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弦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分开的两人,沈筠笙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心里莫名升起一抹不舍。
忽然他就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射在了自己身上,定睛一看,果然是林长庚对于他一直盯着沈筠笙看表示不满,那目光都快要在他身上戳出个窟窿来了,心中一凛忙说道:“那是自然,世子想走便走。”
林长庚却危险地眯起了眼,吩咐卫霖先带着阿笙出去,言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和段至弦商议。
沈筠笙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听话地跟着卫霖出了大帐,不明白他们还要再说些什么。
站在大帐外,她虽然看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里面的声音却能听见。听着那一声声的闷哼,沈筠笙有些奇怪,这两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林长庚终于走出了大帐,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却可疑地出了汗。
沈筠笙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林长庚默然不语,揽着她骑上马,一路没有阻拦地骑出了段至弦的势力范围,到了辽阔的大草原上。
卫霖骑着马一路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个非常合适的距离,以免世子忽然想做些什么,却被自己看见,那就等着被世子杀人灭口吧。
沈筠笙被林长庚揽着坐在他前面,林长庚不再驱使马儿快跑,只让骊珠慢悠悠地自个儿走着。
草原上的风悠悠吹来,很是舒服。
沈筠笙向后倚在他怀里,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
林长庚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感受着失而复得后的这一阵惬意感觉。
过了一会儿,沈筠笙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又去和段至弦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林长庚难得轻笑起来。
沈筠笙愈发狐疑,直起身子扭头看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是把他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沈筠笙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开始紧张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受伤?段至弦的功夫好像也不错,有没有伤到你?”
说着,沈筠笙就要扒着林长庚的衣服察看。
“阿笙,我没事。”林长庚握住她的两只手,脸上是掩饰不住地笑意,“是我单方面地打了他一顿。”
想到临走前看到的那个猪头一样的段至弦,林长庚的心情愈发的好。
段至弦顾忌着他们之间的协定,又自知自己绑了沈筠笙的确有些不地道,所以也没还手,切切实实地被林长庚揍了一顿,现在还不敢让自己的属下看见自己的样子,只好一个人默默地上了药。
“他不还手?”沈筠笙有些惊讶。
“他本来就理亏,又想让我帮忙,当然不会还手。”林长庚理所当然地道。
理亏……沈筠笙下意识地想到了段至弦曾经和她说的话,有些迟疑地扯了扯林长庚的袖子,犹豫了许久才问道:“你,段至弦,之前的话……”
“阿笙,我不信那些。”林长庚捧住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只信你。”
看到他眼里满满的信任和柔情,沈筠笙的心软软的,暖暖的,她重重地“嗯”了一声,扑进了林长庚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