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她从秋千上下来,将他留在原地,自顾自往球球那边跑。

傍晚出来的时候她换了身舒适的黄裙,迎面的风吹动裙摆,少女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像个活泼的精灵。

离大学开学只剩下最后两天,晚上梁知洗了澡,趿着拖鞋跑到书房去找傅劲深。

她近来习惯了男人替她吹头发,满头湿发也毫不在意。

傅劲深见她进门,手里还拿着吹风机,嘴角勾了勾,自然而然接过。

风机声音有点吵,傅劲深将她柔软的头发握在手心仔细地吹,她担心他听不见她话音,因而扯着嗓子说:“傅先生,后天要开学了,我得回学校上课。”

哪怕吹风机声再响,傅劲深对她说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听,然而此刻男人手上动作一顿,下一秒,关了开关。

“什么?”他嗓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带着点八月末不该有的寒。

“要开学了,我得回去上课,小霜说这学期也开了表演课,我想回去学点东西。”她嗓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带着这个年纪少女的灵动。

傅劲深沉默了许久,语气没了平日的温和:“不去好吗?想学东西,我让人来家里教你。”

梁知一脸不解,扭头看他。

傅劲深受不住她这种无辜的眼神,如若是换个请求,他随随便便就能松口答应,然而上学不行。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也不去想她方才说的话,沉着脸转移话题:“先睡觉,很晚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晚上过了九点,梁知被哄进被窝,然而傅劲深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男人眉头紧拧,表情看起来极为渗人。

另一边的小夜湾,周靖航和楚旧俩人玩得正嗨。

周靖航说:“卧槽,咱们多久没和深哥一块出来混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楚旧才喝了一瓶酒,此刻脑袋清醒得很:“打个屁,你不知道深哥最近清心寡欲跟尊佛似的,哪能来和咱们鬼混。”

周靖航看着眼前楚旧招来的一堆十八线明星,看多了真的认不过来,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掌拍在楚旧脑后:“我说你有点品位成不成,喊点好看的来啊。”

楚旧:“……”

他想了想,又说:“记得那个肖心语不,我喊她过来。”

周靖航回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么个小人物,然而他突然一拍脑袋,似乎记起了什么,转而打电话给傅劲深。

楚旧在旁边狂笑:“傻逼啊,深哥哪有兴致过来。”

然而在阳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抽了两包烟的男人突然接到电话。

“深哥!小夜湾,来不来啊?”

男人面色沉沉,眼神也冷,半晌后淡淡道:“来啊。”

第25章漂亮花瓶

梁知没有睡着,她总觉得今晚的傅劲深有些奇怪。

晚饭过后,两人散步时,还是眸中带笑的,回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吵着要泡个澡,傅劲深亲力亲为替她换好洗澡水,连她平时泡澡时喜欢的小玩具都一个不落地替她摆弄好,当真是伺候小祖宗的样子。

可是今晚却不一样,少女被安抚着躺到床上,男人替她掩了掩被子,转身便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梁知从柔软的床上坐回起来,头顶的小夜灯还开着,他知道她会害怕,特意将夜灯调成了适合睡觉的亮度,以便她整夜都能开着。

她靠在床头,曲起膝盖环抱着,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床头柜,上面也同往常一样放着杯温热的水,傅劲深知道她半夜有起来喝水的习惯,因而他在别墅的每晚,都会替她准备。

她所有的小习惯,都被他熟烂于心,安排妥当,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然而她说要去上学,他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以往她提出什么小要求,傅劲深不是立即答应,就是故意逗弄她一番,而后都顺着她,很好说话的样子。

往常他替她吹好头发,大手总是会忍不住在她发丝处停留,修长的手指从乌黑的墨发中穿过,动作轻柔地将头发疏散开来,而后吻吻她发顶,再说一句“知知好香”,把她逗得面红耳赤,再哄她去睡。

而今晚吹过头发,梁知还站在原地,男人皱着眉头自顾自将吹风机收了起来,她转头看了看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沉,他不笑的样子很严肃,梁知看着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垂眸,薄唇紧抿着,第一回听见她说话却没有抬头看她。

半晌后,吹风机的线被他一丝不苟地卷成团,他抬头时,梁知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他。

傅劲深轻叹一口气,微微扯了扯嘴角:“乖,去睡。”

她这会儿其实一点也不困,要是放到往常,她肯定会软绵绵地摇摇头,不管不顾地跑去找球球再玩会儿,或者再看会儿电视,才会心甘情愿上。床睡觉。

可是今晚的傅劲深让她突然间不敢任性,少女乖巧地点点头,趿着拖鞋回房间。

片刻后,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惊扰了床上的少女,她顾不上穿鞋,打着赤脚从床上跑下来,踩着柔软的地毯,一下跑到阳台上。

傅劲深那台熟悉的黑色跑车亮着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没了车子的噪音,周围恢复平静,然而梁知心里却无法平静。

她双手紧攥着铁艺栏杆,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一脸茫然地往楼下走。

大厅里,林妈还没有休息,看见梁知下来,她将手里的活停下。

“太太还没睡啊?”

梁知点点头,欲言又止,然而她眼睛在大厅里扫视了一整圈,确实没看到傅劲深,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回别墅住了,哪怕两人不在一个房间,他也从来没有大晚上还出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