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一旁,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过,其中一个手里拿了颗篮球。

宴随终止与傅行此的视线纠缠,小跑几步追过去,与那几个小男生攀谈几句,再回来的时候,除了带来小男生们流连忘返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带着那颗篮球一起回来了,她在傅行此面前站定,将篮球往地上一拍,又稳稳抱住。

“既然我们从篮球开始,那问问篮球答不答应吧。”

第81章

傅明灼就读的初中叫希文初中,一河之隔便是嘉蓝。

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希文也叫小嘉蓝,妥妥的嘉蓝后花园,希文学子每天隔江眺望着理想高中上学,学习充满干劲和希望,励志极了。

不过,虽然只隔了条河,但想从希文初中的校门口到嘉蓝高中的校门口,即便用最快捷的交通方式——开车也至少需要花费十五分钟的时间,因为附近的河域上没有建桥。传说,建桥的方案曾提上过日程,但遭到当时的希文校长的坚决反对,最终不了了之。两岸居民虽然往来非常不便,但也都默认并接受了两所学校想传达的教育理念——纵使梦想距你一步之遥,也不能松懈骄傲,因为达成目标需要付出的努力,可能远超你的所想。

去嘉蓝的路上,宴随低头和自己两天前花了一下午做的美甲做斗争,这堪称近几年来她最满意的款式之一了,可惜寿命太短了点,只有两天。她先抠掉了上头的碎钻,然后盯着自己超过指尖半厘米的指甲犯起了难,脑海里蹦出个馊主意,转头问傅明灼:“灼灼,你有啃指甲的习惯吗?”

傅明灼知道她什么意思,遂非常坚定地说自己没有这种不良习惯。

“哪有小孩子不啃指甲的。”宴随扼腕,又问傅行此,“你呢?”

傅行此:“……”

宴随把手伸上前去示意他看:“可是这个指甲很影响我发挥的。”

傅行此没看她,专心开车,余光里,十根莹白指甲上的渐变玫瑰豆沙色惹眼,他反手开了中空的储物箱的盖子示意她找:“这里面好像有指甲钳。”

免去在用九阴白骨爪投篮和用牙齿咬掉指甲中二选一的尴尬,宴随心情愉悦,后座不多时便响起了指甲钳钳口清脆的碰撞声。

“紧张吗傅行此。”宴随问。

问问篮球答不答应的意思,其实就是再投一次三分球,进了就是答应。

她要回嘉蓝投,而且就要在当年的那个篮筐下投。

傅行此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跟她完全不在同一条思路上:“一千多块钱的斯伯丁名人堂说借就借,他们还真是放心你。”

“跟初中生都能吃醋,你幼不幼稚?”宴随凉凉抬眸回视,“灼灼每天都要去上学,他们又不是找不到人,我还能为了贪污一颗篮球让她转学不成?”

傅行此轻嗤一声。要不是贪图她的美色,谁脑子秀逗了肯把正准备打的篮球借给她,还是带出校园过一个周末下周一再由傅明灼交还的那种借。

大家都是男人,那群小兔崽子安的什么花花肠子,他还能看不懂不成?

她简直是招蜂引蝶恃靓行凶不守妇道。

“紧张吗傅行此?”宴随再次问道。

傅行此直视前方,心里不太痛快因而惜字如金:“不。”

周五下午,嘉蓝正是上课期间,大门紧闭,外来人员进去之前需要登记。

传达室的保安从窗口递了登记的册子出来,期间频频看宴随,一副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直到三人登记完毕,看到傅行此抱着的篮球,保安一拍脑袋,大彻大悟地问宴随:“你是不是宣传册子上的姑娘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保安大叔宛如见了明星,激动地搓手:“哎哟,看了这么久的照片,第一次见到真人呢,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去操场的路上,傅行此跟在两个姑娘背后听她俩叙旧。

宴随颇为感慨:“灼灼,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傅明灼也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成了我的姐姐。”

宴随踩一拜一:“我说谁家的宝宝这么可爱,张口闭口都是哥哥,一看,竟然是傅行此家的。”

“竟然”的意思是,他不配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傅行此二话不说拿篮球砸了她一下,篮球在她背上受力反弹,又回到他手中。

宴随当即回过头来瞪他。

“还以为你能接住呢,果然是……”傅行此单指转着球,嘴里奚落起她来毫不留情,“廉颇老矣,不能饭否。你这三分球看着有点悬。”

宴随不搭腔,抢过篮球自己抱着,回头搂住傅明灼的脖子带着她前行:“灼灼,你看哥哥这么大人了,还玩激将法幼稚不幼稚?”

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偌大的体育场上,零零散散活跃着三五成群的学生,女生大部分都在操场散步或者在花坛上坐着聊天,还有少数几个在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篮球场则被男生霸占,一眼望去,全是男丁。

很奇怪,这个现象在运动场合比比皆是,也不知道女生不打篮球的潜规则是怎么形成的,反正即便有极个别例外会打喜欢打,也碍于舆论压力不会轻易踏足篮球场。

刚刚和傅行此熟悉起来那会,宴随是和他在课间打过几次球的,当然因为打篮球容易产生肢体接触,所以只和他打。球场上有女生本就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又是一战成名的嘉蓝女神,于是次次惹来大批人马围观,搞得她颇为不自在,后来索性也就不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最多找个没人认识的公园或者小区切磋一把。

这会有漂亮姐姐抱着篮球出现在篮球场,少年们的心思和八年前那群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无异,视线有意无意地飘过来。

那回投篮的栏筐正被几个男孩子占领,嘉蓝的篮球场很大,球框也多,不过宴随就认准了这一个。

傅行此看她神态自若,显然又打算过去利用美色向小学弟们讨方便,他额角一跳,拽着她大大的翻领把她给拽回来:“在这待着,别动。”

“你去行吗?”宴随怀疑道。毕竟还有这么多空余的篮框,人家小孩正是兴头上,未必肯让。

傅行此不理她,朝男生们走去。

几个男生见状,陆陆续续停止了跑动,用疑惑的眼神等着他走近。

宴随看着他在比他小差不多十岁的男孩们面前站定,西装革履的背影挺拔颀长,与穿着校服球鞋的高中生泾渭分明,格格不入。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一员,然而却也永远都回不到这样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