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濒死之蝶,完成了他最后一次的振翅。
季沉嫣下意识后退,甚至在后退时不慎轻撞了一下立在后方的谢绝,眼神直直的看着这一幕。
封燃的眼神发狠,想要破出玻璃罩,然而又被无数运输他的哨兵制服:“愣着干什么啊?加大药剂,快点让他镇静下来!”
“药剂已增加一倍。”
“不够,继续!”
“药剂已增加两倍。”
“再加!”
“药剂已增加三倍!!!”
无数的药剂加了进去,封燃这才重新陷入了沉睡当中,那根长长的塑料管道里打入了超大量的药剂,麻醉从呼吸直直透入进来。
季沉嫣眼睛瞪得用力,直至过去许久,她才发现自己脸呼吸也忘记了。
是偶然吗?
封燃是经过她的身边,才突然爆发。
心头的那份恐惧,仿佛如有实质,像是一根又一根缠着她的黑色丝线,将她的口、鼻、全身都包裹住,令季沉嫣如坠深海。
窒息感。
她要死了吗?
哪怕是封燃再次被制服,重新进入了沉睡状态,这种感觉也没能从季沉嫣的身上散去。
不,哪怕封燃和谢绝都是S级哨兵,都是快要经历暴走,但和谢绝初遇时根本不一样。
那是更深更痛的恐惧感。
残缺向导……
暂时刻印……
脑子里的记忆在刺痛季沉嫣,她眼瞳紧缩,呼吸乱得不像话。
三年前,封燃!
直至封燃消失在视野,季沉嫣都还沉溺在这种颤栗之中,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分明是原主的记忆,可季沉嫣就是觉得这是她的亲身经历,真实到令人诡异。
脑子钻心的疼了起来,却理不出头绪。
“小向导,你怎么怕成这样啊?”
“第一次看到快畸变的哨兵?没关系他已经离开了。”
季沉嫣脸色煞白,嘴唇的色泽变得极浅,失去了血色,连方才退后时轻撞了下谢绝都没察觉。
谢绝眸色幽沉,洁白的下颚还沾染着点点血痕,也许是哨兵的本能,令他如同掠食者般下意识争夺着刻印向导的注意力。
“这么容易被吓到?”
季沉嫣人偶一般,在嘈杂的安抚声当中,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
是封燃!
三年前对她进行暂时刻印的哨兵,就是封燃!
她用涣散的瞳孔放到了谢绝身上,想起之前撞到谢绝的事,便下意识开口:“抱歉,我刚才不是有意撞你的。”
谢绝语调发冷:“那你还赖在我身边?”
季沉嫣这才发现,自己和谢绝靠得太近了些。
甚至一转头,就能看到谢绝的脸。
季沉嫣莫名脸红了起来,苍白又细薄的肌肤下,血液快要直冲而出,又仿佛被煮成了一锅沸腾的水,使得原本的浅淡也瞬间绯红如朝霞。
只是简单的撞到罢了,肌肤相贴,却有被烧灼的麻痛感。
原本因为封燃而失却的体温,又在最快的速度回拢。
谢绝觉得红得太过头了。
灼得他眼睛也有了热度。
就连不该好奇的她的长相,也有了几分遐想。
谢绝鬼使神差般的问:“那你想怎么补偿?”
神色里还有点跃跃欲试。
季沉嫣:“……”
超想打自己小脑壳。
她竟然还为这种疯狗脸红?
季沉嫣真诚的建议:“要不……你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