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严良最疼爱的小侄孙。当年为了王严俩家的的恩怨,他还绑架小男孩去勒诈严良。
冰凉的刀背让小男孩打了个激灵,“哇”的一声哭出来。
严良眼神一闪,嘴唇嚅动了几下,右手高高举起:“所有人,听我的号令,后退五百米”
周瑞向来最听严良的话,见他这样说,自是无有不从。
张居龄等人歇了一口气,相互搀扶走到了午门口。
严良刚要开口说话,远处却出现了无数的火把和人影,正是杨若和顾临,他们身后是五军营的将士。
顾临人还没到近前,便洪亮地开口:“朱高知,严良,你们好大的胆子,圣上和太子还健在,竟然敢逼宫造反”
他身后的无数将士也跟着附和,声势浩大。
神机营的指挥使也领着大军从城台北面过来了,和顾临打了个照面。
顾临竟然也来了严良看了一眼他身边仅有的周瑞。士兵们往后退的时候,他正和王致远做交易。根本也没有想到顾临的援军会过来。
张居龄看了一眼杨若,俩人心照不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严良。周瑞举大刀想救出严良,神机营的指挥使右手一挥,周瑞就被弩箭射成了筛子。
严良和周瑞一被抓一死,朱高知所带领的大军就乱了。
顾临高声道:“尔等不过是被奸人迷惑,投降着不杀,抓住朱高知者论功行赏。”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官,如何稳定军心和人心信手拈来。
“不要听他的话,攻进皇城,本王给你们加官晋爵。”
神机营的指挥使爽朗地笑:“凌王爷,你莫不是傻子吧你身后才有多少人,瞧瞧我们的,是你们几倍怎么样不服气咱们就真刀真箭地打一仗”
朱高知还要反驳,却被弩箭手指挥使捉下了马,他喊道:“属下被凌王爷迷了心智,愿改过自新。”
他是神机营的一员参将,神机营的指挥使认得他,摆摆手:“把凌王爷带过来。”
“是,卑职遵命。”
他一示好,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皇家的争斗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听从上面的命令罢了。谁愿意打仗呢,能活着才是最好的。
如此一来,大局才真的定了。
王致远从攒尖顶阙亭也过来了,他让手下放了严家人回去,和严良说:“你的罪过要怎样处置是圣上的事,我一点都不管也不会私下插手。”
严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居龄把严良交给顾临,借了杨若的马车就往固安的方向而去。闹了这样大的动静,估计全京都的人都知晓了妻子还独自在家呢,不知道吓坏了没有。剩下的收尾之事就让杨若他们去做,总之不会出什么大的差子了。
第187章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太阳跳跃着从东方升起,把云彩染成了红色。任谁看着,都会觉得美丽异常。
张居龄驱马疾行,跨过一路的狼藉。横七竖八的人尸,路边还在挣扎着喘息的骏马,满地皆是干透或者半干的鲜血。
连偶尔刮过来的风,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顾晗裹着杨桃色绣木香花暖被靠在床头看书,心乱如麻。发髻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衬着雪白的小脸尖尖。
“少夫人,您都半宿没有睡了天都要大亮了,您好歹躺下也眯一会。”
桃红吹灭了照亮的蜡烛。
“我不困。”
顾晗看了眼槅窗,问她:“三少爷回来了吗”她昨晚睡的早,原本并不知道究竟张居龄去干什么了,又是怎样的情势是张修派人来喊她过去问话,才恍然大悟。她说为何他走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复杂,有不舍、怜惜、甚至决绝。
回来之后便睡不着了,脑海里全是张居龄浑身带血的模样不用张修解释,她也能想到情况会有多凶险。
刀剑无眼的,又寡不敌众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还没有。”
桃红安慰道:“三少爷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你找咱们院里的小厮去府门前等着,三少爷一旦有消息赶紧过来报给我”
顾晗吩咐完桃红,又和站在她身旁的桃绿说话:“你去库房请一尊菩萨过来,我要拜一拜。”
俩人皆屈身应“是”,退了出去。
顾晗心里还是紧张,开口唤了外间的夏风进来伺候她穿衣梳洗。张修已经着人出府打探了,有什么动静肯定会告诉她的但她却忍不住的惴惴不安。
这种心情百爪挠心,就像恐惧被放大了十倍,越想越不敢想。又不得不想。
桃绿请了菩萨,摆到正厅北面靠墙的案桌上,顾晗找了佛香点上,双手合十,喃喃自语,“求菩萨保佑我夫君平安顺遂。”她其实不是信佛的人,也不清楚要如何祷告才会被菩萨听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虔诚祈求:“求菩萨保佑我夫君平安顺遂”
桃绿站在一旁,看着顾晗艰难地跪在蒲团上,心疼道:“少夫人,您怀着孩子呢,这样劳累可不好,起来歇一会吧。”
顾晗“嘘”了一声,不让她吭声要是被菩萨听到,该怪她心不诚了。
桃绿还要说话时,门外却传来了小丫头的通报:“三少爷回来了。”
竹帘随后就被挑开了,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和煦又温暖。
顾晗转头去看,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她只看了一眼,眼眶就通红了。
张居龄向来是如玉公子,何时这样凄惨过青色的常服变成了深褐色,破烂的不成个样子,下摆处还断了一截。秀致清俊的脸上带着未干的血迹走近了看,才看到他胳膊上还胡乱地缠着布条,血都滲透了。
“夫君。”
顾晗猛然抱住了他:“你”她想问问他疼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乖。”
张居龄安抚性地亲亲妻子的额头:“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声音很沙哑。能听出他的疲惫。
顾晗“呜呜”地哭出声,从他怀里挣出来,去捶他的胸口,“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和我说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难道要他像我一样,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父亲,自小就被称呼遗腹子吗”
她泪水掉落的又急又快,也不顾满屋的丫头、婆子们,委屈极了:“我才不要他和受一样的冷眼”
“不会的,你夫君命硬的很。”
张居龄长臂一伸,又搂住了妻子:“再说,有你和孩子在,我怎会舍得出事”
顾晗挣扎着不要他搂,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张居龄闷哼一声,额头上刹那间冒了一层汗水。
顾晗顿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gu903();“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