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以暗,黑幕遮天,唯有几颗星在空中闪烁,王掌柜攒着眉在树下来回踱步,见主子来了赶忙迎上来:“小姐,这可怎么好城中张员外家的姨太太要定首饰,我便带着阿福去了,待回来时你存放在铺子里的一套翠柳如意首饰被老爷给带走了,小伙计们不敢阻拦,只得”
前世并未有这样的事发生,钱云温婉的面颊顿时阴云密布,双拳紧攥,心里的怒意刹那间高涨,低声道:“真是欺人太甚害死我娘,还有脸面碰我娘的东西”
王掌柜看她沉吟一阵才缓步进去,方才的怒气竟是半点不见。翠柳如意是夫人最喜爱的一套首饰,说是要给小姐留着当嫁妆,若不是因为要离开晋州几日,小姐也舍不得离身,与她来说这般重要的东西不经同意便被拿走了,如何能不气
点亮的烛火将整间屋子照得如白昼,钱云掀起红色珊瑚珠串成的帘子,杂乱无章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贝齿紧咬着樱唇,一张艳丽无双的脸犹如涂抹了桃红更显明艳动人,哪是发怒分明是勾人来的。朱照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唇角上扬,抚着杯壁等着看好戏。
“爹为何不禁我允许擅自拿走我母亲的首饰”
钱浩着实没想到钱云竟会不懂事至此,当着贵客这般落他的脸面,沉了脸道:“不过一副首饰,你放在那里也是落尘而已,我拿了便拿了。”
钱秀搓着手尴尬道:“姐姐别生气,我收到了骆小姐送来的帖子,想着去赴宴总不好太寒碜了,无意中与父亲多说了两句。是我的错,我不该”
钱浩出声打断她,看着钱云咄咄逼人的目光,无谓道:“你自己有翠玉斋,想穿戴什么自是不愁,阿秀节省惯了,这么多年也未添过几件像样的,你做姐姐的何故这般小气她戴一回就还回来。”
钱云委屈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岂是外人能碰的爹时常在我耳边念叨不问自取便是偷,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理所应当有贵客在,我也不想添不痛快,爹把东西还给我就是。”
钱云最看不惯钱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样子,说的好听是在爹面前哭穷,若是真计较起来,指不定说了什么话才鼓动爹来动她的东西。翠玉斋的首饰多了去,他就是拿几样,钱云也不会说什么,直接将心思动到了母亲的遗物上,让她怎么能忍仗着有老太太和爹撑腰,这般无法无天,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钱秀怎会听不出来,钱云不过是借着父亲来骂自己是小偷,登时委屈的红了眼眶,抬袖抹了抹眼睛,不再说话,盈盈弱弱惹人怜惜的娇美人模样倒是扮得十足。
钱浩来了脾气,固执地说:“五日后让阿秀送还给你就是,不过是一套死物,还这般大惊小怪,瞧瞧你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子越发不规矩了。”
钱云声音小,话里却不留清明,朱照听得甚是有趣,不由多看了她两眼:“闻名天下的白展匠师特地为我母亲打造的一套首饰,有价无市的宝贝,更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死物真亏爹说的出来。就连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都对我母亲的这套首饰垂涎不得,钱秀不过是个戏子生的女儿,有何资格碰别人不开口,还真将自己当成钱府的嫡出小姐也不怕这等贵重的东西压散了你那微渺的福气。到了那天我倒要去看看,骆小姐是如何高待你的。”,,;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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