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一个照面，周然就已经觉察到了疯子和之前的不同。

疯子与普通丧尸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变异成丧尸之前，疯子是一个异能者，而且实力还相当不错。因此，在变异之后，疯子身上还具有类似于人类的情绪。可是刚刚，直到那个精神系异能者下达指令，让疯子杀死那些幸存者之前，疯子的目光都极为呆滞。

也就是说，那个精神系异能者利用疯子在精神方面的破绽，将其收作自己的精神奴隶。而周然和疯子的战斗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就算解决了疯子，那个精神系异能者也依然是全盛状态，到那时，无论胜负，周然的状态都是极差，根本不可能再和一个异能者作战。

突然，一堆瓦砾翻动了几下，疯子从中爬了起来，毫发无损。

周然的目光在它的胸腹之间、那道极长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之前在东海军区的时候，周然虽然和丁胖子见了面，但是丁胖子并没有提起他和疯子短暂战斗的事情，所以周然在见到这个伤口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诧异，竟然有人能在疯子的身上留下伤口。

疯子咧了咧嘴巴，带着黏液的长舌从嘴巴里垂落出来，眼中闪烁着贪婪之意。它仍然具有丧尸的本能，吃掉周然，它就距离进阶更近一步。

周然低哼一声，异能发动，裹覆在右手上的血铠慢慢延伸，幻化成一道狭长的血刃。随意劈斩几下，空气中立刻就响起了轻微的破空之声。不等疯子攻过来，周然率先出手，人影一闪，血刃恍然间幻作一道血线，从疯子身侧一掠而过。

与此同时，疯子也是一个飞扑，朝着周然扑来。

陈南脸色苍白地从角落走到了幸存者当中，他刚刚在角落里吐了一会儿，因为被疯子吃剩下的那具尸体，简直和他在警察局里见到的那几具士兵的尸体一模一样。就在这时，他正好瞧见周然和疯子互冲过去，快得宛若两道交错的闪电。

紧接着，就是一阵激烈密集的轰撞声。

周然后退一步，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面无表情。刚刚的一轮攻防看似快得目不暇接，相当激烈，实际上疯子根本没有受伤，就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出现在它的身体上。相反，周然的血刃却隐隐有种即将崩碎的迹象。

当然了，在幸存者们看来，周然竟然能和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打得势均力敌，简直已经厉害得要上天了。几乎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只是他们没有觉察到，王一帆嘴角扯出的那一丝嘲弄似的笑容。

王一帆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很不错，作为他的精神奴隶，疯子的实力若是能够提升，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还在考虑，要让疯子吃掉多少人才能进阶，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一个明显身负重伤的异能者，简直是瞌睡的时候天上掉枕头下来了。

战况似乎势均力敌，不过疯子不会感到疼痛，不会感到疲惫，永远都保持着最强的状态。可是周然不同，现在他不能和之前一样持续发动异能，所以在耐力这一方面根本无法与疯子匹敌，时间一久，用不着疯子杀死他，估计他的身体就会支撑不住，当场死掉了。

“嚓嚓嚓”

每当血刃掠过疯子皮肤表面的那一瞬间，就会闪动起一抹淡淡的血光。疯子却是毫不在意，他的力气大得可怕，速度也相当快，就像是一辆战车一样横冲直撞，它的速度快得在幸存者们眼中近乎于瞬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