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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捧着一朵芍药,轻言:“周公子可知,芍药还有一种别称。”

“这倒不知,阿楚妹妹说说看。”

“名为气死牡丹,这个时节牡丹早已开败,随后芍药争相怒放,姿态比牡丹还要惹人注目,如此,便有了这个别称。”

“在我看来,阿楚妹妹是话中有话”

“周公子文采斐然,我父亲常常提起你,头试便夺得探花之位,声名大起。现在又得皇上青睐,竟比状元还有声望,我听说近日状元抑郁寡欢,不知周公子使了何种方法”

周晋扫了眼她的纤腰,细若杨柳,不禁心思痒痒起来:“阿楚妹妹,这些你无需知道,只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倚靠便可,你且在我的庇护下安心生活,我定会为你打造一间富丽堂皇的院子,只要你乖乖听话。”

姜楚捏了捏手帕,眼底带着厌恶,前世的周晋活脱脱一个奸臣贪官,靠着花言巧语和搜罗美人上位,博得了皇上的好感,也在众皇子中吃得很开。

且不说他会阿谀奉承哄人开心,京中哪家青楼姑娘的绝活也一清二楚,皇室游手好闲的儿郎自是将他奉为上宾。

“是要新建府邸吗为何要为我建造院子”姜楚明知故问,等着看周晋如何厚着脸皮解释。

周晋伸手就来揽她,她逐步后退。

“阿楚妹妹,你婚配早就许给了我,怎地还这般矜持,我们早已是一体的,同富贵同荣华,你难道不想看着自己夫君一步步登官阶受皇恩吗”

“若想,就乖乖地当我金屋里头的女人,等我娶了有助于升官的夫人,自然就富贵了,你若伺候地好了,还怕少了你的不成你家世本就不高,当我女人,是件享福事儿。若你不当,今后挂着消亲的名声,怕也是不好嫁人,索性就安生一些从了我。”

姜楚眼底掠过冷意,手中摆弄着芍药,嘴角轻翘,嘲讽的意思分外明显。

周晋想起皇上对他的夸赞,不禁心生傲气:“你看看现在京中最骄横的人是谁,不就是现在顾家的世子么,他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纨绔,整日吊儿郎当地没个正形,等王爷去世或者顾家兵权倒了,看他还能倚仗谁,也不知哪个姑娘运气不好以后嫁给他,想想那苦日子,你就会明白跟了我到底有多好。”

顾明衍气笑了,他不过是没在跟前,就让人这样编排,真是不想活了。风鼓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他躺在横枝上,颠了颠手中的两颗青果,瞄准下面的头顶,忽的听见了娇软的声音。

“周公子怕是眼神不太好,顾世子一身好武艺,可马蹄下救人也可疆场上驰骋,在京中不畏权势不惧流言,活的坦坦荡荡,他自有他的好处,哪里能是你评价的那样。”

姜楚向来护短,无论顾明衍有多不好,平日里有多无理取闹,都是同她有些交情的邻居,这样被人羞辱,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被羞辱,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周晋上前一步逼迫她:“阿楚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未来夫君的面儿说别的男人好,于我可是不公啊。”

姜楚看了看太阳,估摸着有一段时间了,将手帕叠成细条,圈在手腕上,用力勒紧,她早就装得不耐烦了,正希望着早些撕破脸皮。

青寇青葵躲在林子后面,等着她大声喊话。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形式,见小姐拿出了手帕,都鼓着劲准备往前冲,只要一听到小姐的命令,便迅速上手。

青葵怼了怼青寇的胳膊:“林子外面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让许多小厮在给花圃拔草,不到太阳落山不准走,只要林子里有动静,就能惊动到外面,小姐定不会受到伤害的。”

姜楚瞧见手腕处被锦帕勒出细微的红痕,正欲张口喊人。便被一颗青果晃了下眼,那颗圆滚滚很稚嫩的果子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周晋的脑袋上。

不一会儿,又来一颗青果砸下,这次砸到伪君子的眼睛上,疼得他啊呜地咒骂着。

姜楚抬头,一角熟悉的锦衣落入眼眸,她嘴角稍稍弯起来,顾明衍总是会突然地冒出来,果然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周晋捂着眼睛骂道,“哪个混账孙子扔过来的,竟敢砸我,信不信我让皇上治你一个株连九族的大罪”

顾明衍低低啧了一声,他扒开繁盛的枝杈,露出那张俊脸,狭眼里布满了不耐烦:“株连九族么他好好的皇上不做,自什么杀啊”

周晋仔细从重影中分辨出了树上的人,刚才骂人的气势不知跑到了哪里,一想到他评价顾明衍的话全被人家给听见了就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地赔礼道歉。

“顾顾世子,我刚才说得是玩笑话,别当真,就随便闹着玩的,就想讨美人欢心,出口多有不敬,请世子见谅。”

顾明衍嗤笑:“别什么事儿都往阿楚妹妹身上推,刚才她夸我的话我听的可是一清二楚。”他继续道:“你说得对,本世子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就只会舞刀弄枪了,刀和枪你选一个吧。”

他话虽说得漫不经心,脸上的表情认真极了,仿佛周晋不选一个的话,刀和枪要轮番上阵一样。

其实顾明衍想亲自上手揍这个伪君子的,伪君子骂他没关系,可羞辱了他的阿楚,他就这样砸两下似乎不太解气,但直接上手显得他很暴戾,毕竟阿楚还在跟前呢。

“坡脚蹲着的,别看了就你们俩,把林子外花圃里拔草的人都给叫过来。”

青葵青寇互相对看一眼,便提着裙角跑过去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群手拿镰刀和斧头的粗壮汉子。顾明衍指了指愣在一旁的周晋,“把这人摁住直接揍,最好亲娘都认不出来留一条命就行。”

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臣服于世子带有威胁的眼神下了。

林子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顾明衍从树上跃下来,捡起两颗青果盘在手里,看向姜楚手腕处的红痕:“本事大了年纪轻轻就想着糟蹋自己名声,以后没人要了怎么办”

姜楚捂住手腕,她本想来个诬陷周晋的戏码,好让姑母跟父亲对他有所顾忌,居然被顾明衍看出来了,“左右不过多吃碗米饭,姑母不会嫌弃我的。”

“说的是,我们顾家养的起,也乐意养着。”顾明衍将她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那条勒出的红痕,“待会儿别说话,你在旁边站着就行,不准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那些个闲言碎语能把人给整病。”

其实名声不名声的他不在意,但流言蜚语在意,大魏民风开明,也有女子因为闲言碎语给整的一病之后就卧床不起的,吵吵着上吊的也有,很少有人可以快活地过日子,他怕给姜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楚躲过顾明衍的视线,心里生出酸涩,前世她也是经受过闲言蜚语的人,明白那些百口莫辩的无力感,但她可没有给整病她是被冻死的。

不过有个人竟也会关心她的名声,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的,虽然她并不打算领情。

“你若不听我的话,明天去徐州的路上就把你丢下,日后摇身从小姐变成小乞丐,多看我一眼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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