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又见识过他对付对手的手段,绝逼不敢得罪这位鬼兄,乖乖听话退一边去了。
只是张活柔进去很久很久都不出来,从心不觉有些担心。
她笑哈哈跟守在走廊的九军说:“九军同志,我出去透个气哈。”
九军目视前方,根本没拿眼看她,连余光都不给。
从心一边腹诽一边从窗户飞了出去。
她绕着办公楼飘了半圈,终于在一扇窗户找到张活柔的身影。
办公室里,三太子腰身挺直坐位置上,一手按着课本,一手拿着钢笔在课本上点着什么,侧歪着头跟张活柔说话。
张活柔坐他旁边,咬着后牙槽瞪他,“不满”两个字大咧咧凿在额头上,眼神也没好意。
三太子问了她什么,她“哼”了个表情,别开脸不理。
三太子凤眼微弯,又说了什么,她才死死气回过脸,跟他说起话来。
从心趴在窗户边往里面左探右望,隔着厚厚的玻璃琢磨他们正在聊什么,又嫌弃自己身为鬼,一点偷听的本事都没有,真是鬼中弱鸡。
正想着,一只粗粝的手掌猝不及防地切入视野,挡住她眼前的一切。
从心惊了惊,望向手掌的主人,九军不知几时石雕般立在隔壁,背靠窗户,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手递着去她那边挡她眼睛。
感应到她惊呆的目光,九军瞥了一眼过来,眼风利如剔骨刀,寒过南极冰,兜口兜脸刮向从心。
从心倒抽口气,赶紧声若蚊呐说了句:“不不好意思。”
然后缩着肩膀,小心翼翼转过身,再倏地往操场那边狂飞逃跑。
妈呀吓死宝宝了
张活刚听完后也有不小惊讶,难怪堂妹下午没课也这么晚才回来,起初他还以为妹子跟同学玩去了呢。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三太子这回亲临阳间,还在学校担任教授,那即是呆的时间不会太短,估计事情非比寻常大有玄机,难道,地球要面临灾难
张活刚本想深究,又幻想自己要不要逞英雄,去帮忙拯救地球,但转念觉得多余,罢了罢了,人家是冥界三太子,而他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无谓拿吃地沟油的命,去操三太子的心。
张活刚跟从心交代:“厨房有饭菜,肯定都凉了,你热一热让她吃去吧。”
说完重新戴好耳唛,继续兴致勃勃地吃鸡。
从心心想,活柔那样子,摆明满肚子火气,哪里还有胃口吃饭。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去厨房把饭菜热了,再敲张活柔的房门提醒她吃。
没想到张活柔对吃饭很积极,胃口也极好,端出来的食物全部被她一扫而空,饭桌上的空盘子,跟龙卷风过完境似的。
从心诧异说:“我以为你生闷气,连饭都不想吃。”
张活柔说:“怎么会,我当然要吃饱饭睡好觉,攒足力气,跟三老头斗智斗勇”
阎冽担任概率论的任课教授,已成事实,一周三次课,每次两节课时90分钟。
他上课不会点名,只会在
第一节课间将缺席的学生一个不漏地默写在教学白板上,列成缺席清单。
然后转身回办公室休息。待
第二节课开始,他重返课室,又一个不错地将匆匆忙忙赶过来亡羊补牢的学生名字,从缺席清单里擦掉。
整个过程不说一个字,不问一个人,脸上笑意克制,目光清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学生们对此惊为天人,瑟瑟发抖,都不敢再平白无故地逃课了。
阎冽的教学质量,平心而论,并不像张活柔说的那样“差透了”,相比起之前的陈老师,学生们明显感觉他的讲解更为独到,也更容易被消化理解。
一门被经管院学生封为“反人类”的概率论学科,在冽教授的带领学习下,好像不怎么招人头疼了。
而女学生对冽教授的态度,用“痴迷”一词形容都不过分。
没有一位女生逃课。可以容纳几百号人的大阶梯课室,前十排,清一色的全被女将占领。有男生糊里糊涂地想在前十排讨个位置没门
至于在座的有多少是其他专业其他学院的学生,冲着冽教授的美颜而来的,不得而知。
冽教授上线之后,平日被女生们追捧的班草级草院草校草甚至明星,统统失宠,退居二线。
女生们一致评定,冽教授的颜值吊打那些“草”,那些“草”就算叠加再平方,都难以企及冽教授的盛世美颜
“冽教授闲闲散散地往角落一站,都能吹灰不费地将班草级草那些凡夫俗子秒比下去”
张活柔听了女生们对阎冽的赞词后:“”
这能比吗班草级草他们是人,阎冽是鬼,完全不是同一个次元的生物好不好
阎冽站在教坛上课,张活柔坐在十排开外的位置马马虎虎听讲,身后有两个女生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小声议论。
“我去今天不过晚来5分钟,前十排的位置就占不上了,早知道我不上厕所,憋到教学楼再算”
“得了吧,你就算直接坐在教坛上,冽教授也瞧不上你。”
“难说,冽教授这么英俊,天天照镜子看自己都满足了,也许对美女也就免疫,像谁谁谁,交朋友从来不管对方有没有钱,因为都没他有钱。我猜冽教授交女朋友也不讲究颜值,因为都没他高。那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上了。”
“有可能是这么回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能比冽教授漂亮的女生,看来教授只能下娶了。”
张活柔右手灵巧地转着钢笔,听到“下娶”时,钢笔掉了下来。
单论颜值,确实没有一个凡人的容貌能媲美阎冽,他娶哪个“人”都是下娶,包括她张活柔。
张活柔捡起笔,继续转。
身后的女生忽而说:“我真想做一场和冽教授的春梦,一想到他脱下衣冠楚楚的西装,在床上挥汗如雨努力耕耘的样子,我他妈的就脚软”
张活柔手上的钢笔又掉了下来。
阎冽在床上挥汗如雨努力耕耘的样子,响应女生的说话,在张活柔的脑海里闪了出来。
白皙干净的皮肤,完美的五官,凤眼微眯,盯着她粗声喘息,有力的动作,不知疲倦,细汗在额侧凝结,沿着瘦削的脸骨,滑落至下巴,滴落到她轻颤的眼睫毛上,润入她身心深处
“咳咳”张活柔忍不住清咳了两声,在安静的课室里与阎冽的讲课声碰撞一起。
阎冽停了下来,表情淡淡地朝她的方向看去。
张活柔懊恼地低下头,拿手扶住脑门,不敢看人。
坐旁边的马飞见她脖子和耳背以极速发红,关心问:“活柔同学,你是不是发烧”
“嘘。”张活柔低促地应了一声,马飞见冽教授又一直看着这边,意味不明的眼神令人有点发毛,便不再说话了。
课间时间,张活柔急忙去洗手间,扑水洗了把脸,脑里难以启齿的画面才不情不愿离场,脖子和耳背的红跟着褪了一些。
她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念:“万,恶,淫,为,首”
gu903();念了整整十遍后,长长吐了口气,回课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