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儿在家吗?”
正当谢阿么和许清聊的开怀的时候,一声嗲嗲的男声传进了院子里,让许清和谢阿么的声音戛然而止。
院门在谢阿么进来的时候没有扣上,所以一推就可以打开。
“在呢,是谁啊?”
许清擦了擦手臂上被这声音刺激出来的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才问道。
谢阿么觉得这声音怪耳熟,可惜他现在却想不出是谁。
院门外的人听见了许清的回答,轻轻的推开了院门,于是许清看见了一座小山!咳,是一个长的跟小山似的么么。
谢阿么看着院门口体重二百以上的么么,眯了眯眼睛。
长的跟小山似得么么——黄媒么,用他肥大的手掏出怀里的一张大手帕,擦了擦脸上不停流着的汗水,然后小心翼翼的侧着肥大的身子进了许清的院门。
“哎呀喂,这可不是村里的谢阿么嘛,你也在这儿唠嗑呢!”
黄媒么扭着宽大的身子来到谢阿么和许清的面前,用着许清背皮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声音,和面无表情的谢阿么挤眉弄眼的打着招呼。
“我说是谁用这么“动人”的嗓音唤着清哥儿呢!原来是黄媒么啊,怎么,你不去给未婚配的上门牵线,来我侄哥儿家做什么?!”
谢阿么的话一下就点醒了迷糊的许清,原来这人是个媒婆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来牵线的嘛!”
黄媒么那双快要陷进肉里的小眼睛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许清家的院子,眼中一片贪婪,要知道,这要是把丑哥儿这事儿办下来,他可是能得往日里加倍的红包!
“呵,那你可走错了地儿!这时间也不早了,清哥儿也就不给你搬凳子挽留了,去忙你的事儿吧!”
谢阿么给了许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始对黄媒么下逐客令了!这黄媒么眼里掉钱的,只要红包钱够了,他都干得出把未婚的哥儿拉线嫁给死了夫郎的老骡夫!这黑了良心的!谢阿么可不给他好脸色看!
许清一听谢阿么意有所指的话后,心里也明白了,这人是上门提亲的!也是,他这个上没长辈做主的哥儿,这一嫁,可不就是带着一大笔田地嘛!
一般来说哥儿向汉子提亲是很保密的,所以许清和李长风定亲的事儿也只有谢阿么一家和刘屠户一家知道,其他人要等完婚回门后,才能知道哥儿的身份。
这汉子要向哥儿提亲,就是请媒么上哥儿家的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来牵线,成功了,汉子家就会给媒么一个红包,没成功也是要给跑路费的。
“哎哎哎!这怎么还赶人呢!啊?多刺鱼?!清哥儿你怎么还吃这个啊?”
黄媒么心里不爽利了,他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赶着他走人了!这以后让他怎么牵线啊!
这与谢阿么的拉扯之下,不小心踢到装着鱼的木桶,将木桶给踢翻在地,水流了出来,鱼也到处弹跳着!
许清让谢阿么别碰,这鱼沾了手腥味重!他将木桶倒满水,又将弹跳的鱼一个个抓好放进桶里后,听到黄媒么的话没好气的说:“怎么就不能吃了?!”
要不是谢阿么不让他插话,他早就把这媒么轰出去了,可是他也知道谢阿么的意思,这黄媒么一看就是个小人,古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黄媒么小眼睛一转,“你看啊,你这一个哥儿一个人生活,过得就是没有成了家的好,我这儿可是有个大喜事儿要给你说呢!这村里的孙家请我来为他家的二儿子提亲来了!”
说完就一脸等着许清惊喜的回应,要他说这丑哥儿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要不然可就是官配的命!可是黄媒么眯着小眼睛等着半响也没有等到想象中许清感恩戴德的话语,有些疑惑的瞅着许清。
却见许清正用草穿着多刺鱼的腮帮子!
“咳,这孙家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你嫁过去可比你这吃多刺鱼的日子强的多啊!”
许清利落的用草绳子将三条个头比较大的鱼给穿好,这是要给谢阿么带回去的!
“你回去告诉孙家,我许清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他这么担心我没饭吃,我自己的婆家也自己找,谢谢他的厚爱,黄媒么,时候不早了,我看你也忙的很嘛!就不送了哈!再见!”
许清礼貌又强硬的将还在喋喋不休的黄媒么“请”出了院门,然后当着还想进院门的黄媒么“砰”的把院门关上,扣好!
“干的好!那种人,你给他点颜色他就开染坊了!”
谢阿么向来瞧不起这种人,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黄媒么在院门外闹了一阵子,见院子里没反应,只好挪着身子回了村,片刻后谢阿么也提着鱼对许清告别,“你可注意着点儿,心眼小的人最可恨!”
许清点了点头,目送走了谢阿么,又朝村里的方向看了看,转身关上院门,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