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宴随眼眸一眯:“这什么意思?”

“听说博洋有个小伙子,似乎跟你私交不错。”宴其盛站起来,面色已经沉下来,“我不反对年轻人趁着年轻多谈几场恋爱,但是我想身为女孩子,最基本的道德礼仪还是要有,这是你的脸面,同样是你老子我的,更是宴森的脸面宴家的脸面!先前你在酒吧和女明星争男男人闹上热搜的事,我暂且不提。但是光前几天带着一个男孩子回家,现在又跟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甚至在公事上也沾亲带故不避嫌,你自己说说,你像话吗?!你把宴森当做你游戏的场所吗?我让你出国读书,是让你去学怎么滥交的吗?!”

宴随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挑着眉点点头,问道:“谁嘴闲成这样找你告的状。杨林标,还是你的宝贝宴连?”

“混账东西!杨林标是你叫的吗?宴连是你叫的吗?”宴其盛气得满脸通红,宴随对长辈直呼其名的做法更是火上添油,他怒不可遏地一掌重重拍向桌子,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宴随就不改口,自问自答:“所以是你的宝贝宴连吧。”

宴其盛抄起烟灰缸朝旁边一人高的瓷瓶用力砸去,碎裂声过后,他指着门吼:“你给我滚出去!”

——你别哭,爸爸去帮你把它们找回来好不好?

——那个地方空了,一定是有好心人把它们捡走了。你就放心吧。

往事一幕幕。

曾经,这个男人把她护在掌心,理解她的善心,保护她的童心,在母亲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为她争取自由和尊重。

他是她的英雄。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不再是她的保护伞,他要她懂事,要她处处忍让,他的眼里心里,留给她的位置越来越少,越来越边缘。

宴随当然明白爱哭的孩子有奶喝,可她不愿言不由衷,更不愿伏低做小才能争取曾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看过末代皇帝溥仪的生平,印象最深的就是新中国成立后,溥仪回故宫被要求买门票,他说:“我回我自己家,为什么还要买票啊?”

她不愿被宴其盛看到自己的软弱,事事跟他对着干,凡事装作无所谓。

这一赌气就是12年,生命二分之一的长度。

看着宴其盛,宴随的眼睛掉下一滴眼泪。

宴其盛一愣。

第二滴,第三滴……后来便数不清,只是源源不断,一直往下掉,连成片。她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父亲,像小时候那个天真娇气的小女儿,向他肆无忌惮地发泄委屈。

宴其盛指向门口的手缓缓放下去,面上的怒色在短短几秒内褪尽,变成不安,他叫道:“阿随……”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宴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指责他,“姐姐来之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为什么姐姐一来,你就不喜欢我了。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她需要你,可我也需要你,你不知道吗?”

她曾不愿用虚伪对付亲情,唯恐玷污曾经的美好,总怀揣着某一天宴其盛会幡然醒悟重新看到她的希冀。

现在最后的希冀被打破。

虚与委蛇的效果就像她以为的那么成功,甚至更成功。

宴其盛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她不肯接,他便亲自胡乱给她抹眼泪: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

“你别哭,是爸爸的错。”

“阿随别哭了,爸爸向你道歉。”

“一个项目而已,你想给谁就给谁,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咱们这就把度假酒店的设计交给博洋。”

……

宴其盛的秘书在门外听到宴其盛砸东西的声音,也听到他怒不可遏的吼声,她不敢打扰,只能频频关注里面的动态。

很快,办公室恢复安静。

过了很久,宴随打开门出来,除了微红的眼眶,一切如常。

笑容浅浅,点头致意。

但宴其盛的秘书怎么看怎么觉得,宴随像打了场胜战,步下都是生风的。

宴随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去找了宴连。

宴连的助理想拦她,因为个子矮,她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宴随的步伐:“随总,宴总正在办公室有事,您先等会行吗?或者您让我先跟她说一声。”

宴随睨她一眼,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来到办公室前,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宴连办公室里还有两名下属在,三人正站在办公桌边,半弯着腰指着一份文件说着些什么。

见到她来,宴连的下颌角绷了绷。

“抱歉,宴总,”助理办事不力,很是忐忑,“我拦不住随总。”

宴连直起身来,淡淡吩咐下属:“你们先出去吧。”

助理和两名属下鱼贯而出,身后响起门被关上的声音,宴随开门见山:“上一次纪晓初的事我没跟你计较,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她不给宴连说话的机会:“我不跟你争,不是因为我争不过,我只是头铁不屑装。我真的跟你争,你以为你有什么反手的余地,爸爸会站在我这一边。”她一字一顿,“还有你喜欢的男人,也会是我的。”

第34章

其实有关两次告状,宴连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算不上多刻意。

不过也脱不了干系就是。

酒吧那回。因为知道傅行此和纪晓初在一起,宴连偶尔会关注纪晓初的动态,那天深夜跟宴其盛一块加完班回家,路上闲来无事刚好那么一搜纪晓初,便发现了那个重磅新闻,心里虽风起云涌,但并没有告知宴其盛。

到家那会,宴其盛在院子里看见自家三楼一片乌漆嘛黑,嘟囔道:“阿随今天回来,本来还想早点回来跟她一起吃个晚饭的,结果忙到现在,她怕是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