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阳夏无奈回答道:“那就等大家习惯了贵重礼物的时候再送!现在还是送些普通的礼物罢了。”
曾阳夏的父亲恨铁不成钢:“就是要做这第一人啊!日后送贵重礼物的人多了,他们哪儿还记得你?
你们六个里面只有你的成绩最差,日后恐怕不能去京城念书。现在你们几个倒是至交好友、莫逆之交,可是时间长了之后长久不联系,他们哪儿还记得你啊?
为父如今帮你多送点礼物,还是贵重的礼物,是想帮你加深一点儿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日后他们也能记得你!”
曾阳夏笑着说道:“爹爹,这个事情你倒是说错了!我们之前已经商议过了,我可不想留在省学、州学念书,我要跟着他们去京城找个私塾念书,日后好和他们交流学习资料,也能经常见面,感情不会淡的。
你也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无的,不用想着送重礼帮我,我日后也会好好念书,一定不让你丢人!”
曾阳夏的父亲闻言一愣,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于是说道:“这样就太好了!我们曾家也可以效仿李家在京城买房,把户籍落在京城,这样你还可以以京兆尹考生的身份参加之后的会试,说不得竞争会比以山北省考生的身份应考小一些呢!”
曾阳夏说道:“再说吧,我们还是先去京城看看情况再说。私塾可以先找一个好的,房子和户籍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曾阳夏的父亲点了点头,既然现在儿子不会与其他人断了联系,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坚持己见,看着自家儿子在与朋友相处和对前途的把握上有自己的主意,成长了、成熟了,他心中比赚到银子还高兴呢。
曾阳夏的父亲心中很清楚,自己再赚下金山银山,也不如将儿子培养成才的好。金山银山有可能会被不肖子孙败光,但是儿子自己有能力,那么家族就不会败落,日后曾家会蒸蒸日上,说不得很快就能改换门庭成为官宦人家了!
于是曾阳夏的父亲笑眯眯地收回了自己准备那些珍贵的礼物,换了些平实但是很实用的礼物,送给其他六个人表示心意,季兴邦他们终于笑眯眯地收了。
之后曾父带着大家去省城最大、最贵的酒楼“富贵楼”好好吃了一顿饭以示庆祝,与他们这些学子也略喝了些酒,大家吃得宾主尽欢。
之后季兴邦、闵宏达以及其他几人也分别到省城的瓦肆或者书铺买了些礼物送给曾阳夏和曾父,算是回礼。
即便是时穆瑾这个之前与他们不太熟悉的人也送了回礼,非常积极地想要融入他们这个小团体里面。
同一日,省学政大人滕英辉又下帖子给了季兴邦、闵宏达二人,让他们三日后休沐的时候到自己家中赴晚宴,单独邀请他们二人,并与他们交待一番去京城赴太学念书的事宜。
季兴邦和闵宏达自然正式回帖称会去赴宴,并且商议要给滕英辉大人买点儿礼物,在赴宴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而他们之前预计出发的去京城的时间又要推迟了,其他人对此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季兴邦和闵宏达二人算是六人之中成绩最好的了,现在宴请他们的又是山北省的学政滕英辉大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因为推迟一两天出发而生气。
赴宴之前,季兴邦等人就从曾父那里听到了他打听来的消息,省学政滕英辉大人在曾父来的那天宴请了山北省学推荐上太学的两个学生邹林正、黄驰平,因为学政大人督导省学工作便是本职工作,所以可以在工作日进行。
休沐日的中午滕英辉下了帖子宴请了谢彦博,估计是要单独宴请他,下午才邀约了季兴邦和闵宏达。
大家纷纷感叹学政大人的心思细腻,宴请考生的时候还会根据他们的不同身份分开宴请,而不是像之前那般笼统摆一个宴席。
曾父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这位滕大人选了你们五个人作为太学的学生,也算是给你们施恩了。我认为他肯定是想要你们感激他,所以私下里和你们交流一番,认下这个人情。
可能是因为邹林正、黄驰平关系比较好,与兴邦和宏达相仿,否则他定然不会两个一同宴请,定然会与你们五个人分别单独见面、宴请、会谈,否则怎么能拉近关系呢?
只不过是五次宴请而已,但若是你们记了他这个人情,日后可说不得百倍千倍的受益呢!有些时候官场的规则与我们商场上的规则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大家一愣,之后却越回味越觉得曾父说得对,确实很有道理。
但是无论滕英辉带着什么目的,凡是论迹不论心,季兴邦和闵宏达二人还是非常感谢他的。
到了赴宴的那天,季兴邦和闵宏达带上自己精心挑选但是并不十分贵重的礼物到了滕府府拜会滕英辉。
滕英辉果然在书房里和颜悦色地和他们交流了好些在京城之中念书、考试的经验,说了些太学里面的教谕的事迹,让他们不至于去了京城太学报道之后两眼一抹黑,或者是直接着了别人的道,出了纰漏影响日后会试。
季兴邦和闵宏达是他选定的潜力股,若是倒台了他便投资失败了,他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结局的。
同时他还分别交给了二人自己的亲笔信,这是他为两位学子写的推荐信。若是二人只带了官样文书去报道,那么太学那边定然公事公办不会太在意,但是加上这封他私人的推荐信就很不一样了,他交好的朋友定然会更加悉心照顾二人。
最后,滕英辉皱眉问道:“你们是不是与那乡试第七名的李思齐相熟?他家是怎么出身来历,明明只是一个商户人家,怎么会与京城的刘家扯上关系?”
“京城刘家?”季兴邦和闵宏达惊讶地面面相觑,没听李思齐说过啊!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头脑风暴
滕英辉闻言皱眉,问道:“那京城刘家为了这一届科考李思齐的成绩找到我,让我帮他牵线认识主考官周大人,与李思齐必然关系匪浅,不可能是泛泛之交!
我听闻你们几人相交莫逆,但是怎么连这么大的事情他都对你们几人闭口不谈,是不是此人心思过重,不与你们交心?”
季兴邦闻言立即起身拱手对滕英辉解释道:“滕大人此言差矣,李思齐与我不仅是朋友,更是亲戚,他唯一的亲姐乃是我大堂嫂。
我大堂兄乃是举人,现在长治府魏县县学内做教谕,他们二人真真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对我有大恩,我在魏县求学的几年都是住在他们家中。
我对李家熟悉得很,知道他们家绝对与京城刘家不相熟,没有什么关系。
目前我大堂兄与李家众人均上京在京城准备我大堂兄在京城的会试问题,以及李家生意搬迁到京城的问题,完全没有心思关心李思齐的乡试问题。
而且大家也相信李思齐的学习水平,觉得他年纪也不算很大,今科中了很好,不中却也没有关系,万万不会为了今次科举求那不熟悉的京城刘家!”
滕英辉闻言皱眉,可是随后却又说道:“是了,我之前虽然没有牵线让刘家人接触认识周大人,但是听说周大人嫉恶如仇,此次乡试科考并未卖任何人的面子。
李思齐既然能在这样的考试之中获得第七名的成绩,想来定然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刘家既然不是友,那么很可能是敌人。
以前是我着相了,总以为来找我说情认识周大人便是想要在乡试之中获得好成绩。现在反过来想也是一样的,若是仇人便是请求周大人让他落榜吧。
兴邦,既然你与那李思齐既是朋友,又是亲戚,便提醒他小心一些京城刘家吧。”
季兴邦点头称是,也郑重谢过了滕英辉大人的提示。
从滕府回到租住的房屋之后,季兴邦、闵宏达便将滕英辉说的有关京城刘家的事情告诉了李思齐。
李思齐百思不得其解,说道:“我哪儿认识过什么京城刘家?从来没听说过!也没有得罪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