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gu903();皇上是在太学一个供他休息的屋子里面单独面见的季兴邦,待季兴邦跪地请安之后皇上赐座还赐了茶喝,听着声音也很喜悦,季兴邦心中便松了口气。

随后季兴邦听着皇上在远处笑了一声,打趣到:“之前见到季探花时觉得他面容英俊,十分适合做大景朝的探花,一点儿也不辱没。可是现在见到季小郎君才知道什么是俊俏,你的容貌可是胜过季探花不少呢!”

季兴邦听得皇上还能开玩笑,语气也很好,料得今日的觐见不是什么坏事,便也自谦了几句,夸赞了大堂兄一番,与皇上拉了好些加长。

他心中算是有些谱气了,皇上今日召见自己怕是与大堂兄考中探花郎关系匪浅,看来大堂兄这个新科探花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轻,这真是件好事。

上辈子的时候大堂兄本身学业水平和考试名次没有今世高,同时他因为沾上了“抛妻弃子”的名声,被皇上所不喜,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哪像这辈子这般简在帝心?

季兴邦心中很为大堂兄的这些变化而感到高兴,他上辈子就觉得以大堂兄的能力和水平,应该能有所发展的,现在这一世里大堂兄进入朝堂的开局很好,希望他日后在官途上也可以一路顺趟,取得比上辈子更高的成就,能够更好地实现他自己的理想。

皇上除了闲话家常之外也出了几个简单的考题问了季兴邦,试一试他的学业水平。在听到季兴邦的回答之后频频点头,觉得季兴邦这个人虽然年龄小,但是学问很扎实,思路也很清晰,是个可造之材。

他这个山北省解元确实有些水平,一点儿也不比之前他见过的京畿、直隶等地方的解元差。甚至若不是因为他想要缓一缓再参加会试和殿试,得一个更高的成绩,即便以他现在的水平来参加今年的会试和殿试,也不会是那种榜上无名之辈。

之后他便开口对季兴邦问道:“季小郎君,你是否已经婚配啊?”作为一个长辈,在见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小辈的时候,第一个想的便是他的婚事,为他配上一个合适的妻子。

季兴邦赶紧说道:“我已经定亲了,未婚妻是外放的正四品府君时征道的女儿,家中行四。”

皇上闻言心中便有所计较了,接着问道:“我记得这个时征道家中有两个女儿,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二人都报名参加了今年三月底的女官考试,不知道和你定亲的是哪一位啊?”

因为京城之中好多人对于他这个新皇的政策还处在观望的状态,所以报名参加今年女官考试的人家不算多,要不然时征道这样的一个正四品官员的情况也不会入了皇上的心。

时征道这个人膝下只有二女,却让二女都一同报名参加了女官考试,让人啧啧称奇,太监赵德志在皇上面前说过那么一两句,皇上听了之后却上心了。这般鼎力支持他政策的人定然能培养成日后的肱骨之臣啊!

他以前虽然疑惑却也没有细问时征道这两个女儿的情况,还以为这二女都没有定亲所以才都报名拼一个前程的,难不成其实有一个已经定亲了,定下的还是季兴邦这么好的小郎君么?

季兴邦赶紧说明了自家未婚妻是那个庶出行四的女儿,也说了他们二人之前在魏县便相识、定亲的情况。说了时晗雪想要以女子之身做事的愿望,说了自己对时晗雪支持,也说了他们二人三年之后再成亲的那个约定。

皇上闻言之后大为感叹,他问道:“季小郎君,好多人视进宫为畏途,总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好些有见识的女子都不敢入宫做女官。好些有见识的男人也不愿意自家女眷入宫做女官,你当时就不怕未婚妻进宫之后有何遭遇,你们二人的婚事有什么变化么?”

季兴邦笑着说道:“人生在世什么做没有风险?难不成便都不做了么?我未婚妻既然有这个想法,自然要支持她,难不成要她抱憾终身么?

我相信进宫之后她作为一个女官,自有身份和体面,不会遇到什么凹糟事。再说了,即便躲不开遇上了,大不了我再敲一次登闻鼓,豁出去自己这条性命救她便是。”

对于季兴邦来说,他一点儿都不留恋什么官位和仕途,什么都不怕。上辈子他虽然一直没有做太大的官,但也算是沉浮官场数十载,什么都见识过了。他知道皇上若是想要将女官这个制度改革下去收到成效,那么就要尽力保护这第一届的女官,让她们成为一个标杆,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

皇上闻言果然没有恼怒,反而笑眯眯地对他说了一句:“真不愧是敢敲登闻鼓救兄长的季解元,一身好胆!你放心,你未婚妻若是真考中了女官,朕保她平安出宫与你成婚!”

第90章女官开考

季兴邦闻言大喜,赶紧叩谢隆恩。

皇上却哈哈大笑,免了他的谢礼,说道:“我只是说‘如果’你未婚妻时四娘能够考上女官话,保她能平安出宫与你成婚。若是那时四娘在三月底的考试之中发挥得不好,没有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没有考中女官,那么刚才这个话自然也不作数了。

时四娘都不用入宫了,可以随时与你成婚,我也就没有什么承诺的必要了。”

季兴邦点头,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晗雪能不能考上女官是靠她自己的实力和水平,不可能求皇上走后门让晗雪考中女官,他季兴邦在皇上面前也没有那么多的情分,那么大的脸。

但若是真的考中了在宫中行走做女官,皇上对她有印象照看些和完全没有印象就是两回事了。有了皇上这句话,日后晗雪真若做了女官,定然会平安许多,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安慰。

季兴邦这边在与皇上聊得投机,那边他的同学们确是已经把他所有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不住地在分析皇上怎么会挑中季兴邦这个幸运儿去御前奏对的。

大家先是猜测他是不是家中很有背景,约莫是京官出身或者岳家有实权之类的。但是与他同宿舍的闵宏达很快就被人找了出来,闵宏达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说了季兴邦就是农家子出身而已。

闵宏达自己觉得季兴邦被召见肯定是因为他是山北省的解元,毕竟以他十六岁之龄考中一省解元在整个大景朝也是不多见的,皇上喜爱少年英才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种说法无法说服好些眼红他的人,觉得他们明明是其他省的解元,与季兴邦年龄相差也不算很大,肯定不是因为才学被召见的!

远的不说,就说今日下午,皇上问问题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好些人认真地回答了,也得到了皇上的点头肯定,大家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啊!凭什么召见的不是这些答题答得好的人,确是召见了一个排在后面连答题机会都没有的人?

若说皇上召见这个季兴邦是因为才学,他们定然是不服气的。

熊喜来等几个之前是知道季兴邦去敲登闻鼓的事情的,也知道他那个被榜下捉婿的堂兄季兴杰后来是考中了探花郎的,于是将信将疑地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顿时觉得肯定与这件事有关。

只不过有些人说皇上定然是从这件事之中看出了季兴邦非常有勇气,又孝悌,能够为自己的堂兄冒险去敲登闻鼓,值得嘉奖。

可是有些人却眼红嘴酸地说道,皇上定然是今年太喜欢那个季兴杰季探花了,得知他的小堂弟在太学念书,才“不看僧面看佛面”地招了季兴邦这个人去看一看,本质上还是沾了他大堂兄的光,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不多时季兴邦回来了,众人簇拥在他宿舍那儿问了他好久,为何皇上会召见他,他便笑着说了是因为今年他大堂兄考中了探花的事情,那些心中酸唧唧的人满意的离去了,其他觉得他有勇气又谦虚的人也认为他定然是自谦,也觉得自己猜中了真相,满意地走了。

等到无人的时候,季兴邦才与闵宏达悄悄分享了皇上给他这个承诺,闵宏达闻言也很为季兴邦和时晗雪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二人的婚事便稳当多了,定然不会因为时晗雪的女官考试而出什么幺蛾子。

闵宏达还有些歉疚地说道:“兴邦,我知道你不喜将自己家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所以那个时候好些同学追问,我都没有说你去敲登闻鼓和你大堂兄被榜下捉婿的那件事。只不过后来熊喜来他们几个之前帮过忙、吃过席的人也来了,将那件事说了出来,我也阻止不了。

熊喜来那个人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他说你家的这些事情定然也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他觉得你很有勇气,又讲孝悌,想要帮你扬名呢!”

季兴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件事本就捂不住。若我大堂兄考试成绩一般还有可能销声匿迹了,可是现下他成了探花郎,京中怕是都传遍了他和张家的那些事情,太学里的同学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闵宏达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初入太学不知道厉害,觉得你敢去敲登闻鼓救兄非常的仗义、厉害,还想跟着你一同去敲登闻鼓呢。可是在太学的时间久了,知晓了大家都不喜欢那种去敲登闻鼓的‘刺头’,以及不喜欢卷入政治旋涡之中去之后,我就尽量少和别人说你曾经去敲过登闻鼓的这件事的。

兴邦,我怕你因为这件事被其他学生或者先生看成是一个‘刺头’,日后对你学业和各种考核、发展都不好,想要尽量帮你隐瞒。”

季兴邦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宏达,我知道你是心思细腻为了我好,但是在我看来,成为别人眼中的‘刺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这样一来被人便不太敢欺压我或者我的家人、朋友。

因为我这个‘刺头’若是遇到了不平的事情一定不会忍气吞声的,说不得就会再起敲一次登闻鼓呢,他们惹不起我!”

闵宏达有些目瞪口呆,问道:“可是这样风评不好的话,日后是不是难以做官或者难以处理一些和同僚之间的关系呢?”

季兴邦摇了摇头,他说道:“其实人生这么长,装是装不了多久的。那些与你合不来的同僚,你若是委屈自己迎合他,一年两年来或许能够与你合得来,但是十年八年之后便谁也不会联络谁了,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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