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馥怎么想也想不通,忽然之间,她瞪大眼,脑海里升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难道秦妙是刻意陷害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已经知道当日失贞一事的真相
死死咬住嘴唇,将唇肉咬破了,殷红的鲜血顺着下颚滴在锦被上,秦馥也不在乎。
若秦妙真的知道当日的真相,那她为什么还心甘情愿的帮她的忙,是不是现在的姐妹情深,都只是做戏而已
秦馥觉得皇后疑心病重,但其实她自己的疑心。比皇后更重。
明明秦妙入宫,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秦馥这个姐姐能过得更好,没曾想这一腔真心,现在都是喂了狗不止没有得到半点儿回报,反而被怀疑居心不良。
要是秦妙知道了秦馥的所作所为,恐怕会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一直到了第二天,秦妙才幽幽转醒,她刚刚动了一下,金银就发现了,赶忙走到秦妙身边,问:
“主子,您现在没事儿吧。身体可还难受”
秦妙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开口时,她都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吓着了,有些错愕的瞪大眼,秦妙指着自己的喉咙,问:“怎么回事”
凝翠膏的药效不错。原本秦妙脖颈上渗人的掐痕,此时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金银心里有些犹豫,到底对元琛还存了几分顾忌,就撒了谎,道:
“奴婢也不知道。”
秦妙以为是自己身体太差了,才会哑了嗓子。她没有在意这一点。
雕花木门突然被人推了开,原来是雪茹送药来了。
接过瓷碗,看着碗里头黑漆漆的汤药,秦妙心里发憷,闭着眼咕咚咕咚将汤药咽了下去。
那股苦味让她嘴里发麻,缓了好一会才能说出话来。
“不是不让你叫太医吗你这丫头还真是阳奉阴违。”
金银瓮声瓮气道:“您的身体比您的吩咐更重要。”
一旁站着的雪茹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极为认同金银的做法。
金银看着秦妙,突然道:
“主子,那孩子生下来了。”
秦妙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金银口中的孩子,正是海棠肚子里的龙胎。
“生下来了。是男是女”
“是个男胎。”
既然是个男胎,那就是皇子了,秦妙也没想到海棠的运气会这么好,不过只是在竹林承宠过一次,竟然能够一举得男。
“先让张老二找个奶娘,好好养着。等到大了之后,我再想办法。”
秦妙倒是没想过要了那孩子的命,毕竟稚子无辜,她不想做丧尽天良的恶事。
况且那孩子到底也是晋文帝的血脉,也是唯二的皇子,日后指不定还有用呢。
雪茹低垂着眼。她并不知道秦妙与金银口中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毕竟她只是个奴才,就得恪守本分,否则像海棠那样,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午膳时,秦妙没有胃口,草草的吃了一碗白粥,垫了垫肚子。
等到申时过后,秦馥竟然来了。
秦妙不想让秦馥担心,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但却被金银拦住了。
这小丫头板起脸,教训秦妙,道:“主子,身体为重,皇贵妃不会责怪您的。”
面对金银的力气,秦妙并不是习武之人,自然挣扎不开,只得点了点头,躺在床上。
秦馥走入寝殿,看见秦妙时,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面对秦馥的叱责,秦妙红了脸,也知道姐姐是在关心她。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教训了秦妙一通,看见她真的知错了,余光扫过秦妙雪白无一丝瑕疵的脖颈,秦馥问:
“你昨个儿脖子上的淤痕是什么回事”
秦妙皱眉,根本不明白秦馥的意思,道:
“淤痕什么淤痕,我怎么不记得”
眸色转深,秦馥心头翻起惊涛骇浪,脸上却挂着一丝清浅的笑意,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大概是姐姐记错了。”
秦妙不知道秦馥在说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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