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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差点没坐稳,顾明衍扶住她,炫耀的语气十足:“全名铁柱,官职铁将军,小名柱子,还不错吧”

阿礼继续道:“铁将军今日偷偷从它那豪华宅院溜了出来,差点被厨房的人给炖了,但铁将军很威风呀,乱扑通一番,扑棱到了王爷那里,然后,王爷就卧床不起了。”

顾明衍啧了一声:“父王还想再坑我一把真当他儿子傻吗对鸡毛过敏上次不知道是谁拿着鸡毛扇子在那摇呢”

“主子,这次的事,是真的怨铁将军,它脾气太梗了,不知咋的了,一脚把巴豆粉踢进了王爷的茶杯里。王爷最开始以为是糖粉,一刻钟后才有所发觉,跑了好几趟茅房,现在虚的只能在床上躺着,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顾明衍神色暗下来,顾青鸿又装病,很可能是想要把领兵的重任交于他,他思索了一会儿,向身后的薄子衿道:“去查一下,看看边关出什么事了没。”

顾青鸿得病了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京城,身体倍儿棒的顾王爷被一只鸡下了巴豆粉,怎么听都是个笑话,但正主似乎脸皮很厚,一点都不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

顾明衍跟姜楚过去探病的时候,还未走到门里,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蠢笨的女儿来,连是非曲直都不分了,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么周晋那个狗东西,你看上他真是瞎了眼了”

顾明衍转头,冲着姜楚道:“听见没,就这声音,谁好意思称病。”

他们走进去,地上跪了两人,一个是顾茗毓,另一个是苏林静,双双抹着眼泪,感情十分真实。

顾青鸿一口气还没骂出来,就看到了自己儿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咳了一声,挣扎着起身,“哎呦,本王又想去茅房了,来人,快扶本王起身。”

顾明衍:“父王,您真是一刻钟也歇不得,吃了巴豆还有精力教育儿女,如此看来,这病似乎不怎么严重呢,怎么还躺到床上了”

顾青鸿涨红了脸,他的确喝了掺着巴豆粉的茶水,但凭着多年的作战经验,只喝了一口就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剩下的没有再喝。

那又怎样,喝了一口也算喝了,上了三次茅房也算上了他装作虚弱的模样,扶着腰,一步一喘地走出去。上完茅房回来后,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母女两人,气血又涌上心头。

“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没了清白,看你怎么整,本王绝对不会同意你嫁给周晋的,就算一辈子老死在王府,你都不能嫁过去。”

顾茗毓说话声带着哽咽:“父王,您为何这样对待女儿,凭什么我与周郎两情相悦,您为何偏要做这棒打鸳鸯的人,如此这般,女儿不服”

顾青鸿闭眼,叹了口气,“不服也得服,本王心意已决,你无需再求,安生在王府里过日子罢。”

顾茗毓没了平时的骄矜清贵,眼中愤懑不平:“父王,为何顾明雪嫁给五皇子您不反抗,偏偏我家给周郎您大动肝火,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您凭什么不尊重我的决定。”

“本王偏心你说说,从小到大,你们谁在我这里受到过一丁点儿委屈,你顾茗毓最得我宠爱,怪我不公平我都是为你好,周晋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你别给老子趟这趟浑水”

顾青鸿失望透了,内心里实打实的说,顾茗毓是他最满意的孩子,除了嘴甜心细,琴棋书画也都样样精通,给他涨了不少面子,他甚是疼爱。可如今,怎么脑子跟装了浆糊一般,愚蠢至极

姜楚不然,她没在意顾茗毓哭的有多厉害,她在意的是顾青鸿刚才的那一番话,那么信誓旦旦地说周晋没有好下场,且死活不让女儿嫁过去,一定是要出什么事儿了。

魏皇把周晋越捧越高,不顾众官员阻拦,硬是把他捧到了国师的位子,看似是宠信依赖,实则,是在养一头恶狼,把恶狼圈禁在一张网里,让它成为所有人的靶子。

事实也真是这样,周晋周国师,在众孩童的歌谣里,扮演着奸臣的形象,得到了所有人的唾骂。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顾茗毓直起身子,眼眶通红,“你们都不信我是吧,周郎他的下场怎么就不会好了现如今,皇子就两个,且一个比一个不争气,皇上现在封了周郎为国师,再往后就是摄政王,在等几年,说不定就是掌着实权的人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连同这万里江山,万一改姓周了呢”

“你们是没见过皇上对周郎如何好的,可我见过啊,无条件信任周郎,什么事都交给他处理,这哪是没有好下场的样子,这分明是有意在培育他。”

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傻。顾明衍一直没说话,这时也不可控地嘲讽道:“姓周的要想坐上龙椅,除非我们顾家倒了你是有多恨这个家才想着要这个家倒了”

顾茗毓大笑:“二哥,你说的不错,我们顾家现在的确最有权势,但是,皇室堕落不堪,却还要我们顾家替他们守着这万里河山,父王,二哥,你们当真心甘情愿”

“父王,我知道你是个仁义忠臣,处处为大魏着想,这些年没少怨恨魏皇懒政吧,您心里肯定想好好揍皇上一顿吧。但您是知道的,自从贤纯皇后死了,皇上再也提不起兴趣掌政,天天沉醉于梅香中无可自拔,醉生梦死。如此不思进取,您何不推了魏家,把这江山收入自己囊下,您不愿,二哥也不愿。但我周郎愿意,他有这个野心,也有这个能力,比你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不像你们一样,是个窝囊废。”

顾青鸿摆摆手,派人把顾茗毓关起来,口中喃喃叹息:“疯了疯了,本王怎会养出你这么个丫头”

顾茗毓挣脱开嬷嬷们的把控,她扑到苏林静跟前,眼泪大滴地往下留,“母妃,救救我。父王他这是怎么了他居然不愿让女儿嫁的好。你不是说最有权势的人才能配得上女儿吗现在就只有周晋了,你们把女儿培育地这么好,以后关在府里,不就废了吗”

苏林静敛着神色,不敢说话,一个劲儿地给顾茗毓擦眼泪。

顾青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眼中全是震惊:“苏氏,你就这样教女儿她把自己当什么了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物件,在投机”

普天之下,想要权势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是摇尾祈求得来的。还有一些人,是在暗处蛰伏起来,慢慢地等待时机。实权,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权,靠别人给,也只能是个皮毛。

自从顾明雪嫁出去了之后,他就一直在为顾茗毓顾茗瑶挑选夫君。那人郡王的身份,自然是门当户对的,跟顾茗毓也很搭配。他甚至都要上门打听对方意愿了。结果,女儿给他搞出这样一件事

“避子汤给她灌下去,莫要怀了孽障,好好关起来,不能离开房内半步。”

管家急匆匆地进来:“王爷,边关有人回来了,现已在府外候着求见。”

“快让他进来。”顾青鸿说这话时白了一眼顾明衍,“你别走,好好听着些,父王身子不大好,有什么事你帮着打点。”

顾明衍早已料到,冷淡地抓着腰间的小青团,他不怕上战场的,只是,偏要在大婚没几日的时候去,这个时间点让他很不爽,可他又不能带着姜楚去

边关连赶几日回来的士兵,风尘仆仆,盔甲上的红缨已经被晒得淡了颜色,嘴巴干地裂出了血口子,他跪下朝顾青鸿行礼。

“喝了这杯茶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