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这些,就听见了外头的敲门声,秋华过去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看到是赵润。
“我来看看你。”赵润说:“你还好吧?”
“正想明天去谢你。”陈醉说。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就是担心你,你素来胆子小,这下肯定吓坏了吧?”
“也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我有这个。”
他说着便亮了亮手里的那把金刀。
“光凭你一个人,还是不够。”赵润说:“今天多亏了郁铖了。他人呢?”
“我请了郁铖过来守夜,他回去拿东西了。”
赵润丝毫没有多想,点头说:“这样也好,我就放心了,你找郁铖做你的贴身侍卫,算是找对了人,放眼如今军中,也就他敢对于怀庸开枪了。于怀庸对他也有忌惮,毕竟有郁相在。那你早点休息,如果在这睡不着,明天一早就回宫也没事,这里有我呢。”
“多谢。”
赵润摆摆手便出去了,临走之前看了一下地上的血污,对秋华说:“找东西垫上,免得皇后看了害怕。”
秋华也嫌那血污碍眼,等赵润走了以后,便拿了条毯子铺在了地上,刚铺好,就见郁铖进来了。
怀里抱了一床被子。
陈醉和秋华面面相觑。
“你这是要干什么?”陈醉问。
“我在地上凑合一夜就行。”
“如今这个季节,地上太凉了。”秋华说:“要不,我再去找条厚毯子来?”
她是不敢开口说让他和陈醉一张床上凑合睡的。她觉得也不合适。
平日里撮合归撮合,但皇帝还在,俩人即便同室而眠,也不适合睡在同一张床上……至少表面上,不该睡到一起去。
至于关上门……
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啦。
她看了看陈醉,陈醉抿了抿嘴唇。
郁铖这样做,秋华这样说,让他这个本来打算借机和郁铖一张床上培养培养感情的人怎么说?
他觉得今天这个情形,发生这么多事以后,非常适合趁机来个“梨花一枝春带雨,哪个男人不动心”!
何况郁铖救他那一刹,他心中浪潮翻涌,是真的心动了,那一声“郁铖”喊的,情真意切。
秋华见他不开口,便说:“那我去找条毯子来。”
陈醉点点头,郁铖也没有说什么。
秋华出去了一会,然后就抱了个被子过来了:“毯子不够,就是被子多。”
她说着就铺在了床铺旁边,只隔了大概一米的距离。
铺好了以后,她就站起来说:“那殿下,你们早点休息吧。”
陈醉点点头,等秋华出去以后,他就插上了门栓,回头看郁铖,还在房间中间站着。
陈醉坐到了床上,却没躺上去,两只手撑着床沿,看了看郁铖。
郁铖坐到了地铺上,说:“天都快亮了,殿下早点睡吧,今天忙了一天。”
“你有心了。”陈醉说。
郁铖说:“我虽然名义上是你的教官,但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有我在,你放心。”
陈醉就笑了,抬腿上了床,掀开被子躺进去,说:“还是被于怀庸亲了一口,不过幸好初吻已经给你了,不然怄死了。”
郁铖:“……”
坚毅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看不出一丝表情,只低头脱了军靴,摆放到一边,正好和陈醉的鞋子对着脚后跟。陈醉侧身,裹着被子看他:“你说以防万一,要不要初夜也先给你?”
第二十七章
郁铖知道他在调戏自己,听了也没说话。
陈醉又笑了两声,问说:“地上凉不凉?要不你来床上睡,反正外头也没人看见。”
“不凉。”郁铖说。
陈醉侧着身体,看着地上躺着的郁铖,伸手关了灯。
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几乎一点光都没有。
“虽然于怀庸该死,但是你下一次还是不要这样跟他对着干,我怕他将来报复你。”陈醉在黑夜里说。
“如果现在就怕他,将来会落到比被他报复更可怕的境地。”郁铖说:“殿下不用为我担心,我做事有分寸。”
“其实也不光是怕他报复的问题,”陈醉说:“郁相也不希望你和他对着干,如今看这形式,恐怕大家还要联合于怀庸来对抗即将回京的二殿下。于怀庸该死,却不能死。我也是冲动了,其实直接喊一嗓子就完了,当时想着给他点教训,反而让你得罪了他。”
郁铖说:“我与他向来不睦,得罪他的也不只是这一件事了。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他才会有所收敛。”
陈醉就说:“说来说去,还是我太菜了,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本事,他也不敢对我乱来,直接揍的他满地找牙。”他说着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太弱了现在。不行,等回到宫里以后,我一定抓紧时间练起来。”
他说完就趴到床上,做了几个俯卧撑,没做几个就累的直哼哼,喘息在夜色里听,显得格外暧昧。
郁铖平躺着,双手放到腹部,再没有说话。
陈醉累的趴到床上,自言自语地说:“真挫。”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当中,陈醉往窗下看了看,模糊看到郁铖的影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被窝里。
他就翻过身来,也朝上躺着,躺了好一会,也了无睡意,反而有些心猿意马。
这还是他头一次和郁铖一个房间里睡觉。
好像只是单纯的保护和被保护的上下级关系,又好像不止如此。
“好冷啊。”他说。
郁铖倒觉得还好。
但肯定没有宫里暖和。陈醉是南部来的,大概受不了北部的严寒吧。
他这么想着,却听见陈醉下了床来。
他只感觉被窝被人掀开了,冷风才钻进来,便被一具温暖的肉体挤走了。
陈醉直接钻到他被窝里来了。
郁铖身体一动,从头到脚都绷紧了,只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腹部……陈醉搂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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