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然额头滚烫,他觉得自己发了高烧,眼前不断出现各种幻觉,噩梦连连,梦中出现了过去他所遇见的所有魔兽的面孔。
行星守护者中的地球守护者迪厄斯
贪婪将巨斧蝗髅斧朝他的脑袋劈了下来,他的身躯霎时间变成了两半,鲜血飞溅在黑色的垃圾桶上,血肉模糊。
随即,他化为人形,在亚伯幽深的密室长廊中行走。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上方是高高的石拱。身后有一头野兽在追逐他,心中也有一头野兽与身后的那头里应外合。在他前方极远之处的那扇密室的大门因为距离的关系,而显得十分微小。他能够听见里面传来原住民交谈的声音。他加快步伐,的双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印。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包括亚伯在内的所有原住民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地球守护者迪厄斯
在市立动物园中,因为吸收了过多生物能量而变得庞大无比的饕餮护法屹立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个猩红的气泡,向上空升起,漂浮气泡一触就破,从中走出了亚当。
他看着自己的夙敌,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战斗的意志。亚当将裂绝刀插回剑鞘,秀然对他说:别误会,我只是为现在考虑,并没有代表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
“我也不奢望如此。”亚当淡淡一笑,随后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变成了一个苍白的人影;随之傲慢从影子中浮现。他狡猾地一笑,抱着双臂,对他指指点点:“太天真了。”
“你实在太天真了。”垃圾桶旁的那具尸体开口附和道。“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人哪”
秀然说,我实在是太天真了。他苦笑一下,傲慢突然冲了过来,将十字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皱起了鼻子,就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秀然看见红色在自己的脖间流淌,夹杂了一丝绿色。
他的第二个头也被砍断了,可是随之他的身体又再次复原,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利剑仍然没有消失,只不过变成了“宝盒”,而握住它的则是一只像蜘蛛一般枯白的手。
潘多拉将剑扬起,他预感不妙,心中总是有这样的念头:这次死了,他就再也没办法复活了;可是又或许,他还从来没有死过。
“去死吧。”潘多拉说。
他顺从地说:好的。
但是剑还没有劈来,他突然变成一道黑烟,像蛇一样向没有太阳的天空飞去。他听见亚当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咆哮:“懦夫”就和当时他在工地里说的一样。
地球守护者迪厄斯
他看不见太阳,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乌空中飞行着。亚当的咆哮逐渐远去,随之他听见了一个软语呢喃,就像是躺在襁褓中的婴儿所听到的声音一样。夏娃的声音对他亲柔地说:“相信吧,秀然,不管周围的环境多黑暗,太阳始终存在。”
他看着处在业火中的幽灵般的怪物,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再召唤出铠甲了。幽怨魔兽将萨登攥在手中。不管周围的环境多黑暗,太阳始终存在。他穿上银蓝色的铠甲,但是幽怨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他的铠甲被染成了黑色,随后他便来到了行星守护者们在地球的基地前。
地球守护者迪厄斯
基地里莺歌燕舞,三人组在那边用不成调的声音高声歌唱;他来到了焚晓的房间中。火星守护者的脸憔悴而哀伤。“我一直渴望爱,但我却不习惯被爱。”他边告诉他,边将放在写字台上的一叠英文文件掩藏起来。前一刻他还有血有肉,紧接着便开始消逝,肌肉失去颜色,比烟雾还要无形。“不习惯被爱。”他的声音如就像是影子,接着他便消失无踪。秀然感觉到身后紧迫的黑暗,而承载着他们欢乐的基地,却离他越来越远。
地球守护者迪厄斯
焚晓的脸在黑烟中出现,秀然仍旧在向前飘行,没有止境。
梦是什么他问。
“是现实的延续。”焚晓回答。
现实是什么
“是梦的终结。”焚晓离他越来越远,最后连烟雾也看不见了。
梦境投影在现实中,现实是梦的延续
没有现实,就没有梦;没有梦,就没有现实。两者缺一不可,紧密相连。他眨着眼睛,睫毛将世界切分成剪影,在黑色的阴影中若隐若现;焚晓将火焰燃遍大地,四周一片火红。
烈火爬上了秀然的身躯,就好像有无数条蠕虫在他的内脏中蠕动;接着他的内脏就被人抽空,他只是一具驱壳,宛如祭品。
若是梦已然终结,现实是否依旧存在他问那片红色的虚空。
没有人回答。
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梦,就没有现实。反之亦然。”亚当的声音回答他。
那么现实又在哪里呢
“在你的心中。”
我找不到它。
“心中的那块角落,包含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樱海说,“将它捧起,放在手中,永远也不要再丢失了。”
“给予它一个名字,让它永存于心,就不会丢失在这个苍茫的世界中。”天刚牵着他妹妹的手,凤澜来到了他们的身后。“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这样就行。”
我的目标是为了真相。
“不,不是为何而战,而是为何而存活。”
活着活着真恶心。活着就有悲伤,活着就有痛苦,活着就有凄楚,活着就是要去死亡。
“活着还拥有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