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还一声素服走了进来,看着自己儿子扑倒自己怀中,伸手将其抱起来,对着自己妹妹柔和一笑,刚要说什么,却是眼神扫着桌案:“四妹妹这胃口颇好。”
黎羲浅淡淡道:“想着三哥万一没有吃东西呢?”
黎远海抱着娃娃,目光神幽的朝着暗处床榻后的屏风看去:“我先带长生去给父亲请安。”说罢便是抱着娃娃走了出去,长生趴着爹爹肩头,笑眯眯的挥手,小娃娃无声的口型叫着:“姑母,姑父,再见!”
黎羲浅哭笑不得,见人走了,谢长语也走了出来:“你三哥发现我了。”
“他原本就是根骨奇佳的人,文韬武略皆是不在话下,他是聪明人,不会点破,小侯爷放心便是了。”黎羲浅笑眯眯的眨眼,眼神柔和清亮:“你当真就是来吃早饭的?”宁远侯府穷城这样?
忽的石蜜从窗外翻了进来,眼神严肃且认真,将黎羲浅点点头,低声道:“石玉月要见您,约你在西街市的青云楼会面。”
“成了?”黎羲浅拿着手帕擦擦嘴,终于等来大鱼上钩了。
石蜜张口:“果然都如小姐所预料,石玉月夜半偷听,大抵是听到什么难以言喻的话,失魂落魄的在房间中枯坐一夜,一早去给景泽伯请安,她知道奴婢的存在,就唤出了了。”
“石玉月,你要做什么?”谢长语半眯着眼睛看着黎羲浅,若有所思的目光停顿了片刻,看了她一眼:“你都不准备告诉我点什么?”
黎羲浅凤眼微微眯起,狡黠之中带着俏皮:“小侯爷要查不是易如反掌的功夫?”说着她走到梳妆台做了下来,琉璃铜镜之中看得出嘴角的微笑似乎是带着胜利者的喜悦。
谢长语丝毫不气,走上前帮她摆弄发髻:“不介意本侯和你一起?”他手指纤长,竟然比女孩子都要修长几分,拿起妆盒里面的两朵簪花便飞快的给黎羲浅盘上个大气温柔的发髻。
黎羲浅柔柔道:“小侯爷不知道女子只有在嫁人后才盘发的?”说罢站了起来:“您和月妃毕竟是表兄妹,您去可以,别路面。”
青云楼,大将军府最大的一处商号,在掌上明珠石玉月出嫁当日,作为嫁妆给了出去,因此时常能看到月妃娘娘过来看账算钱,黎羲浅慢慢被搀扶下马车,阳光正好,她不免的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穿着白灰色的齐腰百褶上裙,上襦白色半透,外面搭着宝石蓝的天蚕丝,上面写着小灯笼花,还有几颗兰花草,最里面的抹胸纯白却是银丝勾住暗纹,下身灰色的长裙没有多加的修饰,显得极其平静如水,若不是后面跟着两个丫头,倒是也看不出是个大家千金的模样。
归顺起来的长发都被灵巧的攀上,发髻两边贴着两朵紫蓝色蝴蝶簪花,分明是出嫁人妇的妆容,此刻落到黎羲浅身上,倒是忍不住的让人目光停留下来,耳边照烧蓝的蝴蝶耳坠在白如花瓶口的脖颈来去自如的扫荡,黎羲浅手里握着把百碟惜春缂丝团扇,她看着络绎不绝的酒楼,嘴角淡淡的笑了起来:“看来,月妃还是极其聪明的。”
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即便自己碰巧再次偶遇,传出去也是稀松平常,这里所有的格局解释按照小皇宫来大招,人头消费最低都在一百两起底,因此坊间都说:靠着青云楼,最低都是四品人。
黎羲浅走进酒楼,早有专门的人迎接恭候,上了三楼外面的喧杂声音只能朦朦胧胧的入耳,带路的婢女在一闪梨花檀木雕刻的木门面前挺住脚步:“还请黎大小姐单独进去,闲杂人等在外等候。“
两个丫头都是见识石玉月手段的人,锦纹更甚至差点交待在她手中,自然是要生死跟随的,黎羲浅挥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锦纹菘蓝看着黎羲浅眸子冷淡下来,皆是不敢再说。
推门而入,黎羲浅就将石玉月一身华服高贵无双,此刻端坐在软垫上,窗户之外整个京城半数都收入眼底,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屋子之中每一个角落,似乎让人走进一个宁静致远,远离尘嚣的世外,黎羲浅看着仰头侧眸眼中似乎隐忍是极大痛苦的人,慢慢的迈着步子过去。
石玉月依靠这旁边的木制扶手,阳光在她脸上打上淡淡的金黄色:“黎羲浅,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声音带着疲倦和些许的颤抖,迷惑又夹渣这无奈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黎羲浅淡淡轻笑起来:“不,您应该问问,我今天来了要给你说什么?”
☆、第106章秘谈
黎羲浅落座下面,看着楼下繁华的街市,人来车往的道路,叫卖声大的都能找到是哪一出是娇,在朝远处看,能看到太子府和宫门,桌案旁边的梨花木架子搁置这千里目,转瞬之中,黎羲浅的脑海之中,已经勾勒出每日在这里拿着千里目照着自己丈夫踪迹的女子。
石玉月失笑了起来:“我时常就坐在这里,太子每日呆的最多的两处我都能望着,他甚至于每日接见了谁,和那个小姐花娘舞姬见面我都知道,还能亲眼的看着,我啊,一直以为,太子殿下的心中或许是喜欢我的。”
石玉月脑海之中回忆起来昨日在外面偷听的谈话,景泽伯那句“日后将所有罪责推到大将军便可,不过一块臭石头,不足挂齿”成为她心中悔恨的梦魇。
三年,大将军府为了太子府效忠三年,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手起刀落的走珠,为他走私,为他敛财,还为他清扫出一条康葬大道来,就只是为了那把椅子,石玉月侧着身子依靠扶手:“丞相府也归顺了太子,你这样做,是收益你父亲?”
陈述的话变成了疑惑,黎羲浅不以为然,将话头引导一边:“景泽伯本就是虚伪的人,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一切,他娶你之位了你身后的势力,太子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她的棋子,那些舞姬歌女会被他收付,送到各个附属臣子家中,监视一举一动,丞相府是朝中中流砥柱,即便日后夺位,景泽伯也会安抚旧臣。”
黎羲浅眸子慢慢打量眼前的人,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我要的不过是明哲保身,当然,若是能在其中分的一杯羹汤,也是我的荣幸,月妃,现在你还会效忠景泽伯吗?”
她不动声色道:“大将军府日后必然是牺牲品,你们知道太多关于景泽伯的秘密,而你日后便是被盖上个魅惑君主帽子,岁随随便便的厨子了,然后,然后我想想,你觉得她会娶了谁为皇后》”
“你?”黎羲浅直言。
黎羲浅好笑:“石玉月,妄自未出阁的你还有几分聪明,黎柳柳和你丈夫,你都不觉得奇怪?为何我妹妹前脚被撵出家门,后脚太子殿下便是以祥瑞宴请,在后唆使你利用方翡翠,你私心是想利用这个没有过门的弟媳妇,为何不想想,你丈夫是如何的要护住黎柳柳的?”
“你说黎柳柳一直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在二弟身边安插了人?”石玉月难以置信。
黎羲浅冷道:“五个皇子之中,唯一能和太子一争高下的只有景泽宜,等着日后皇子们一个个的死去,景泽宜被逼夺嫡迟早,皆是黎柳柳在她身边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便是太子论功行赏的第一人,自古娶了兄弟妻子的皇帝可少?石玉月,你难道还看不破?还要继续为他人做嫁衣?”
黎羲浅直起身子,看着石玉月打来的目光:“你是景泽宜的人?”她做直了起来,黎羲浅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丝的弧度:“不是景泽伯的人,就必须是其他方正的人,至少比起太子而言,景泽宜不会乱杀功臣,月妃娘娘,为了大将军府,你可愿意帮二皇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和黎柳柳有什么区别,等着景泽宜夺嫡,你是女诸葛,又是丞相府之女,后位依着你的手段,正可惜我表哥对你还有两千意思。“石玉月目光带着鄙夷。
黎羲浅端着茶杯喝了班后:“月妃,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你要清楚,帮景泽宜,大将军府还有活路,不帮,大将军府就会成为你的陪葬品,景泽伯杀人的手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当初的景泽伯前期杀人几乎克制,慢慢的朝廷的平衡两极分化,他手段狠辣,几乎皆是连根拔起,灭族抄家随便个由头,那时候圣上性命垂危,景泽伯更是不停的扫荡不服她的臣子,最后杀了景泽宜,无冕之王,连着遗诏都不曾宣读。,
黎羲浅到现在都还记得,景泽伯将大内总管手里的遗诏丢到火盆之中的场景,那句:“看了若不是朕,朕或许杀的人更多。”狼子野心在哪一颗昭然若揭了起来。
“现在,你只需要想想谁能给大将军府所有的活路。”黎羲浅站了起来:“若是娘娘是来质问小女的,我想过去的事情谁都没有兴趣,未来才是更加的又意思不是吗?”
“是景泽宜让你起来说这些的?”石玉月手微微颤抖,黎羲浅的话震惊敲钟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绝对不能让大将军府的兄弟姐妹们受到任何的迫害,身为长女,她的作用便是稳固家族权势,枉费她对景泽伯的一往情深,到头来,换取的却是冰澈透骨的,狡兔死,走狗烹,石玉月神情淡漠了起来:“黎羲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石玉月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温柔无害的少女:“你是不是在利用谢长语。”
“我记得你们两个一直不和。”
石玉月冷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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