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书香味表小姐重生
作者:吃颗仙桃
文案:
姜楚前世“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被渣夫算计,落得个惨死雪中茅屋的结局。
一朝重生,纤手还握得住画笔,温软恬静,书香十足,还有足够的时日去摆脱前世的噩梦。
后被姑母姜侧妃讨了过去,成了顾王府的表小姐。
除了姑母之外,貌似王府没有人愿意她进去。
粗犷的王爷,刁蛮的老夫人,笑面虎的苏侧妃,各种娇纵的小姐们
尤其是那揍皇子戏权臣、桀骜不驯的顾家世子。
雨声淅沥,姜楚瞧着面前矜贵清俊的少年,在宣纸上勾勒他俊美无俦的姿容。
顾明衍轻倪一眼,指着画像中的自己,
冷声道:“小丫头,记清楚本世子的这张脸,进了王府别惹这画像上的人,小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个装腔作势的才女”
前脚撂了狠话的顾世子,转头就在人家院门口徘徊,
或坐立人家墙头,或守在人家树下,日日去当望妻石,望着那满身书卷气息的表小姐。
她到了婚嫁之时,世子殿下手提大刀,肩扛银枪,奔赴边疆,挣了一身功和名。
他挡住姜楚的路:“小丫头,本世子欺负了你这么长时间,将军夫人或者世子妃,随便选一个,当是道歉之礼。”
姜楚淡淡倪他一眼,抬脚迈步。
顾明衍终于收起傲娇的头颅,一把扯进怀中:“老子看上你了,爱惨了你,不准丢下我。”
姜楚骄傲脸:她还把世子殿下的傲娇病给治好了。
第一章楔子
清晨,柳絮纷飞,窗外是一团一团的白,散落在台阶之下,随着风窜来窜去,强势地宣告着春光正盛。
屋内温度尚可,红木花雕床榻上的少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俊俏的小脸,长睫晃动,峨眉轻蹙,额前稍有薄汗,但全身蜷缩在一起,似在发抖。
姜楚猛然惊醒,抬眼是刺眼的光亮,只好轻轻眨着眼睛,缓解眸中的敏感,一柱香过后睡意消散,便挣扎着起身,原以为又是破窗茅屋,抬眼却是久违的熟悉装置。
她还以为,那冰天雪地上破旧的茅屋是她最后的归宿,可是后背上的薄汗,被汗水浸湿的衣衫,还有屋中的一切,都像是真切存在着的。
梳妆台上放着她最喜爱的花鸟册,旁边小竹筐里有还未绣完的手绢,架子上搭着粉色的襦裙,这是她在姜家的屋子,未出阁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
她飞快地下床坐到铜镜面前看镜中人,里面的少女有一丝憔悴,和大梦初醒般的恍惚,只是一双桃花眼尤为清亮。这是出嫁之前才有的容貌。
一夜,曾以为会长眠于风雪中的茅屋,没想到又重回到嫁人之前。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那位衣冠禽兽的探花郎。
探花郎周晋,是姜家世交周家的大儿子,素日谦恭有礼,一朝金榜题名,成了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
他们姜家无权无势,本不该得这么好的姻缘,奈何两家从小定下了婚约,周晋不得不娶姜家的女儿。
新婚之夜,周探花郎仰着下巴走进来,盖头都不掀一下,粗着嗓子道:“姜大姑娘,我依照父辈心愿娶了你,给足了你们姜家面子,从今以后供你吃穿足矣,休要插手我的私事。”
姜楚在红盖头下愣了半晌,她一介女子,插手不得朝堂大事的,她夫君可能是想多了。
嫁进夫家半月后,姜楚才意识到是她自己想多了,私事并非朝堂大事,而是烟柳之事,父亲为她揽下的良婿,实则是只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白日披着羊皮,吟诗作赋,好不神气,夜里甩下羊皮,色咪咪地扑向他养的那群小妾家姬怀里,只嫌春宵苦短。
她家开书铺,从小熟读百家诗书,骨子里又冷清疏离,虽然长相温婉恬静,却不爱笑,也不善与人亲近,常常让人觉得她恃才傲物。
即使周晋从未进过她房门,她也从未主动亲近过他,用下人也是能少则少,院中大门常常关着,独居自己的一方天地,每日听到的消息不是周晋又去了哪房小妾屋里,就是又带回了几个烟柳女子。
夫家年迈的老婆子劝慰:“小夫人,您有吃有穿,只要不挑事,少爷顾忌父辈关系也不会休了你,男人都是图新鲜的,他瞧着外面野花香自然要多闻闻的,过个三五年玩不动了,自然就意识到您的好了。”
话虽如此,心头却意难平。姜楚第一次见周晋,是在老夫人的厅里,周晋搂着一美艳女子,瓜子皮磕了一地,嗓音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那女人怎么还不来,我的巧儿快等不及了。”
看到疾步过来的姜楚,周晋眼前一亮,想当初他盖头都没掀,还以为她是个乡野村姑,这一见竟然姿色尚可,连态度都轻柔了几分:“咳咳,巧儿怀孕了,以后若生下孩子,会寄养到你的名下,但是依旧是巧儿养着。”
此后,她的日子不再好过,入了府的巧儿仗着肚子里的家伙,飞扬跋扈,日日爬到她头上羞辱,姜楚聪慧,不动声色地一一躲过,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和离,早日脱离这苦海。
她悄悄打听着以往的事件,也暗中向父亲表明她过的并不好,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周晋踢门而入,怒气冲天:“你这个小贱人,老子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好,直接要跟老子和离,想要丢尽我们周家的脸面是吧。”
姜楚被缺水短食地关了七天之后,终于找到机会逃出周家。
她不知逃向何方,只能回家对着父亲诉苦,全家忿忿不平,便上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探花郎虐待妻子,可半路上便被周晋派人给绑了回去。
周晋破罐子破摔,反手污蔑她偷汉子,因少有人同姜楚亲近,几乎无法证明其清白,周晋派人把她送去庄子,所谓庄子,就是几间破旧茅草屋,漏风漏雨,毫无生机。
那时是冬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大雪已没过腿窝,她被老妈子逼迫着到河边洗衣,拿锤子敲出个窟窿,寒水刺骨,皮肤裂开好几道口子,冷水侵入伤口,一双手知觉全无。
她从不曾这般狼狈,虽然家中无权势,只有小小的书铺,但书铺生意好,也不缺吃穿,而现在破衣乱发,比街头乞丐还稍差一筹,心中酸涩不已,姜楚偏头抹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