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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想要毁掉一个人,不过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后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就成,在大千世界中充满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人能明白老天为什么会造出这种居心险恶的人来,可是多数时候往往是这种坏了心的人每一天都过得多姿多彩,而那些时刻告诫自己要紧守本分的好人却只能看着长长的叹息。
金莲心怀忐忑地将东西拿回去,直到站在厨房给程阙备好的吃食面前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着,彼此当初的那点情意不时的在脑海里回荡,她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心狠,她对这个男人不是没有爱的,如果能把当初的那些吓人的事情全部抹掉,不曾来晋州,不曾遇到钱家姐妹,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谁说女子不爱美色,程阙除了纨绔外,是个地地道道的俊美之人,有一段时间她颇为自己能跟着这样的俊朗公子而洋洋得意。
而如今,她就要这样毁掉他吗?那个时候,她才跟了他不久,来了葵水疼的满床打滚,他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站在那里慌的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醒过神来,转身出去请来大夫。她那时疼的太过急切,实在是匀不出力气去叫住他,这种女儿家羞人的私事哪用劳烦大夫,若是被上头的主子给知道了,只怕自己是要没好果子吃的。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让疼痛更加厉害起来了,整个人只能蜷缩在床上,将头闷在枕头里咬牙轻轻啜泣着。
很快她听到程阙喘着粗气跑到她身边,小声地问:“我知道你疼的厉害,你先忍忍,我让人去请大夫了,想来很快就来了,这一次若是可以就调理好罢,省得月月遭受这种罪。”
金莲那个时候想自己这一辈子能遇到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有福气了,哪怕自此负了心里的那个人也甘愿。她一直知道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向来都是玩乐的心思,别家那些当她们这种身份的女子当衣服似得,玩的腻了就扔,她那时候真怕自己也落得那样的境地,如果没有善终,倒不如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丫头。但是她想了多少都没料到,他竟会这样对自己,把自己当一个人样对待,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程阙担忧地在一旁看着她,只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更显得乖巧可爱,忍不住摸着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温声说道:“不要怕,很快就来了,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呢。以前受苦了,往后再不能让你受这种难过了。”
金莲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温暖填满了,喉头一阵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天知道她有多感激这个人,在她缺少人关心的时候愿意放低自己的身段这般用心地安抚着她,她虚弱地摇摇头说道:“方才公子走得急,像金莲这种卑贱的丫头怎么能劳烦大夫来看这种事呢?而且我向来结实,只要忍过这两天就好了,万一要是夫人数落公子不懂事怎么办?”
程阙却是笑,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话又什么好怕的,淡淡地说:“这有什么?我爹娘向来不管我的,而且你跟在我身边,我本就应该好好对待你,你心安理得的受着就好,有这等担忧还是早些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才成,看着你疼得,我都跟着心颤。”
很快大夫就过来了,是个老先生,好似见惯了这种从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人都是这样不管低到泥土里最后还是能以让人惊讶的速度爬到最高的位置,虽然对她们这种成为主子的路不屑一顾,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些人总是能使唤得动他的。
“小夫人只要好好的调理就能好,并不妨碍以后怀子嗣,程公子放心就是。”
从那之后程阙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往她这里送,曾经欺负过她的那些人都羡慕不已,都说她这是走了天大的好运气,这府里上上下下相貌好过她的不知道有多少,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得到主子的赏识,真是人的命还是老天爷决定的不管你怎么想要挣脱改变,没有给你搭那条路怎么都是白日做梦。
她的好日子说起来都是程阙给予的,如果真的要这样,她的心莫名的觉得有几分不安,更多的是不舍,如果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因为自己而毁掉了,她的良心这辈子都难安,看着眼前都是程阙最爱的饭菜,她用力地闭了闭眼,捏紧了手里的粉包转身离开了。
她真的下不了这个狠手,在人来之前赶紧离开了,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脑海里闪现过错综复杂的事情,慢慢的困了起来,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前面来了人说,站在不远处回禀::“金姨娘,公子请您过去一头用午饭,说您这些天受苦了,可得好好补补身体才好。“
金莲这才坐起身来,整理一番自己随口问道:“公子前两天没有歇好,这会儿怎么还惦记着我,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感念他的恩德才好。”心里的不忍又越发多起来,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如果做了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只能后悔了?
去往前院的路上,看着阴沉的天气,金莲叹了口气问道:“自从上次回来之后爷没有出府也不见人,这会儿瞧着心情可好?我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挨着数落可就不好了。”
来传话的人忍不住笑道:“金姨娘说的是什么话,谁不知道其实爷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那钱姨娘不过是有几分用处又清冷了些这才上了爷的心,可是用热脸贴上去不得回应,但凡是谁都会厌倦的,所以还是您这样的最得爷的心。”
金莲没说什么,而是跟在她身后继续往前走,这种事情有谁能说得明白,说他不好,可脑海里闪现出来的全是他的好,浓情蜜意,款款深情,就像是再他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自己了,可是惦念着这些好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漠视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在脑海里游荡,整个人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次,直到走到门口了这才消停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进入眼中的程阙此时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风采决然反倒像是被谁给敲打过看起来苍白又狼狈,只是美男如此柔弱多少让女子只会觉得他们更加让人心生不忍,所以金莲快步走上前去问道:“爷这是怎么了,可有请大夫过来看看?”
程阙无力地笑笑:“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是受了风寒,过两天就好了,说起来这几天倒是没让你过来,也不过是怕你被传染上,一个人遭罪就是了,做什么还要牵累你。这两天看着又胖了些,缺什么同下头的人说就是,那阵子受了的委屈总得要全部补回来才是。”
金莲的眼睛微微酸涩,曾经他也是这样,将什么好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往她住处般,当时惹得老夫人很不快,不过她就是感念着他对自己的这份恩情,所以不管在老太太和夫人那里受到多少刁难,她什么也不说,都能咬牙忍下来。因为她只得自己如果只是个奴才,主子们对她的苛责绝对要比现在难过的多,自己能有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她的脑海中再度被过往占据,眼眶竟是忍不住的发红了。
程阙看到了顿时好笑不已:“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要吃饭了,怎么开始掉金豆子了?我又不是要去死了,你哭什么呐,不过我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了,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活了这么久现在才明白过来,人真是傻的可以,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怎么偏偏就是看不明白呢?”
金莲心里的愧疚越发深,她怎么能说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她也生出了想要远远离开他的心思?她抽泣着说:“只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那会儿您对我可是真的好,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生怕我被人小瞧了去,可我自己不过是个丫头的身份,就是再多的金银首饰堆着也改不过身上的那股穷酸劲,要是换成别人早将我攆到一边去了,只有您处处护着我,还帮我担老夫人和太太的责罚,您对我这么好,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报您。”
程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抱着她笑道:“傻丫头,我给你的东西何曾想要要让你回报我?都是我自己甘愿给你的,你拿着就是了,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别人看我日子过得好眼红不已,我难过的时候有谁知道,这几年多亏你在我身边陪着,不管好坏都跟着,没一句怨言,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先前是我对不住你,你心里怨恨我也该是应当的,亏待了你,我总得补回来,我已经丢不起了,身边只有你这么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