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问道:“阿郎,如何行事?”
朱冲笑着说道:“不急,去玉春楼等着便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小五,去通知王远,章綡,将平江府的大门给我关上,从现在起,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小五拱手,随即便策马而去。
朱冲拍打着钱箱,不屑笑道:“这些钱银,若是能买通你的人,那便扶你上去,若是,买不通你的人,那只好,请你下去了。”
平江府的邢狱之中,龚宗元依旧端坐,大儒之气,从未衰减半分。
而李锦与龚浩,都显得有些畏惧,但是,两人也都不敢表现的太过软弱,眼下,必须要撑住。
朱冲说了,若是,被这京城来的官员给拿了证据,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即便到时候他们能逃出生天,但是,只要也要落得个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他们家的儿郎龚兑,也只能惨死于东京牢狱了。
邓洵武瞧着那龚宗元,都到了此刻,居然还依旧如此沉稳,他实在是佩服这龚宗元的荣辱不惊啊。
只是,邓洵武现在,必须要拿一个口供回去,给皇太后交差。
这龚氏遭难,总比他遭难要强太多了,若是落下罪名,一切都有皇太后撑腰。
邓洵武冷声说道:“你们,谁先招人啊?我大宋律法,一向是,自首者,减罪,顽抗者,加刑。”
这一声威胁,让李锦与龚浩都畏惧,纷纷看向龚宗元。
但是龚宗元却冷声说道:“我等无罪,何来招供?一切事由,都是官家差遣,若是我等有罪,那便是罪在怀璧其罪,被尔等虎狼贪婪罢了。”
龚宗元的叫骂,让邓洵武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文人的硬骨头,此刻,非但不认罪,反而还叫骂起来了。
邓洵武倒也没有发脾气,而是好生说道:“龚翁,你身为臣子,为何要为难圣人呢?这那有作为臣子的道理呢?”
龚宗元立即问道:“此话和解啊?”
邓洵武笑呵呵地说道:“皇太后虽然不是我朝圣人的圣母,但是,由拥立之功,而前朝圣人刚走,尔等就要与皇太后硬碰硬,这是为何呀?岂不是,让圣人为难,又有欺负寡弱之嫌?在本官看来啊,在你家儿郎出事的第一时间,你等,就应该上书表罪,把此事扛下来,认罪认罚,如此,圣人也好为皇太后表孝心,你龚氏,也可以为国家表忠心,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做法?尔等,为何如此不智呢?”
李锦愤怒问道:“那我家儿郎,就应该白死了?凭什么?”
邓洵武立即指着她骂道:“妇人之见,你家儿郎的生死,岂能与圣人的美名,皇家的颜面相提并论?尔等实在是不智。”
李锦还要叫骂,但是龚宗元却阻止,随后冷声问道:“那,以邓侍郎来看,老朽,眼下应该如何自处呢?”
邓洵武微微一笑,说道:“只要龚氏肯上书表罪,本官可以保证,龚氏,只死一人,皇太后也会体谅龚氏忠心,必定会发放钱银抚慰,又听说,这二房与郑美人为亲姊妹,你家二郎眼下也显贵,如此贤才,必然是要进一步的,那朝堂上,必定有他一席位置。”
龚浩急切,这等于是拿他儿子的命,来换二郎的仕途啊,他如何能甘愿?
李锦自然也是不同意的,凭什么用他儿子的命,来换祸害龚家的二房仕途啊?
龚宗元冷哼一声,只是霸气说了一句话。
“我龚氏,要么一人不死,要么,死全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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