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中了药,脑子迷糊,您别介儿”
“回头记得让宫女给你上药,那朕回去了。”介啊怎么不介
过了会儿。
门外又有声儿:“朕真走了”
聂珑:
门外终于没动静了,聂珑松了口气,她这才刚刚吃完晚饭,当然没这么早睡,就是不想直面强睡反派这一事实,得好好缓缓才行。
稷背着手走回去,安公公看着皇上的背影,略显萧瑟,像被霜打了似的,不像来时那样跟个新郎官似的,满面春风。
稷道:“小安子,昨夜没来及看,万寿宴皇后送朕的礼物你给收哪儿了”
安公公:“收着呢,不会丢,小安子做事您放心”
木盒的大荷包里装的是只布偶小老虎,和寿宴时小豆丁们的造型是一样的,小老虎憨态可掬,虽说针脚称不上精细,可形状做得特别好,充实饱满圆润,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
稷捧着小老虎,摸了摸小老虎画上去的黑圆眼睛,“真可爱,回头传给朕跟皇后的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朕得告诉孩子,这是他母后给朕的第一件礼物,也可能是最后一件,得好好珍惜。”
安公公:
第29章
次日,满朝文武就看见他们皇上罢了一天早朝,满面春风地回来。
朝务都说完了,皇上没走,大刀阔斧坐在龙椅上,道:“众位爱卿,一会儿下朝后,小安子留下来做登记,尔等有要送孩子进宫上学的到小安子这边登记报名,只给两天时间,过时不候”
说完,皇上没给众臣说话的机会,让小太监喊了退朝就走。
那些事不关己的寻常大臣官员背着手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皇室宗亲,他们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恭亲王世子倒是没多想,上前道:“安公公,我家三个孩子都来,你先记着,我二弟那房也有两个孩子,没说来不来,回头我问了再说。”
安公公指挥着徒弟登记,笑说:“不急,您明天报来就成。”
“下一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歹有恭亲王府的人带头了,三三俩俩的也有人上前登基。
就像禹亲王府,他们报了一个,实则家里不止一个适龄孩子,思来想去报一个保险,一来不会得罪皇上皇后,站对了立场,二来不至于家里孩子都送进宫去给嚯嚯了。
又比如霄郡王府,跟风恭亲王府索性全给报上去了,府里总有四个娃,被老王爷和老王妃宠得无法无天,正是整天调皮捣蛋的时候,闹人得很,兴许皇后能制得住也说不定
那边被问话的栾郡王,咽了咽口水,走到安公公面前,问道:“郡王妃舍不得孩子,非得留个在身边,本王将老大老三送进来可否要是皇上问起,就说后院起火,婆娘不让。”
安公公:“成。”
这是有报名的几个,另外的也有三三俩俩报了一个跟跟风的,剩余没报的占了一半,另外还有没在朝堂上的皇室宗亲。
安公公登记完了数了数,得了,今儿一天报的十二个,再算上皇室宗亲庞大的人口,就占了拇指点大。
恭亲王世子回了府,先去的后院。
他夫人迎上来,伺候他脱了外袍,又给倒了杯茶,坐下来说:“相公今日回来这么晚”
“皇上留人登记小孩上学的事儿。”
她试探问:“您真要把咱们哥儿姐儿都送进宫去给娘娘糟蹋”
世子喝了口茶,厉声道:“慎言,什么叫糟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别瞎说。”
他说完搁下茶杯就走。
那夫人边上的嬷嬷上前安慰道:“世子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夫人您就别跟他杠了。”
“不是,皇后再尊贵,可她几岁她尚且连双十年华都不到,又是个深闺妇人,如何能做得了这教书育人之事”
“孩子让她教坏了可怎么办老爷也真是的,为了巴结皇上皇后,硬是牺牲几个孩子,嬷嬷你说我能不担忧”
另一边。
恭亲王世子出了夫人院门,到了前院正巧碰见来找父亲的二弟,遂打了声招呼,“二弟。”
“大哥。”
“今儿一早下朝皇上让咱们登记孩子上学报名之事,你是何想法”
“不报”
“大哥你家三个全送进去了”
恭亲王世子点头,说是。
他二弟吊儿郎当的,啧啧道:“反正我家的不去。”
再等一日。
名单彻底统计好了,聂珑接过来一看,将将二十二个,比她预想的还多了两个。聂珑挑了挑眉,按照预估比例,这年代的人还挺能生的。
心里有了数,聂珑跟着选好了一块儿地盘,这地方原先是从先帝那辈儿起废弃的皇子所,地方大,在前庭与中庭之间,地理位置不错,唯一的缺点经久不用宫殿荒凉了些。
但这都不是事儿。
宫里只有褚稷和聂珑两个主子,至于太后自先帝爷去了之后,便搬上京郊外的皇家尼姑庵吃斋念佛去了,连儿子大婚都不见人。
所以这宫里多的是闲得发慌的宫人,不过三五日这宫殿就能整得差不多,把该换的桌椅换了,换上聂珑专门定制来的那批桌椅,聂珑按着三十个人头的份儿定的,绰绰有余。
“这些荒草全拔了,要空出大片空地出来,有用的。”
“还有这儿,这些没用的废弃桌椅架子全搬走,换上订好的那批。”
“奴才明白”
聂珑点点头,叫身旁那耿直小太监留下来监工,这太监脑子一根弦,不会说谎,就是适合干监工这种活儿,不然留身边就是坑自己。
“好好看着,这份要求本宫写好了,你对照着上面就行。别出了差错,要有问题差人去禀报一声。”
小叶子点点头,神色认真,“娘娘放心,奴才会好好干的。”
聂珑施施然走了,心想,超放心的不放心的该是那些光领月银偷懒不干活儿的宫人。
搬砖的宫人: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几日忙着幼儿园的事,聂珑渐渐地将那晚的事放开了,总归是夫妻,迟早有这么一遭,她只是来得晚些,按理来说刚穿来那天就该经历这些,这么一想,聂珑心里就舒服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