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额头上已经疼的出了一层细汗:“快点。”疼的不对劲,恐怕是她心情起伏太激烈,刺激到肚子中的孩子了。
希望不会有事
裕王府门前去哪里找马车啊桃红却顾不得这些了,跑着挨个去问、去借。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载她们一程顾晴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停着,桃绿眼尖看到了,小跑着过去说明了缘由。
车夫姓马,在顾家待了十多年,自然认得顾晗的丫头,二话不说拉着马车便过来了。众人扶着顾晗上了马车,桃红桃绿也进去马车里伺候着。
“六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
桃红问道。
“回张家要快一点。”
顾晗感觉肚子里有东西一直往下坠,她知道是孩子泪水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桃红,孩子孩子要出生了。”这样的症状,前世里也听见别人说起过。
“少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桃红拿着帕子给顾晗擦汗,吩咐车夫:“回固安张家。速度要快。少夫人可能要生了”
车夫答应一声,驾着马飞奔而去。
顾晗的身体到了这个地步,怎还受得住车马的折腾。不一会儿,下身便流了血。
“少夫人,少夫人咱们怎么办”
桃绿看着话都说不出来的主子,眼圈红了。
“不能再走了,少夫人受不住了”
桃红一边搂着顾晗,一边撩起一侧的帏帘看外边的情况。
正巧锦云布桩新到了一批秋冬的成衣,顾景文闲来无事,要去看看质量如何。他骑马从柳巷胡同的主街道驶过,算是抄了近道。
桃红却一眼看见了他,像见了救星一样,扯开嗓门儿就喊:“三爷,三爷”桃红一喊,桃绿也看到了,跟着喊。
顾景文拉住马缰绳,回头便看到自家的马车跟在身后,便问:“怎么回事”
“三爷,少夫人要生产了,快去请大夫”
桃绿吆喝着马车停下,跳下去跑到顾景文的身边求助。
“什么”
顾景文吃惊不小,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跟着的小厮,拉开车帘便看到了半闭着眼的顾晗。
“三叔三叔。”
顾晗一句话歇了几歇,“救孩子”
顾景文俊眉紧皱,顾不上责问情况了,探身打横抱起了侄女儿。又大声吩咐跟着的飞昂、飞彪:“快去请相熟的大夫。”走了几步,又说:“还有稳婆。”他们跟着自己在此处多年,周围的环境甚是熟悉。
俩人答应一声,打马而去。
还好锦云布桩离柳巷胡同不远,他拐了两个路口就到了,把侄女儿放在后院卧室的床铺上。有年长知事的婆子便赶着去烧热水,准备剪刀,手巾、白色麻布、被褥毯子、小包被等一应的物件。
大夫和稳婆很快就来了,顾晗却疼的几乎没有了知觉。
大夫姓王,是方圆十里最擅长妇幼的,他给顾晗把了脉,摇摇头,出来外间见顾景文:“顾三爷,孩子还未到月份,产妇身子又太虚弱怕是不太好保。”
“胡说八道”
顾景文怒火中烧:“晗姐儿还好好的,你就说这样的泄气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大人和孩子都必须安生地活着。不然你仔细着”
大兴顾家是京都有名的世家,王大夫自知惹不起,便诺诺地退下,提笔去写催产的药方。又嘱咐让熬参汤给顾晗服下。
参汤熬好了,桃红服侍着顾晗喝了一碗。
疼的越来越厉害,顾晗快坚持不住了她问稳婆:“怎么样”
“夫人,您的羊水已经破了,别害怕,生孩子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稳婆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羊水破的太快了,宫口却才开了一指。这样的情况,羊水很容易脏污不是好兆头。
顾景文在外间急的团团传,坐不下、站不住的。他现在满心里都是二哥临死前的托付。晗姐儿要是出事了,他怎么对得起替他去死的二哥。
稳婆自己思量了,便出来回禀:“顾三爷,夫人的气息很弱,产程必须要快。耽搁的时间一久,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唯今的办法只能是服催产药试一试了”
“服服服”
顾景文大手一挥,“你好好伺候着,母子均安了,有你领的赏钱。”
稳婆应“是”,屈身又进了内室。
催产汤熬好了,递进来。桃红服侍着顾晗喝下。
“夫人,您要用力啊。忍着,千万别喊出声要节省力气。”
稳婆一边教顾晗如何使力,一边拉着她的手鼓劲。
顾晗的脸都涨红了,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孩子只是往下坠,却一点也不出来。
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稳婆也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又吩咐桃绿拿了参片让顾晗含着。
“是不是孩子生不下来”
顾晗挣扎着开口。
稳婆“唉”了一声,“夫人,您根本就没有力气啊”
桃红的眼泪扑嗒扑嗒地往下落:“少夫人,您得想着能生下小少爷啊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您千万千万别气馁,想一想小少爷您辛苦怀了他那么久,不能让他憋死在您的肚子里”
是啊桃红说的对,她辛苦求来的孩子,怎能憋死呢
顾晗便狠命地咬破嘴唇,血顿时冒了出来但疼痛也让她瞬间清醒了些,拼了命地往下身处使劲撕裂感,坠痛感。她什么都不想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生下孩子。不能让他憋死在自己的肚子里。
第二遍催产药又喂下来。
稳婆惊喜的声音传来:“宫口开到三指了再用力”
“孩子的头出来了少夫人,快”
顾晗疼的都麻木了,剩下的就只有在稳婆的指导下,下意识地拼命动作了。
等孩子的肩膀一出来,稳婆就利索地拽了他出来,剪了脐带,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又用干净的手巾拧了水给他擦身上、脸上的血污。
只听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虽然猫叫似的,但哭的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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