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吼着要三弟放开他,他要回芙蓉轩找柳桥说清说楚。
阎冽置若罔闻,当二哥的气得半路跟弟弟打了起来。
二太子有心将对阎冽当年送走柳桥的怨气发泄出来,没有手下留情。
阎冽反过来怨这当哥的竟然好意思怨弟弟,还坏了他的事,更不甘心,回击也很不客气。
俩兄弟打得不可交加。
二太子自从被柳桥分手后,经常嗜酒自暴自弃,与弟弟交锋,起初仍能不相伯仲,后面就渐渐落于下风。
阎冽出了记狠招,一口气将二哥镇住。
二太子不服,被连拖带踹扔回府的路上,对三弟破口大骂。
碰见这场面的鬼差鬼民,无不目瞪口呆,避之不及。
“堂堂二太子,冲动鲁莽不顾场合,言行举止与山村野夫毫无区别”阎冽怒斥二哥。
二太子:“我呸你身为晚辈,对长辈不尊不敬,碍手碍脚,对你何需客气”
阎冽:“我碍手碍脚我只是怕你在外面丢人”
“我丢得起”二太子大吼,“能把柳桥哄回来,我什么都丢得起”
阎冽气得直冷笑,“二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年二哥与女鬼差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阎冽直骂他“胡闹”,认为他所作所为,不仅对伴侣不贞不忠,还有辱阎家的家风家声。父亲大哥皆是对家庭忠诚的身体力行者,二哥这个异类,令阎冽看不过眼,也难以接纳。
二太子早就悔不当初,只是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被当弟弟的当面指骂是另一回事,加上打斗输了,他愤愤不平反驳:“这是我的事少给我指手划脚”
“你的事你今天的行为,严重影响芙蓉轩的生意,严重影响芙蓉轩员工的工作心情,从此刻起,你不许再踏进芙蓉轩一步”阎冽说。
“什么”二太子瞪直了眼,“你这分明与我作对陷我不义”
不准他踏入芙蓉轩,他还怎么与柳桥纠缠况且芙蓉轩有许多油头粉脸的男食客对柳桥心怀不轨,他们色迷迷的眼神,他一见就火气蹭蹭蹭冒出来,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狗眼。
阎冽:“谁陷谁不义如今这一切恶果,是谁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你最好面壁思过,想清想楚”
说罢,他拂袖转身就走。
“少一副刚直不阿的臭模样,我看你也就半斤八两”二太子在他身后喝道。
阎冽旋即回头:“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没你那些龌蹉沦丧”
换二太子冷笑:“那又如何,你不也照样被张活柔甩了”
阎冽愣住。
当年他与张活柔分手,虽起因是他拒绝了免债所导致,但要说到是谁甩谁,那二太子的话没毛病。
二太子继续损:“你以为自己有多规矩端正事实上你周身臭毛病,以至于张活柔受不了你你就继续端着吧,有本事跟伟光正天荒地老,我定送一面锦旗给你”
刚刚中介后宅,张活柔吃饱饭躺在沙发,乐呵呵地看从心一人分饰两角,讲述如何说服九军帮她聚魂。
可怜兮兮:“九军师傅,活柔的符都还给三殿下了,我住在阳间,魂魄需要定时固本培元,你可不可以帮个忙”
面无表情:“我没符。”
可怜兮兮:“你可以问三殿下要啊”
面无表情:“三殿下的符岂是说要就要。”
可怜兮兮:“你是他的心腹手下,你一定能说服他送你几张的对不对”
面无表情:“错。”
可怜兮兮:“九军师傅大师傅,你不帮我的话,我会魂飞魄散的我跟了你这么久了,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小命”
面无表情:“这么久不过才个把月。”
激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爸爸”
面无表情眉头皱了皱,终于有反应了。
激动立即扑上去,抱住爸爸大腿鬼哭神嚎:“爸爸你行行好”
卖力地挤出几滴眼泪,撕开喉咙哇哇哭,那皱眉头的沉默了半晌,最后伸出手。
从心拿手抓住自己的脑顶,有声有色说:“当时九军这样按住我的脑门,我心慌得很,我去这手势不正是著名的吸星大法标准动作吗他是不是要一掌掀开我的天灵盖幸好不是他帮我聚魂了”
“啪啪啪”听了一路的张活柔举高双手鼓掌,又比了个大拇指,“以后有九军帮你,我就毫无后顾之忧了。”
“我也很欣慰”从心说。
想起九军的掌心缓缓释放出温暖的能量,渗入她脑门灌入体内时,她不敢乱动,眼珠子悄悄往他瞅,忽觉面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一丝丝温柔可亲的时候。
这些感想从心没往外透露,只藏在心底,偶尔独自慢慢回味。
张活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什么什么你没事了那太好了,以后碗还是你洗。”
从心:“滚蛋”
张活柔打着呵欠起来,“我睡觉了。”
明天上学,要早起呢。
“晚安”
进了房间关上门,准备脱衣服去浴室洗澡,忽觉背后一阵阴冷,回头一看。
“我”她被突然冒出来的阎冽吓得想飙脏话。
阎冽冷眼扫了她一圈,耻笑:“慌慌失失,做了亏心事”
张活柔反讽:“恶人先告状,进别人房间不会敲门”
阎冽没回这话茬,张嘴就问:“你确定要跟姓顾的来往”
张活柔不懂他的“来往”是指哪个方面,但哪个方面,都不关他的事。
张活柔直接这样回答,阎冽说:“我不同意。”
张活柔好笑了:“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凭什么听你”
阎冽拉开她的书椅坐了下来,右手肘搭住书桌边,似乎要详谈的意思。
“你用来还债的钱,财政司有权核查资金来源。假如资金属于不法收益,恕不承认。姓顾的企业与商业街当年的纵火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帮他说不准就是同流合污,所赚的钱若收归抵债,岂不容易令财政司蒙羞”
听了他这话,张活柔明白了他的“来往”是指生意钱财上的“来往”,而不是其它。
莫名有点失望,但在汹涌而至的愤慨面前,不值一提。
阎冽这个说法如果成立,那即是她之前帮顾跃清理商业街所得的5千万,都可能“作废”。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张活柔气得直摇头,又忍住不发作,压着情绪说:“冥界哪条法例有这个规定你别以为信口开河我就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