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萝回来时,婆嗦魂不守舍软身坐在杂屋房。
一声长长的叹息,她默默地收拾了碗筷,瞅着婆嗦道:“别担心姚姑娘不知道你改名册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姚姑娘被抓住,我想,她也应该不会承认是府中乐师。”
“不可能她一定会说的。”婆嗦狠抽一声,颤颤抖抖地道:“当初就不应该在名册上划了她与白依的名现如今,大错铸成,可怎么办好”
老妇哭得伤心,在这事上却也无辜的人。长长的睫毛覆下,掩住了姬玉萝眼中的悲痛。
“如果出事,你大可以都推给我。”
“呃”婆嗦的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定定地望着姬玉萝。
思来想去,觉得即使推给了面前这个女子,也是难逃一死。
呼出一口长气,抽泣着道:“这事本是我所为,推给你也不过就多了一个人相陪去死。”
姬玉萝扶了婆嗦起来,“她既然能偷偷的来,想来也能偷偷的出府。观观再说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婆嗦害怕得紧,抱住姬玉萝一阵痛哭,姬玉萝只得又耐着心肠安慰她。
“改名册与隐瞒的主意是我出的,事发,我不会不管你”
“不哭了。我得出去打听,看看姚姑娘被抓没有。”片刻的哭后,婆嗦匆匆忙忙地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一个下午,府中平平静静,并没有姜楚画被抓的消息。婆嗦又是喜来又是害怕。
姬玉萝猜想,姜楚画定是躲到了什么隐秘的角落。
绷紧了一个下午的神经刚放松,担心却又如水覆来。
姜楚画入府的目的是杀夏侯夜。天黑后,不管躲在何处的她定会去找夏侯夜。
有迷香,她会施迷香,可夏侯夜武功高深,又精于用毒,迷香岂能奈何他等待她的将是不可估量的大灾难。
偷的那套丫鬟衣裙给了姜楚画穿,姬玉萝只得让婆嗦去拿丫鬟衣裙一套来。
这事对于婆嗦来说不是难事。轻而易举。
“古姑娘你想扮成丫鬟出去找姚姑娘”
姬玉萝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啦”
“好老婆子马上给你去拿。”婆嗦走了几步,惊慌转过身。“可古姑娘,府中戌时各苑各楼的下人一般都不准出门,只能在苑楼内走动,你出去。遇到巡夜护院,会被抓住的。”
姬玉萝笑笑。“不是也有特例吗那深夜来传歌舞的不是下人吗”
“说得也是”
煌珀院
不知夏侯夜夜到右怡音苑的事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姬香萝正找夏侯夜麻烦。
零零碎碎的瓷器响荡漾开来,姬香萝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便响起,“夏侯夜本宫瞧你是胆大包天。竟敢背着本宫找乐子啦你是不是还要娶几房小啊”
夏侯夜强忍住一腔怒火。弃了狼豪玉笔,冷冷地道:“你听谁说我找乐子啦”
姬香萝匆匆瞧了眼秀珠,怒吼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夏侯夜立即了然于胸。知道定是秀珠无意听到了什么。站了起来,望着娇妻那张怒火沸腾的双眸。他试着呵哄她,“我一天公务缠事,哪有时间找乐子休听碎嘴的人说叨。”
“你一天忙的不过是扩大自己势力,买官卖官的事罢了。你还能忙什么”姬香萝冷笑着向后退开两步,离开夏侯夜些,“这些事说起来件件都是大罪,不是本宫给你瞒着,管你夏侯家再来一次诛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