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嘴角含着笑,许久才看向晴雨:“我留你在身边可让你免受苦难,我身边琐碎的事自有人打理,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听人说你在浆洗房与人打架差点将人打死,没有被管事发卖倒是你得福气。”
晴雨微弯的身子直起来,抬眼看着钱云的眼睛,没有半点下人所有的卑微:“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您愿意抬举奴婢,奴婢自当感激小姐的恩德,便是要奴婢的这条命也甘愿。”
钱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双眼划过一道光亮,笑道:“我既然找你来便是要将你当自己人,我倒有一事托你去办,若是不成还真怕伤及性命,你敢去”
晴雨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应道:“奴婢敢。”
钱云从宽袖里拿出那瓶天香梦放在手里把玩,悠悠道:“我前些日子落了水差点伤了性命,虽说犯不着和一条畜生计较,可我向来心眼小咽不下这口气,总得讨点东西回来白能畅快些。你聪明伶俐该是知道这种事向来心腹做,我才能安心。”说完正色道:“这瓶药,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将它喂给钱秀的狗,明天我要听到好消息,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晴雨上前接过,将其收到自己袖子里:“小姐放心便是,奴婢先告退,明儿奴婢带着东西来还请小姐身边的姐姐莫要将奴婢拒在门外才好。”
钱云点了点头,温雅平和地冲她笑,一张艳丽无害的脸下面却藏着如此深的心。她不过是探探路罢了,钱秀母女如果知道这东西该是什么表情
铜雀带着厨房的丫头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掀帘子出去的晴雨,登时没好气道:“你这个丫头倒是能耐,也不知使得什么手段竟能爬到前院来。既然来了可要守规矩,不然别怪我依着老人的身份训诫你。”
晴雨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像是被阴云遮挡从缝隙中透出来的朦胧光,轻声道:“往后我与姐姐同在小姐身边伺候,为主子尽心尽力当是本分,自然不敢走半分懈怠,晴雨知晓分寸。只是劝诫姐姐一句,咱们做奴才的最忌讳恃宠而骄,平日里主子不待管,可自己总得记得自己是个奴才,你说是吗告辞。”
铜雀脸上又气又怒更是委屈不已,小姐当着别人落了她的脸,她不能说心里还是怨,好歹她才是一等丫头,在外面收拾好表情才进去。
钱云等丫头将饭菜摆好退下去后才说:“你可是觉得我得话说重了铜雀你打小陪在我身边,我惯你纵着你,可你有看过与你一般的人是如何做的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须得伏低身子小心做人,嚣张娇纵了又有何用我也不求你能在我身边提点我,只要你不给我惹事便心满意足了。”
铜雀这才想起来,不管是跟在老夫人还是如姨娘,秀小姐身边的姐姐都是沉稳的性子,便是问个话儿也是七分假三分真,而自己却是个糊涂蛋别人问什么说什么,也不管会不会害了小姐,底下得小丫头两句话说得不合心思便训斥,倒给小姐招了坏名声来。这本该是她做奴才的人自我反省的,如今却还得小姐点醒,刚才那晴雨的话如今才觉得有几分道理。小姐莫非是真生了弃用她的心思当即跪在地上使劲磕头,额头都磕红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别撵走奴婢,奴婢会用心伺候小姐。”
钱云好笑不已,摆摆手道:“我又不是撵你,只是你如今也不小了,我要是顾不到你,别人来找你的错处你当如何当务之急你要学会怎么在别人面前做到不动声色,让人看不透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