说吧”张居思还是不愿意相信。

“四小姐,造谣大少爷生死的事情,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王氏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踉跄着起身,也不让丫头们扶,直接挑帘子往外走。柳管家、张居思、许嚒嚒等人也都紧跟其后。

花厅的庑廊下,一具尸体用白色麻布蒙着。

王氏每接近一步,眼泪就流的更厉害。她走的快,张居思跟的都小跑,也不敢开口让王氏等她。

王氏掀开麻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的长子,失声痛哭:“宁哥儿你怎的抛下母亲独自去了”长子身上的荷包,是她亲手缝的,里面装的是晒干的菊花,让他清热明目的。

“母亲”

张居思也看到了。张居宁的脸铁青,眼前黑紫黑紫的她“啊”地一声,墩在了地上。夏蕊、夏兰去拉她:“四小姐”

王氏哭的凄惨,伺候她的奴仆也跟着落泪。

“母亲,快别哭了。”张居安和张居龄一起走了过来,张居安去搀王氏,“您起来,别跪着了。”他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张居宁,眼圈一红。

第98章

张居龄眼神却是一冷,他走向几个当差的,拱手道:“辛苦各位跑一趟了。”他看了看柳管家,开口道:“请差爷们去前院喝茶。”

柳管家应“是”,侧身微微弓腰,右手一伸:“请。”

为首的一位大高个,长相端正,留着络腮胡子,笑着给张居龄还礼:“多谢三少爷,兄弟几个这就把大少爷给送回来了请节哀顺变。”张居龄是解元郎,才华横溢,当时参加鹿鸣宴的时候,他跟着自家大人见过一次,前途不可限量。

张居宁送来衙门,他们略微检查了一遍,确认是他杀后,第一时间就送了回来。张家如今和大兴顾家连姻了,也是惹不起的。

张居龄点点头:“客气了。”

柳管家领着人才走。宁氏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一堆的丫头、婆子,乳母怀里还抱着春哥儿。她眼睛红肿着,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

王氏在庑廊下站着,看着大儿媳妇孤儿寡母的,一出声就哽咽了:“过来看看宁哥儿吧。”她深吸一口气,吩咐乳母,“把春哥儿抱去一旁,别吓着了。”小孩子的眼睛洁净,别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回头再吓着了。

乳母屈身应“是”,抱着去了转角游廊。

宁氏一句话也不说,嘴唇紧咬,蹲下身去掀开了白色麻布。她看到丈夫的尸首之后愣住了,双手直打颤。

躺在地上的张居宁铁青着脸,眼圈乌黑,头歪着,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红色裂痕,一看就是被人用绳索勒的,衣领往下的地方也有血迹,都是浓或浅的褐色

宁氏顺着蹲下去的姿势慢慢地跪在了张居宁的面前,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张居宁无论怎样不顾念和她的情分,只要他活着,大房的门头就没有倒,她有丈夫,春哥儿也有父亲。

但是,张居宁现在死了,大房差不多也算是败了。

“好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王氏忍着泪水去拉宁氏的袖子:“不要心里想不开,你还有春哥儿呢他那么小,最是需要你的时候。”宁氏年纪轻轻地没了丈夫,她怕她想不开。

乳母拿了桂花糖逗着春哥儿玩,小小的孩子耳朵很灵,听到了有人说他的名字,拧着小身子去看。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便伸着小手求抱。乳母却抱着他又走远了些,不让他看了。

春哥儿不依,“哇哇”大哭。

听见儿子的哭声,宁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扑哒扑哒”地落下来。没了丈夫,她一个女人领着个孩子,日子怎么过呢

倩谷在不远处站着,低着头,谁也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王氏见孙子和大儿媳妇都哭得这么伤心,忍不住哭着就骂:“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的都是丧良心的事,不得好死一定要好好地查一查,查出来了给宁哥儿报仇。”她恨的咬牙切齿。

张居龄坐在圈椅上喝茶,神情淡淡的。对于王氏说的话,一句也不回。他从来不相信诅咒和无谓的吓唬,都是谢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