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抿了抿唇,道:“只凭着肚子里的一个孩子,卓瑜就想扳倒皇后,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
“她哪里是天真只不过是为了与皇后划清界限罢了,这样与皇后撕破脸后,哪怕卓瑜日后再有孕,那孩子也与皇后无关了。”
秦妙皱眉,对卓瑜这种利用自己孩子的手段,实在是有些看不上。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见的,好不容易怀上了,他的母亲却根本没想让他活下来,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心狠的母亲”
秦馥脸色微微一变。手上一抖,端起的茶盏一个不稳,里头滚烫的茶汤就洒在了胳膊上,疼的秦馥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也可见的苍白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帕,轻轻擦干衣袖上的水迹,问:
“我去叫太医吧。”
咬着唇,秦馥摇头,说:“房里有凝翠膏,涂上就成了,不必麻烦太医。”
“我看看。”
秦妙皱眉拉开秦馥的袖口,看着白瓷一般的皮肉被烫红了一片,她心里难受地厉害。
咽了一口唾沫,秦妙走到里间,忽然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香味儿,转头一看,窗边放了一张案几。上头的青花缠枝香炉溢出袅袅青烟。
秦妙没有理会这香料,问:“凝翠膏放在哪里”
“在中间的那个雕刻兰花的柜子里。”
秦妙打开柜子,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掀开盖子,里头放着一只青花瓷盒,想来就是凝翠膏了。
伸手拿凝翠膏时。秦妙摸到了一块温润的玉石,放在手里一看,是一块碎了的缠花玉佩,样式简单,玉质也不算好,但胜在颜色翠绿。雕工也不错。
秦妙没有将这块玉佩放在心上,取了凝翠膏之后,就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给秦馥涂上。
“姐姐,你想让卓瑜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莫不如我们直接将此事告诉皇后,皇后望子心切,一定会让那个孩子平安出世。”
秦馥眯了眯眼,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算计,道:“这样也好,反正她们卓家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相残杀,倒是省的我们亲自出手了。”
“那我该怎么将此事告诉皇后她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会对我多加提防。”
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秦馥漫不经心说:
“此事不必你开口,让坤宁宫的人自己发现才好。”
“姐姐有办法”
秦馥笑笑,道“我在卓瑜身边安插了几个小丫鬟,虽然不是贴身伺候的,但到底也是她宫里面的人,若是由那宫女开口,说卓瑜有孕一事,皇后疑心最重,哪有不信的道理”
秦妙点头,说:“这样一来。事情就和咱们无关了,倒是不错。”
顿了顿,秦妙忽然想到司马清与卓云澜的婚事,说:
“还有一个月不到,卓云澜就要嫁到司马家,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顺利。”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司马家是司马家。秦家是秦家,跟咱们没多大关系。”
看见秦馥冷淡的神情,秦妙有些奇怪,原本她还以为姐姐跟外祖家应该是很亲近的,但现在一看,事情却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们之前想让胡玉入宫,毕竟胡玉出身低微,比咱们姐妹好掌控多了。”
胡玉被太后赐婚,成了福王的侧妃,已经算是天大的运气了,没想到司马家还真是无耻,竟然想让胡玉入宫伺候圣上,这野心,实在是不小
“算了,反正咱们姐妹心中有数就行了,不必告诉母亲,省的又惹得她掉眼泪。”
秦妙十分心疼司马氏,偏偏她现在的身份是柔妃,不是秦妙,若是与忠勇侯府有过多的牵扯,恐怕对家里不利。
想着想着,秦妙觉得心口一阵抽疼,紧咬牙关。她不想让秦馥担心,道:
“姐姐,我在关雎宫呆了也有半个市场了,若是留的太久,恐怕让别人起疑心。”
秦妙说这话时,脸色发青,嘴唇也泛着淡淡的紫色。秦馥性情温柔,比寻常女人来的都要细心,又怎会发现不了秦妙的异样
但她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一句:“那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秦妙点头,走出正殿之后,金银看见她脸色不对,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别出声。”秦妙低声吩咐。
主仆二人出了关雎宫宫门,秦妙额间已经渗出了冷汗,她今日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此刻早就溶了,顺着汗水滑了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金银加快脚步,承受着秦妙身体大半的重量,走了大概一刻钟功夫,终于到了钟粹宫。
强撑着走入寝殿,秦妙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味,眼前一黑,她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主子”
金银惊呼一声,赶忙把秦妙扶到了床上,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警惕的转过身,发现竟是元琛来了。
“少主,您怎么来了”
gu903();男人剑眉紧皱,走到床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秦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