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笑着应“是”,“劳烦您。”
“不错,不错。”宋严三指按寸口,难得夸顾晗一次:“少夫人最近养的好,脉象都有力了许多。”
顾晗道谢:“您开的保胎药一直有按时吃。”
“这就对了。”
宋严又和张恒说:“您有福气,张家又有添丁之喜了。”
张恒微微笑了笑,却没有吭声。
眼瞧着午时到了,张修就陪着父亲去内室休息,让其他人先回去。顾晗就和宁氏一起出了长乐阁。
“听说你的大丫头许了人家”
宁氏问道,“昨儿,你院里热闹的情形都传遍府里了。”
顾晗笑了笑:“我陪房里刚好有合适的人选,征的他们双方同意,就定下了。”
宁氏看了看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的巧珍,从荷包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她:“既然我知道了,也凑个热闹,份子钱你收着添份嫁妆吧。”
“大少夫人,您太客气了。”
巧珍屈身行了礼,“您的心意奴婢领了,但银钱就算了”
“拿着吧。”
宁氏拉过巧珍的手,把银子放在了她的手心:“每次去弟妹房里,你总在一旁伺候,话也不多,倒很尽心我很喜欢。”
“谢谢大少夫人。”
巧珍拿了银子,退去了顾晗身后。
宁氏和顾晗边走边说话:“宋大夫说祖父的病情不严重,我瞧着却是不大好,眼窝都有朽了。”
顾晗想了想:“车马奔波,劳碌也是有的。祖父毕竟年岁大了,这份罪他吃不消。”宋严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也是。”
宁氏叹一口气,“人一上了年岁,和年轻的时候真是没办法比。我父亲也是三灾八难的,时常的用汤药吊着。我回去看他,那一碗又一碗的中药汤子直呛的我胃里难受。”她说的父亲是春哥儿的外祖父。
俩人走到张家主道上才分开,宁氏领着春哥儿去东跨院,而顾晗回了西跨院。
“少夫人,您回来了”
梁嚒嚒在庑廊下站着,见到顾晗屈身行礼,像是等了她很久。
顾晗“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廊沿下歇息。
秋日的天气总比别的季节要爽朗,云淡风轻的,温度也宜人。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桂花纷纷飘落,芬芳扑鼻。
“嚒嚒,有什么事情吗”
顾晗问道。
梁嚒嚒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笑道:“顾家来信了。”
顾晗接过来,打开看。还是母亲写给她的,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大堂哥顾曙定亲了,是武定候的嫡孙女陈眀惠。第二件是哥哥顾暖也定亲了,是礼部尚书黄珂的女儿黄霞玉都是明年开春成亲,日子都选好了。
“怎么会是她呢”
顾晗瞠目结舌,有些不知所措。
“少夫人,怎么了”
梁嚒嚒离她最近,见状就问。
顾晗摇摇头,说不出话来。黄霞玉比哥哥至少大了三岁不止,有可能是四岁年纪什么的倒也是其次。但黄霞玉的前世嫁给了杨若啊她这一世嫁给了哥哥,那杨若呢
她独自发了很久的呆,才进屋去给母亲写回信。
傍晚时分。
张居龄从衙门回来后,先去长乐阁瞧张恒,还没有到正房,就被小厮拦住了。
“三少爷,老太爷还在休息您先请回吧。”
张居龄俊眉一皱:“祖父的身体怎么样了”
“喝完药了,咳的次数也减少了。”
“是宋严宋大夫过来诊治的吗”张居龄禁不住问道。宋严是伺候了祖父一辈子的老人,对他的身体状况很是了解。别人总怕有误诊。
“是的。”
“等祖父醒了,你和他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张居龄转身离去,走了一半,又回头对小厮交待:“我明日再来给他请安。”
“奴才知道了,三少爷尽管放心。您的话,奴才一准带到。”
这时候,西次间却传来孩童的天真笑声。春哥儿的声音很嘹亮,“曾祖父,春哥儿藏好了。您来找我啊。”
“好咧。”张恒慈祥地:“乖乖重孙子,曾祖父来了。”
张居龄星眸一眯,抬眼盯住小厮。眼神冷冷的,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那小厮却被张居龄吓住了,屋里的欢笑声还在继续,他额头上都出了汗。这可是府里最有出息的少爷了连老爷、夫人都是顺着他的心意走。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三三少爷,不是奴才故意说谎。是老太爷他他吩咐奴才的。说只要您来了,就拦在门外。”
张居龄转身去看西次间的方向,突然低垂着眼笑了。祖父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为着一个张居宁,竟然和他见一面都不愿意了。
直到看不见张居龄的背影了,小厮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挑帘子进屋和张恒禀报。
天色暗下来,张府的仆从点亮了一盏盏红灯笼。
顾晗刚喝了药,倚靠着秋香色绣缠枝纹迎枕打盹儿。随着孩子在肚子里的月份越大,她就愈发的疲累。
桃红怕顾晗着凉,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
张居龄回来,就看到顾晗睡容安适他挥手让站在屋子里伺候的丫头都出去,轻手轻脚地抱起她走向拔步床。
“夫君”
顾晗却醒来了,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迷迷糊糊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
顾晗实在是困,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眼泪汪汪地。
张居龄看的心疼:“怎么这样困中午没有午休吗”
“睡了也没有什么用。”
顾晗揉揉眼睛,伸手搂上他的脖颈儿:“我一向是如此的。无事。”
“我陪你睡吧。”
张居龄说着话,把妻子放在床上。
“”
顾晗疑惑地看着他:“晚膳还没有吃呢,你不饿吗”
张居龄摇摇头,坐在了顾晗身边:“还好。”
“还好”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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