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电筒在她的眼前打开,家明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挣扎着爬起来,耳中这才听清那刀疤的呻吟从不远处传来:“你、你干嘛打我?他怎么了?”
“我怕你被水淹死了,所以……如果刚才不行的话,我就要用老师教的人工呼吸了呢。他……”家明微有些迟疑,听得人工呼吸四个字,雅涵却不用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随后才见家明摇着手说道:“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我乱砍了几下,匕首就不见了,所以我想回来拿手枪的……”
雅涵心中一惊,方才掉落水中的时候,电筒和手枪都掉了,她连忙与家明过去寻找,还好,手枪很快就找到了。她打开了保险,这才敢和家明朝着那呻吟声靠近过去。[]隐杀10
手电的光芒之下,只见那刀疤侧躺在一棵大树之下,右手上是中枪后的上,左臂却被划了一刀,深可见骨,小腿上也有一道伤痕,家明的匕首却插进了这人的臀部里,直至没柄。
乱砍了几下……雅涵惊疑地望了望同样目瞪口呆的家明,再望望那血流一地,看来悲惨无比的刀疤……这孩子太夸张了,不会是传说中的破坏神转世的吧,自己一方也实在幸运……
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也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两人将他拖上草坡,绑好之后才从背包里拿出些绑带来为他大概止了血,免得他死掉。
原本拆掉的一个帐篷此时又再搭了起来,将那奄奄一息的刀疤男放了进去,至于受伤较轻的三角眼,则是直接绑在了一棵树上,任他淋雨。忙完了这些,家明与雅涵都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这时还只是半夜,家明脱掉了上衣与长裤,迟疑一阵,雅涵在熄掉了手电筒之后也将上衣与长裤脱掉了,挂在帐篷里,三人搂在一起,片刻之后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时,雨还在下。雅涵顺着光芒看去,只见帐篷门被打开了一些,名叫家明的男孩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那儿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雨。回头往往自己,身上却仅仅穿着一件胸罩、一条内裤、一双登山鞋,顿时脸上一红,刚才这小男孩醒来的时候,一定把自己身上全看光了吧……连忙将半湿半干的衣裤穿好,心中才有了一丝安定……
吃了一些饼干,雅涵拿着手枪去看了看两名匪徒的情况,那三角眼神情萎靡地淋在雨里,被这样的雨淋了一夜,想来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但是她又不敢将两个匪徒全放到帐篷里去——如果绑好的绳结连一个孩子都能解开,她就实在不敢确定自己绑得够牢固。
至于那帐篷中的刀疤,全身上下都是伤,估计解开绳子他都跑不掉。不过,在看到这些伤的时候,她心中忽然又有了一丝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两个孩子被绑的时候,自己也曾经看到,他们的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但为什么那个男孩就能?
自己偷匕首失败的时候,是他先一步拿起了那把枪……
惊动刀疤男的时候,那孩子一枪走火,正好打中那刀疤的右手……
三角眼的男人要扑上来的时候,很奇怪地滑了一下,结果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
那刀疤最后想偷袭的时候,他将自己推开,自己掉进水里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除了雨声,就只有这刀疤男的惨叫声,是幻觉吗,但是那伤人的三刀也太巧合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这男孩捣的鬼……怎么可能,那只是个孩子……
蹲在那颤抖呻吟的刀疤男身前,雅涵的面色惊疑不定,好半晌,方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回到帐篷里,望着坐在一块窃窃私语的两个孩子,她沉思半晌,心中的一些不悦才终于说了出来:“顾家明,你昨天为什么要跟他们说我家里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呃。”家明愕了一愕,旋即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随口说的……对不起……”一旁灵静也跟着说道:“是啊,家明不是有意的。雅涵姐姐,你别怪他了。”
雅涵点了点头,原本想说“我差点因为这句话被侮辱”。话还没出口,却陡然间怔住了:自己不正是因为那句话而被他们放过了吗?这个孩子,他难道是早料到……
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却见那孩子神情一僵,抬头望了望,片刻之后,一些奇怪的声音混杂雨声而来,雅涵冲出帐篷,抬头看时,一架直升机正从雨幕中穿行而来,直升机上,隐约有人向她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