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小孩儿了!
林淼脸上发红,心里发紧,目光一垂又看见谢琰那只放在身侧修长好看的手。
好想上去摸摸。
林淼谨慎地左右看看,车夫正在打水,璧如和小包在里侧擦柱子,虽然视线都避着这边,可并不是完全保险,林淼忍了忍,好歹是没敢真的上手去摸。毕竟被谢琰摸和主动摸他,这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了啊。
谢琰具体是因为什么不高兴,林淼不晓得,他左思右想以前谢琰会不高兴的地方,在林淼看来都是挺古怪离奇的,都是无缘无故来折磨可怜人的权贵之气,俗称王八羔子之气。
唉,林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察觉到了自己前后的心态变化,从害怕谢琰生气变成了竟然觉得谢琰的王八羔子之气都透露出隐约的可爱了。
就是目前这个场合,也不是适合哄人或者深谈的地方,林淼还是小声安慰谢琰:“等我们回家以后再说这个好吗?”
谢琰的眸子里装着整个林淼,这会儿全心听着林淼说的话,也是能够感觉到对方是在哄自己,心里舒坦下去,他缓缓点了下头,脸色果然舒缓很多,指尖也跟着动了动。
林淼见了还是忍不住眼馋,到了没忍住,将自己的凳子往谢琰那边挪了挪,然后跟着悄摸向谢琰伸出自己的黑爪,“我让你拉拉我手,你别不高兴。”
论谁听见林淼这话,指定都要说一句这不要脸的小黑东西。
然而谢琰看向林淼的手,只是片刻便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一把握住了林淼的手,面色也完全舒缓了下来,在有些和缓下来的雨声中感觉到了舒心的安宁。
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被广袖盖住,林淼得偿所愿嘴角止不住要往上翘。
我果然也只不过是个被美色迷花了眼的狗男人,可谁又能否认当狗男人的快乐呢?
而包小厨和璧如正好擦到了一扇窗户,正私语了几句。
包小厨看璧如面善,又瞥着谢琰和林淼那边,心中忐忑,虽然已经回忆了一遍自己前面在谢琰面前说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总归还是对谢琰与林淼的关系没有把握,这会儿便向璧如悄悄打听详细。
他在林淼面前的身份是伙计不是奴才,说话的时候就不用有那么多忌讳。
包小厨笑着小声问璧如:“林掌柜和谢哥关系很好吧,我看谢哥对林掌柜真是细致又关心。”
璧如远远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林淼和谢琰听不见自己说话,又想着谢琰平日里那喜怒无常的样子,就算是自家公子的确受宠,也并非是打了包票没危险的。
这会儿听包小厨一口一个谢哥,都怕他叫顺口了还真把谢琰当普通人了。
她揣度着用词,小心隐晦地提醒包小厨,“也是如履薄冰啊,你可别忘形。”
璧如说完,包小厨刚觉得自己心里有了数,耳边就听见林淼和谢琰那边的话了。
探子耳朵岂是常人能比的?就恰是林淼那句“我让你拉拉我手,别不高兴。”
这是多厚的脸皮?多大的胆子?多持宠而娇才有的底气?
包小厨偷瞧一眼,见谢琰果然将手伸给了林淼,心中自己有了对林淼地位的准确估计。
他再看璧如就不是刚才那个圆脸小姑娘了。
这小丫头看来随主,竟也不是个老实人。
第五十章
做好了出门干活的准备,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在外面牵了一上午的小手。
马蹄子嘚嘚又带着人返回王府,到了这会儿雨已经停了。
地面虽然还有没干的积水,可是太阳已经明艳艳挂在正当空,这雨显然是下到这儿就没后头了。
不知道妤雯是时间掐得准还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马车门一开,林淼就看见车外面等着的妤雯,还是那个面目温和的样子,站在那儿就婷婷袅袅的。
她见了谢琰和林淼,便屈膝行礼,又说:“王妃,王爷那边请您过去处置赵姨娘的事儿。”
林淼听见赵姨娘三个字,耳朵就支棱起来了,不过等谢琰转头看他,问:“想一起去?”
林淼的脑袋登时就摇晃起来,双腿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不愿意动弹。
“那什么,我就不去了吧,我想回屋里坐一会儿,马车坐得我屁股怪麻的。”林淼随口瞎掰。
掰完了又有点后悔,因为谢琰的目光直接就因此落到了他的屁股上面,林淼想到自个儿早上见到的那个天赋异禀的大鸟,屁股突然虚幻地痛起来了。
谢琰也没强求他,只是看了林淼一会儿后道:“那下午再说。”
两人分别,一个往偏院去,一个往清秋院去。
后宅这些事情并不是全无痕迹,真要查起来一点不难。更何况后院里的手段总也就是那么几样,翻来覆去也就两天事情已经清清楚楚。
谢琰无所感,他半点不在意这些。倒是陈宁平日里看着心里头装着这全天下的男女,想来应该是个心大的,可这会儿查清后却是气得够呛。
他自诩在后院里头将方方面面照顾都周全,对着后院里面的人新宠旧宠都放在眼里头的,谁料后院里面的事情一查还能扯出这么多腌臜的,这还是就这么一件事往下查了,如果要真细查下去,后院里恐怕是没有几个是完全安分干净的。
谢琰进了清秋院,还在台阶下面就听见了屋里头女人的哭声。
他步上台阶掀开门帘进屋,就见陈宁沉着脸坐在软榻上,赵姨娘瘫坐在地上满脸是泪。
谢琰不悦道:“弄到这儿来做什么?”
陈宁头痛,赵姨娘虽然做出这事儿来,他心里却还有几分情分在,自己下不去狠手,便赖上谢琰让他处置,“你是王妃,这不该你管着?”
谢琰冷眼看他,并不吃这一套,他进了屋里在妤雯服侍下换了件便服,这才在软榻的另外一边坐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后随口说:“若你要我管,直接打死就是了。”
不说下面的赵姨娘登时吓得浑身瘫软,就是陈宁也一下说不出话来,吭哧半天,“你这,你真是。”
直接打死这话,谢琰不仅是真说得出来,让他做,他也没什么做不出的。
陈宁熟知谢琰的脾性,这下也不说赖着谢琰王妃的虚名要将这烫手山芋抛给对方了。
赵姨娘正坐在地上哭得要抽过去,哪里还有平时那些娇媚与柔情。陈宁叹了一口气,不去看赵姨娘:“既然已经查清,以后你就去南山住着吧,修生养性也把自个儿的脾气改一改。”
南山那边有王府的别院,只是位置很偏僻,并不是什么好去处,送过去基本也就和当尼姑差不多了。陈宁平日不会忘那边去,管事都不会,基本上去了那边就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赵姨娘颓然软下去。
谢琰懒得看她,启唇声冷:“拖下去别在这儿杵着。”
外头立刻来了婆子,一边一个将赵姨娘给架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陈宁与谢琰两个人,陈宁叹了一口气:“外头不安生就罢了,家里头还这样,你觉着送她去南山那边是轻还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