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宁的话好歹是给林淼提供了一个不妨一试的思路。
就是下雨天的时候谢琰那样,旁人近不了身,且大雨天也没地方去,他们两个总是单独在屋里的,场地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林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到底能干嘛。
要么坐着要么站着,要么躺着?林淼脸颊一红,想到躺着心里头就砰砰乱跳。他其实倒不是很抗拒那什么,就实在是谢琰的玩意儿太吓人了,他隔着裤子看都发怵,要真负距离接触,他都怕自己被谢琰弄死。
要林淼说,其实他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大不了还能上手不是,别拿手指头不当工具不是?况且,谢琰现在都还没有开窍,什么都不会呢。
林淼想到一起睡觉原本有些慌起来的心情一下因此好了起来,做什么做!不如探讨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得正经,林淼绷着脸满是严肃。
也不等他想透彻,外面又来了人,这回是妤雯。
陈宁那边刚和林淼说完搬去清秋院的事情,妤雯后脚就来了,林淼想想就晓得这应该不是陈宁一个人的意思,谢琰应该也是同意的。
妤雯见了林淼脸上还是素来的笑,不过这会儿语气更加柔和一些,“林公子同我过去吧,王妃已经等着您了。”
搬过去其实挺好的,清秋院里什么都有地方又大,几乎是林淼想撒尿都快不用自己动手的地步。
林淼听见说谢琰已经在等自己,便抱上自己的小钱箱带着璧如轻装出发。
他屋里其他东西不多,衣服什么婆子们送来也就成。
这下是保镖豪车和豪宅都凑齐了,实实在在的权贵阶级的奢靡生活。
清秋院里来来回回少有得忙碌,谢琰站在台阶上望着院门口,这难得样子搅得旁边来来回回的丫头婆子们大气不敢出。
等院门口传了动静来,谢琰的目光越发望过去,林淼白了一圈的脸变进入他的视线中。
整个院子的气氛都因为这一对望而骤然松了。
林淼半点不察气氛变化,他见着谢琰脚步便轻快起来,小跑过去到了谢琰面前,与谢琰一块儿进了屋里。
林淼到清秋院的时候少,待得最久的一次还是最开始来讨月前,见着谢琰惩处管事的那次。连起来一想,现在就好像做梦似的。
他与谢琰站得近,氛围无差,倒是周围婆子丫头一堆小心谨慎的模样让林淼很不自在。
妤雯上前想要接过林淼手上的箱子,林淼却没给,就说:“我一会儿自己放就好。”
等妤雯走开,林淼才当着谢琰的面将那小钱箱放到了屋里那大床里侧,又问谢琰:“这儿平时没人动吧?”
谢琰见他那小心又财迷的模样,笑说:“没人敢动,你自放着就是。”
环境是生疏的,然而因为这里的主人是谢琰,林淼心里也有底,并不觉得不适应。等吃了午饭谢琰又去忙,两人并不在一块儿,只晚上照旧一起睡。
这么过了四五天,日子都差不离。谢琰和陈宁都很忙,年关末尾出了刮大风的事情,城内城外虽然没大伤情,然而修复重建各项安排都不少,除了吃饭的时候基本还在一起外,林淼反而白天见谢琰见得少了,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常常是睡着好一会儿谢琰才回来。
林淼原本担心的节操不保根本不存在的,他也就渐渐放心下来。
而这一场大风果然在几天以后引了城里城外的谣言四起。
这会儿的人都信鬼神,也不知道流言从哪里开始,只是传得很快,都说这风是上天给的警示,若非是陈宁与谢琰惹了天怒,怎么会在这古怪的时候刮风?
一时竟然也传开了,背后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第六十章
消息是有人刻意放出,传播自然就快,加上说的似乎像那么回事,信的人也有。
“这平白无故起了这样的风,怎么算寻常?往年咱们这儿都是风调雨顺,偏今年这样,我听说有地方还死了人的,这是多大的事情?”
“怕不是老天给的警示,要不然怎么偏偏这今年有这么一遭?咱们这儿可刚来了新主啊……”
话说的隐晦,可是听到的人都懂这个意思。就是说这冬月遭了大风的灾,是因着陈宁与谢琰主政,老天爷看不过眼给了警示。
这个角度来说,并不是全无可能,历史上年景好年景坏都能被说到皇帝头上,这事儿也差不离。
皇帝那边在晋地的掌控虽然不如从前,可是要传些风言风语扰乱晋地民心却很容易。只不过这说法还没等在百姓之间真的流传开来,另一个说法就强势压了一头下来。
食铺里面人来人往,照旧还是忙。
包小厨炒菜炒得热乎,也没空说话,不过耳朵却是竖着的,将周围人说话的内容基本都听了一些,有内容敏感的再加紧注意。
晋地对百姓言论管控并不严格,百姓说话忌讳也就不那么多。加上南门这边人来人往成分也复杂,能探听到的消息就更多了。
小包正听到一人说:“这风可并不寻常,看着像是老天爷给的警示,咱们可不能觉得这事儿简单啊。”
他正皱眉打算插嘴说一句,就听一道熟悉的人声道:“可不是老天爷给的警示,让我们莫要现在过多了好日子就忘了以前的灾祸了。”
小包看过去,见着小九从外面空手进了屋里,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传进这周围所有食客的耳朵里面。
前面说话那人瞪大眼睛不满地反问小九,“什么好日子,又什么灾祸?”
小九道:“怎么我看你年纪也不小,竟这个都不晓得,你不是本地人?”
他这一问,倒是将那人给问住了。
小九没等他回答,径直又说:“我听我爹说,他年纪还不大那会儿,冬月里也出过这样的大风天,那会儿可不像现在似的,家里的屋子都给刮倒了不说,死的人可不是一只手能数过来的,还多了不少灾民呢,和今年这场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要我说都是咱们这儿换了新主,镇住了才没出大事。”
这一个崭新的理解角度,似乎更有道理些,不仅是这会儿在食铺里面,连着外面的茶馆酒肆,不少地方都有人说差不多的话,倒是一下将前面的风头盖过去了。
有人年纪轻,回去问问家里的长辈,才知道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小九和人说完了话才往小包那边去,到了面前用仅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就知道你嘴笨,除了耳朵还好使以外也就没别的能耐了。”
小包手上的锅铲一抖,一片肉直接飞向小九,小九偏头躲过,那肉直直往一食客的碗里去了。
那食客本来吃完了最后一口菜,正扭头和人说了话以后本打算将剩下的白米饭都给划拉进嘴里,可目光往下一看就愣住了,这怎么还多块肉呢?
小包看看小九身后,没见着林淼,心里有点失望。以前林淼少说隔一天也要来看一回的,可最近却都没出来,有什么事情都打发小九来,倒让他觉得自己和林淼生疏了起来,全让小九争宠了去。
“怎么还是你?”小包看小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
小九斜睨他一眼:“你当我愿意过来瞧你,还不是主子有命。”
小包懒得和他斗嘴,反正大多斗不过,便只问:“掌柜什么时候还过来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