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念安也喜欢他之后,他胆子比之前大了不少。见她背对他不肯转过身来,他抬手摸了摸她蓬松馨香的秀发,然后就把脸埋进去了,伸臂抱住她的腰嗓音糯糯地喊:“冬姐姐。”
徐念安受不了他这样撒娇,又不想从了他,只得故作严肃道:“不可以,你现在还太小了。”
“就罚写字,不做别的,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在床上罚写字。”
“为什么?”
“你会难受的。”
赵桓熙抱着她哼哼唧唧,徐念安心如铁石,紧闭着双眼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赵桓熙发现自己亏了,不罚写字仅仅抱着她也会难受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罚写字一块儿难受了呢。
次日一早,四太太照例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结果就发现令德堂大门紧闭,外头还有凶神恶煞的护院守着,不准人出入。
四太太吓得面色煞白,急急地带着赵姝彤和两个媳妇回了四房。
将小辈赶回各自的房间,四太太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
老太太都被国公爷给关起来了,五房不会要倒吧?
昨晚娴姐儿投缳不成,国公爷难道不应该更心疼五房吗?怎倒反而把老太太给关起来了?
还指望万一以后国公爷有个不测,老太太能主持大局呢,现在看来,老太太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都未必。而且看这情况,国公爷显然不待见老太太,必不能将偌大的公府交给老太太去安排,说不得早已写好了遗嘱也不一定。
难不成这爵位,最终还是会落到长房手里?
那她这些年讨好五房,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不,没有白费功夫,至少姝彤的婚事还着落在五太太身上呢。
四太太沉住一口气,整理好情绪之后,出门去五房安慰五太太并打听消息去了。
慎徽院,徐念安一如既往给赵桓熙整理穿戴。
今日他不去寂园旁听,毕竟盐梅先生昨日刚邀请,没有隔日就急吼吼赶过去的道理,总要做些准备。
“钱明那些人可靠吗?”徐念安一边帮他挂玉佩一边问。
赵桓熙一脸怨念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冬姐姐你负心薄幸,只喜欢我两天就不喜欢我了。”
徐念安抬头看他,见他眼下一圈淡淡青黑,一脸怨念,忍不住一笑,抬手勾住他肩膀踮起脚来,本想亲他脸颊一下,谁知他学精了,她凑上来时他不动,待她快要亲到他脸颊了,他忽的将脸轻轻一偏,就亲上了嘴。
徐念安羞恼地打他一下,就被他箍着腰抱起来转身放在桌上。
第102章
“会被……”徐念安刚挣扎着说出两个字,他头一侧,又封住了她的嘴。
“冬姐姐,你嘴唇好软。”一番唇齿缠绵后,赵桓熙面如桃花眸横春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喘微微地动情道:“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想的那样软。”
徐念安被他这副样子迷得心头乱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第一次见我,还想我嘴唇软不软了?”
赵桓熙羞涩地笑了,稍稍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看她也是满面飞霞,他又有了些勇气,说:“后来想想,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好傻,不知道那种感觉其实是喜欢。”
徐念安瞪他:“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明明是见色起意。”
赵桓熙握着她的手,嫣红的嘴唇抵在她玉白的手指上,睫毛浓长的丹凤眼波光潋滟地睇着她,一脸纯洁:“冬姐姐,什么叫见色起意?”
徐念安见他明知故问,羞红着脸伸手捂住了他那双会勾魂的眼睛。
小夫妻俩腻歪半晌,赵桓熙终于想起了正事:“你方才问我钱明他们可不可靠?要做什么?”
“最近锦茵去定国公府送药,说三姐姐恢复良好。我和娘打算待三姐养好了身子,就以母亲生病为由,让三姐回来探病,然后就不回去了,着手与李梓良和离一事。母亲担心定国公夫人不会轻易点头让李梓良与三姐和离,所以,我们得抓些李梓良的短处在手里。我瞧着钱明那些人似乎很会挖人阴私,此事,可以请他们帮忙吗?”徐念安问。
赵桓熙想了想,点头:“他们与那李梓良也没什么交情,我瞧能行。”
“今日正好无事,不如你就去拜托他们此事,明日再和表哥去寂园听盐梅先生讲课去。”徐念安道。
赵桓熙应了。
小夫妻俩收拾妥了就手牵手一起去了嘉祥居,结果到那儿一看,秦氏和韦氏站在院子里,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徐念安和赵桓熙进了房里向殷夫人行礼,不等赵桓熙发问徐念安便抢在前头道:“娘,三郎有事要出门。”
殷夫人道:“哦,什么事?要不要叫上洛宸一起?这孩子,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
赵桓熙被岔开了注意力,忙道:“不用叫上表哥,我自己去就行了,就去钱明那儿。”
殷夫人闻言,点头:“那行,你去吧,带上知一知二。”
赵桓熙出了门看到秦氏韦氏才想起来方才忘了问母亲为何让两人站在这里,不过忘便忘了,他倒也没折返回去问,反正冬姐姐还在那儿呢。
“母亲,之前公爹在家,我也没问,我瞧着佳慧和佳容都到年纪了,不知公爹在家时,有无为两位庶妹说好亲事?”徐念安伺候殷夫人喝完药,一边从芊荷手中拿水给她漱口一边问道。
殷夫人用帕子揶了揶嘴角,不屑道:“你那黑心的公爹,一早给佳容选好了人家,一个二十八岁丧妻家里还有原配留下的嫡子的武夫。听说那武夫还好跟家里人动手,前头那个原配说不得就是被他打死的。作孽,无非也是为了给赵桓朝铺路罢了。倒是赵佳慧,你公爹一心想要她高嫁,可是他想,也得人家愿意要才行。有几个正经人家儿女婚事是不需要嫡母出面,光靠他们男人嘴上说说就行的?这下倒好,他包袱款款走了,留下个赵佳慧过了年就十六了,还没有人家。”
徐念安道:“公爹这一走,这两个庶妹的婚事免不了都着落在母亲身上。自我进府以来瞧着,她们倒是没什么错处的。”尤其是赵佳容母女,一直鹌鹑一般缩在嘉祥居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讨生活,赵佳容今年才十四岁,配给那样一个人也太可惜了。
殷夫人本是心善之人,想到这些糟心事也是烦恼,皱眉道:“谁说不是呢?唉,且有的烦呢,待把你三姐接回来了再说吧。”说到这里,殷夫人忽表情一变,一脸八卦之色的低声对徐念安道:“昨晚五房的娴姐儿投缳了。”
徐念安一惊,不等她发问殷夫人便道:“别急,就是吓吓人而已,救下来了。她若真的想死,何不等夜深人静再投缳?大家还没睡呢,就急吼吼地往房梁上挂,不是等着人去救呢么。”
gu903();徐念安垂下眼睫。若说赵姝娴只是为了吓人博同情,她认为也不尽然。陆丰有才有貌又有家世,难得的是品性也端正。赵姝娴丢了他这样一个未婚夫婿,再找什么样的人都会觉得是低嫁了,心里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